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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动天和第20部分阅读(1 / 2)

。街边的摊贩也纷纷怀着崇敬的目光看向锣声响起之处。

铜锣开道,行人回避,看来是封卓到了。许无言停下脚步站在街道的正中央看向正在向自己靠近的知府依仗队伍。

两列二十余人的侍卫长队,个个身着红色粗布官服,头戴黑色冠帽,腰间悬有佩刀,身长均有八尺以上,与京师官员不同的是,每一个侍卫身上还斜肩紧扎着同色的虎皮短襦,看起来别有一番特色。

走在领头的两个侍卫,一个手持铜锣,另一个手持罗拔,每走三步敲一次罗,击一罗拔,随之高喊一声“回避!”

紧跟其后的是两个举着红色回避木牌的侍卫,随着便是两列每列五位的带刀侍卫。居于队伍中间的是一匹红棕色的大马,其上端坐着身形魁梧、四肢健壮、脸色黝黑、胡须虬髯满面的涵州知府-封卓。

仪仗队在距许无言十步之处停下,封卓翻身下马,几步走到许无言等人的跟前。拱手作揖,“下官拜见诸位钦差大臣!有失远迎,见谅!”

第九十七章 涵州知府 (3)

“封大人多礼了!”子雅期急忙走上前去对封卓作揖,语气之中带着充分的尊重,“是我们唐突了!”封卓直起身子,向子雅期的身后扫了一眼,“即使如此,下官就带各位钦差前去驿馆稍事休息,稍后再考察这涵州城。”封卓的话干净利落,没有一句的客套话。

“客随主便!烦请封大人带路!”子雅期一拱手,客气的说道,相较之下倒像是封卓是上署官员一般,

封卓嘴角微微一动,转身大踏步率先向前走着,子雅期紧随其后。跟在后面的许无言、子雅湛也相继跟了上去;

连卿虽然心有不解,为何一个上级官员会对这样一个破落的州知府如此恭顺,但也不敢多做逗留快步跟了上去。

施嫣儿则是无比鄙夷的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子雅期,暗自咒骂了一声,又对那个五大三粗的封卓腹诽了一番,直到察觉到四周不友善的目光,才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大队人马。

两根约有十尺高的斑驳、裂缝遍布的石柱支撑着一块缺角掉块的横向石块,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涵州城驿馆’五个字,连接着石柱的是土坯和石块垒成的高低不齐的墙壁,与这城中一般的民居相比还要寒酸些。

不过,这个时候的驿馆门口却是十分热闹的。一张三尺余高铺有红纸的木俎之上摆着一个硕大的黑釉水坛、旁边一溜摆着六只大号的乌青色广口大碗,十几个腰系红绸的官兵在木俎之后一字排开,神色肃穆庄重。

围在驿馆两侧的民众也是神色严肃的看着封卓他们走来的方向,像是在虔诚膜拜着什么。

封卓带着许无言等人刚到驿馆门口便停了下来。封卓挥手示意,这个时候从驿馆之内走出两个身材彪悍的官差,抬着一只硕大的黑狗,放在了木俎之上。

紧接着,其中一位官差抽出腰间的尖刀,在那只黑狗的脖子上划了一刀。黑狗哀嚎,鲜血从脖颈间喷涌而出,

那官差毫不迟疑,举起木俎之上的黑狗,将它的血液流入那六只乌青色大碗其中的五只之中。

这一系列动作,那官差娴熟而毫不迟疑,想必是经常做这些事情的。许无言等人还在惊疑之际,那只奄奄一息的黑狗已经被放在了盛着满满黑狗血的碗旁边。一双漆黑色眼睛里满是绝望的仇恨。

封卓嘴角微扬,抬步走到了木俎之前,高声说道:“满饮一碗黑狗血,以祛除妖邪,是我们涵州城的迎宾之礼。各位钦差请吧!”说罢看了看子雅期等人,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子雅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中的唾液,不改的神色之上并无太大的变化。然而站在身后的许无言则是不由得心中一阵不舒服。旁边的连卿和施嫣儿更是又惊又怕,极力忍受着腹内不住翻腾的恶心之感。

子雅湛悄悄的握了握许无言的手,许无言扭头看到的是子雅湛那安慰的笑容,方才的不适感顿时消减了许多。

五人还是走到了那木俎之前,毫无疑问这是封卓的第一个下马威,意在示威和告诫。在涵州城摆钦差的架子是最愚蠢的表现。

“子雅大人!请!”封卓指了指第一碗狗血对子雅期说道,

子雅期微微笑了笑,端起那碗狗血一饮而尽。顿时人群之中响起低低的赞叹之声,但在封卓的一个眼神之下骤然平息。

“请!”封卓看了看子雅湛一成不变的神色,

子雅湛微微一笑,端起狗血干净利落,毫不迟疑,末了还十分优雅的抹了抹嘴角的残留。样子无比的高贵而优雅。

封卓抬眼看了看剩下的三个女钦差,嘴角扬起一抹不屑之意。指了指第三晚狗血,对连卿说道:“连大人,请!”

连卿咬了咬嘴唇,目光丝毫不敢去看那只还有着些许气息的黑狗,端起那碗狗血猛地灌了下去。放碗的手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着。

施嫣儿没有去看那碗狗血,甚至看都没敢看那木俎一眼,而是直视着面上微显得意之色的封卓,强作镇定压低声音说道:“封大人,你若是想让我们几个钦差难堪,你已经做到了。凡事要留有余地,此事不如就此作罢了吧?”

封卓瞥了一眼施嫣儿,脸上的笑意更浓,鄙夷不屑之色更胜,嘴上却是很客气的说道:“施大人,这是哪里的话,难道是执意我们涵州城的迎宾之礼不成?”

封卓的声音不大,但却足够在场的民众清晰的听到,此言一出民众之中怒声四起,看向施嫣儿以及其他人的尽是刀子一般的目光。

施嫣儿不由得心下一寒,在这里无疑是封卓的天下,即便是他要刁难,也只能忍辱负重。

“封大人!多虑了!本官绝无此意!”说罢,极不情愿的将手伸向那第四碗狗血,心里却是想立即就把这个封卓给灭了。

在施嫣儿和封卓说话之际,许无言的目光却是注意到了木俎之上的酒坛和与乌青色大碗分居两侧的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黑狗血驱邪之说,却是有所耳闻,那么这饮黑狗血的迎宾之礼也并非封卓的空|岤来风了。那这把尖刀又代表着什么呢?

第九十八章 涵州知府 (4)

施嫣儿忍着满腹的胃液翻腾闭着气喝完了那一碗黑狗血,放碗之时一双阴郁的眼睛狠狠的瞪了封卓许久,一张俏脸仿佛在墨汁中泡过一般,黑极了。

封卓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对施嫣儿的怒视视而不见。一双精明而闪着贼贼光芒的眼睛看向排在最后的许无言。

“许大人!下官久仰大名,今日莅临涵州城,涵州百姓欢迎之至。这迎宾之礼,许大人意下如何?”封卓亲手将最后一碗黑狗血端了起来,看着许无言没有表情的说着恭维的话,眸色之中细雪之意尽显。

许无言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纯净无害的笑容,看着封卓拱手施礼,“封大人客气了!这迎宾之礼自是庄严隆重之至。许无言在此多谢大人以及涵州城的各位百姓了。”说着许无言转过身向围观的群众拱手施礼。

封卓呵呵笑了两声,将那碗黑狗血递到许无言的跟前,“既是如此,许大人请吧!”

许无言并没有去接那一碗黑狗血,而是盯着封卓,如刀刻一般的五官,棱角分明,在浓密胡须隐藏下的是一张天圆地方的典型国字脸。

双目炯然有神,双眉浓密而短粗,古铜色的嘴唇薄厚适中,时不时的抿一下,似是在无声的赞叹着自己精心导演的这一场迎宾之礼。

渐渐地,许无言的嘴角眉梢都浮现出比封卓还要郑重的神色,一番打量之后,许无言丹唇轻启,“封大人!借我一碗酒和如何?”说罢看了看木俎之上的酒坛,

封卓眉宇突突动了一下,显然是对许无言的要求有些吃惊,但是也没说什么,而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手中的碗放下,亲自为许无言倒了满满一碗酒。

“许大人!请!”

许无言带着几分豪气笑了笑,“多谢!”紧接着拿起木俎上的尖刀,撩起左手的衣袖,露出莹白的皓腕。

“无言要做什么?”子雅期暗自心惊,不由得问了一声,

子雅湛拍了拍子雅期的肩膀,许无言不是莽撞之人,她绝不会因为一碗狗血而意气用事的。

封卓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许无言,这个脸上开着一朵蔚蓝色百合、胆敢孤身为自己沉冤昭雪的女子。

尖刀在许无言的手腕上划了一刀,殷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腕流到了那碗酒之中,在碗中盛开一朵耀眼的红花。

接着,许无言将手中的尖刀递到一直等着看好戏的封卓跟前,“歃血为盟!封兄可敢?”

许无言的脸上扬着淡淡的笑容,如秋水一般澄净的眼眸之中尽是诚恳,只有那眉宇之间洋溢着的一丝豪气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势。

封卓看着许无言丝毫不顾自己手腕上的伤口,那一脸肃穆的神色当真有着不容拒绝的魄力,尖刀上还沾染着从那个纤弱的手腕中流出的血迹

“许大人,此举为何?”封卓没有接刀,故意避开许无言那句让他无法拒绝的问题,直视着许无言缓缓反问道,

许无言秀眉展开,扬着柔若和煦的微笑,“许无言虽为钦差,却也是心系百姓之人。在公,许无言是官;在私,我许无言却是涵州城乃至天和百姓的女儿。今日,百姓之女和这涵州的父母官歃血为盟,封兄以为此举可好?”

封卓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直达心底的笑容,看向许无言的目光里再没有了先前的鄙夷戏弄之色。

封卓很是利落的接过许无言手中的尖刀,将自己的血也流到了酒碗之中。

“好!”许无言由衷的喊了一句,继而端起混有血液的酒碗,像男人结义时一般,仰头喝了其中的一半。

“好!”封卓心中那种独属于男人的豪情似乎被许无言的举动给激发了出来,不由得高声叫好,端起许无言喝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许无言看着脸色因为酒而变得微红的封卓,“好酒量!封兄,小妹在此有礼了!”许无言说着就要屈膝下拜,

“小妹请起!”封卓见许无言真的下跪,急忙伸手拉住了许无言,这还是头一次一个女孩子向自己如此叩拜,还是像许无言这般异样的女子。

许无言缓缓站起身来,“多谢大哥!”说完伸手端起了木俎上最后一碗黑狗血,“大哥!小妹初来乍到,这迎宾之礼”

还没等许无言说完,封卓就一把夺过许无言手中的那碗狗血,反手扔了出去,陶碗砸在墙角突出的石头上摔得粉碎,随之荡开的是一朵触目惊心的黑狗血花。

“你我既是兄妹,又何须这迎宾之礼!”封卓很是笃定憨厚的说道,

许无言听罢,脸上浮现出一朵灿烂的笑容

“哦!好!”“好啊!”“”顿时,围观的百姓之中响起热烈的欢呼声,在他们的眼中,既是封卓认定的人,也自然是他们所应该尊敬听命的人。

歃血为盟起源于原始部落的结交之礼,看到这涵州城的民风和布局,许无言想到正史之上的部落结盟,就冒险试上一试,

果不其然,这封卓果真还是个不错的汉子,在这涵州城能得到封卓的赏识,一切就好办多了。更何况还省了去喝那一碗粘稠血腥、难以下咽的黑狗血,这也算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当然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相比较许无言与封卓的华丽结交,广受百姓欢呼。接受迎宾之礼喝了黑狗血的几人就悲催多了。

除了子雅湛对许无言钦佩的浅笑之外,子雅期压制着腹中不断上涌的恶心之感,狠狠的将许无言给腹诽了一番。

连卿则是全力压抑着自己,好让自己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吐出来,然而口中血腥气不停地冲击着原本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神经

“好你个许无言!有这么个法子,不早说,偏偏要大家都喝了那该死的的狗血之后,自己一个人风光!”施嫣儿盯着受百姓吹捧的许无言和封卓两人,恨得牙根直痒痒。“总有一天”施嫣儿还想咒骂,怎奈腹中不停地翻涌,恐怕下一字还没说出口,自己就呕吐不止了,

施嫣儿急忙咽下一口唾液,压制着翻涌感,口中的血腥气又不住的侵犯者已经无比难受的嗅觉,真是想吐不能吐,想说也不能说,明明很难受还要端出钦差那高贵威严的架子,苦不堪言苦不堪言

第九十九章 反应大了!

许无言和子雅湛坐在驿馆的大厅中,喝着很具有涵州城特色的茶,很是同情的看着蹲在角门处狂吐不止的三人。

封卓走后,围在驿馆门外的百姓也渐渐散去,许无言等一行人进入到以后要居住的地方-驿馆,从脚踏入驿馆的那一刻起,忍得辛苦无比仍旧胃中翻腾不已的子雅期、连卿和施嫣儿三人便忍不住呕吐起来。

而没有和黑狗血的许无言和并无什么反应的子雅湛则是坐在了大厅之中对三人表示不忍直视。

“子雅湛,你怎么不?”许无言看了看还在狂吐的三人,转过头来看着子雅湛,意有所指。

子雅湛淡然一笑,“这黑狗血本就是驱邪之物,他们之所以会这般反应大概是被杀狗取血的场面给摄到了。”

许无言微微点头,这话不假,除了浓重的血腥味之外,黑狗血并不是什么污秽之物。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狗死在眼前,自己还要去喝它的血就比较骇人了。

不过,能够像子雅湛这般镇定自若、坦然接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喂!狐尾,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明明有那么好的办法解决,为什么要等到我们都喝了”子雅湛一脸蜡黄的走进来,看着许无言无比苦逼的控诉,只是话还没有说完,胃中又是一番翻腾,又急忙捂着嘴巴跑出去了。

许无言还没反应过来,子雅期已经风一样的到了角门处,继续

“他怎么了?”连卿脸色有些苍白的捂着小腹,一走三晃的走进来,子雅期风一样的刮过,这几天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再怎么样都没得吐了吧!

许无言站起身来走过去扶着连卿,“怎么样,还好吧?”

连卿虚弱的点了点头,胃中估计是吐得一干二净了,但腹中的作呕感还隐隐的存在,整个人都虚了。

许无言将连卿扶到一个椅子上坐下,本就瘦弱的身体就像是瘫倒在椅子上一般,这罪可真够受的。

“许许无言你你太过分了!”随后而来的施嫣儿无力的伸手指着许无言质问道,平日里跋扈的样子此刻只剩下了撑着椅子借力的份儿了。

“我怎么了?”许无言有些怀疑的看着施嫣儿反问道,似乎今天自己没得罪这位相府千金吧!

“你怎么只顾自己?至我们大家于不顾!”施嫣儿双手撑着椅子,缓了好久才有力气对许无言再行质问,

许无言顿时明白了施嫣儿的所指,歃血为盟的办法只是许无言急中生智,而且是冒险一试的。并没有任何戏耍他们的意思,没想到还被施嫣儿给扣了这么一顶损人利己的帽子。

“施大人!”许无言嘴角扯出一抹邪邪的笑意,走到施嫣儿的跟前拱手施了一礼,继而故作不解缓缓的说道,“你是在说喝黑狗血的事啊?”

听到黑狗血三个字,施嫣儿身体猛地一僵,甚至都来不及怒视许无言一眼,就如迅雷一般跑到角门处,开始了新一轮的呕吐征程。

原本许无言只是想戏弄施嫣儿一下的,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连坐在椅子的连卿也紧跟着施嫣儿跑了出去

子雅湛很是无奈的看了许无言一眼,意思是许无言做的有些过了,他们吐了这么半天,再吐下去是要出问题的。

许无言瞥了瞥嘴表示再不说话刺激他们了。。此后的整整一个下午,只要提到与黑狗血相关的字眼,三人就齐刷刷的产生很大的反应,以至于很久的以后这三个字都是那三人的忌讳

晚间的时候,封卓派人送来吃的,仆人、丫鬟和日常用具,许无言和子雅湛吃了些许,而另外三人则是除了干呕就再无别的感觉了。

许无言和子雅期让人将三人送回安排好的房间,只着人喂了些许稀粥,便虚弱的疲累之极,很快就睡着了。

许无言和子雅湛大概查看了驿馆的布局,然后说了一些具体的考课事宜,就各自回屋歇着了。

驿馆虽然表面破旧不堪,里面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及京城的窗明几净,但也算是干净整洁,也没有很多繁杂的装饰,座椅、用具也都是比较原始的木质,虽然粗糙但也颇为实用。

许无言躺在敦实的土炕之上,这渐入冻了,烧热的土炕倒也舒适。不知怎的睡在这里许无言竟觉得比在京师还要安心些

许无言是在噪杂的喊叫声中醒来的,收拾好走门房门,许无言便看见身着貂绒棉袍的子雅期精神抖擞的在指挥着一些人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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