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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动天和第48部分阅读(2 / 2)

许无言拿开雅各的手,转过身去,冷声说道:“你可以叫我无言!走吧!”

说罢,没有再看雅各的神色抬脚离去。

雅各湛蓝色的眸色里带着受伤的神色,凝眸看着许无言那没有一丝犹豫的背影,一双大手缓缓的握紧,刀锋一般的薄唇紧抿着。将没有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封在心里……

白府门前的两尊青黑色的石狮子,一个神色威凛的怒视着斜前方,而另一个却是张着满是獠牙的大口,威慑着从门前路过的布衣百姓。

“许提刑。我家老爷等候大人多时了,里面请!”

许无言刚在白府门前站定,门口蓝衣缚裤的家丁便恭敬的朝许无言行礼,弯着腰身,像是一早在门口等候似地说道。

“哦?你家老爷知道本官要来拜访?”许无言略带讶异的看着朝自己行礼的家丁,

家丁不慌不忙的略微站直身体,对许无言道:“禀大人,我家老爷着小的日日在此等候,许提刑一到便叫小的引大人去见我家老爷。”

许无言点了点头。看了身后的雅各一眼,抬脚踏进白府的门槛,白震云不愧是老江湖,一早料到自己会再来拜访。

白府正堂,白震云父子早已站起身来迎接许无言的到来了。

“提刑拜访,老夫有失远迎,见谅!”

许无言踏进正堂,白震云便拱手行礼,白紫阳则是略略拱手作为见礼,

许无言朝白震云笑笑,道:“白员外多礼了,本官贸然来访,多有叨扰!”接着看了看身边的雅各,“这一位是雅各,白员外见过的。今日前来特地感谢白员外的救命之恩的。”

雅各听罢,朝白震云弯了弯腰,道:“雅各谢过白员外的搭救之恩!”

白员外伸手捋了捋山羊胡,慈和的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两位请上座!”

许无言笑了笑,“白员外也请坐!”说着和雅各便在右侧的暗红檀木靠背椅上坐了下来,白震云和白紫阳也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白员外,此次本官前来是想请教一些当年制造皇宫器具之事。如有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白震云那张被人情世故打磨的圆滑而深藏不露的脸颊上始终带着三分和善气氛傲气,神色虽是恭谨,却时刻流露着无所畏惧的气息。

“提刑大人严重了!老夫定当知无不言!”白震云看了看许无言,恭谨应道,

许无言自知,白震云的深浅,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试探的出来,对于这般久经江湖之人,只能单刀直入,否则只是虚耗时日罢了。

“那批器具可是一直由朱永靖负责保管?保管处所员外也不曾知晓分毫?”

虽然这样的话问出口难免有所不敬,但许无言扫了一眼眼前年过半百的白震云,几番思虑还是问了出来。共同负责制造一批御用器具,不可能对放置保管之处一无所知,这这其中的门路,许无言还是必要一问的。

“依提刑之意,该是如何呢?”白紫阳脸色一凛,跳起了眉头,略带抵触之意的看着许无言出口反问,

许无言只扫了白紫阳一眼,面上带着诚恳的浅笑,看着眼前稳坐泰山的白震云,没有任何的答语或是驳斥。

白震云凌厉的眸子在白紫阳的身上一闪而过,到许无言身上之时则是变得恭谨而客气,“小儿年少鲁莽,多有顶撞,还请大人见谅!”

许无言会意的清浅一笑,

“许提刑有此疑虑也属情理之中,原本皇上着令老夫制造的这批器具是分三次上交验收的。每一次都是邻近完工之时,朱老爷才会邀我一同前去查点检验。确定没有差池之后才运送上缴。朱老爷和我商讨过此事,为了完全之见,我们决定三次分地而储。谁料第三次就要验收之际,朱府却遭灭顶之灾。”

许是多年故交之谊使然,提到朱府灭门之时,白震云和上次一样,神色颓然凄迷,慨叹世事无常。

“朱府一案后,我们也曾请旨搜寻这批器具,但找遍了漳州城,却是一无所获。”白紫阳见自己的父亲悲不自胜,不由得接过话头,补充道,

“如此,白员外可还记得前两次器具的储存之所?”

许无言像是全然没有听到白震云易地而储的话,抬眸看着白震云继续问道,

白震云略显不解的看着许无言,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老夫记得,不知大人为何会有此一问?”

许无言一笑,“让白员外见笑了,本官只是想前去前两次饿储存之所一看,希望从中看出些许蛛丝马迹。如今朱府一案毫无头绪,从朱永靖生前有关之处查询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许无言说的诚恳,脸上没有一丝对死者不敬或是对生者不信任的态度,纯粹只是奉命全力查案职责所在。

白震云点点头,“大人所言极是,是老夫少见多怪了。”继而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白紫阳,“那两处储存之所,后来阳儿也曾前去查询过。老夫年纪大了,身体不适,就让阳儿代替老夫引大人前去吧。”

“如此甚好!白员外珍重身体!”许无言没有反对,反而关切的看了看一身华服的白震云,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

白紫阳听罢则是直接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许无言,有些漫不经心的言道:“许提刑是要现在前去?还是要品尝过我们白府的美味珍馐之后,才前去呢?”

许无言嘴角微弯,缓缓站起身来,朝白震云拱了拱手,“白员外,本官案务缠身,就不叨扰了。”继而瞥了白紫阳一眼,“烦请白公子带路吧!”

白震云起身回礼,白紫阳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便抬脚出了门,许无言和雅各也跟随其后,离了开去。

“白紫阳!”

出了白府,许无言叫住自顾自走在前面的白紫阳,看他那一脸的不耐烦,好像给许无言带路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干嘛?!”白紫阳不情愿的停住脚步,鼻孔里哼了一声,转身看着许无言很是厌烦的问道,

许无言忽略掉白紫阳的神色,走上前一步,不愠不火的问道:“你父亲可有腿疾?”

这两次见白震云,许无言都注意道白震云走路有些颠簸,看起来像是左腿有疾,但在许无言所知道的白震云里,他应该是个健步如飞之人才对。

白紫阳看了许无言一眼,点了点头,“三年之前,山庄起火,父亲被烧伤,遍访名医都没能医好,才落下这腿疾的病根。”

“你父亲的腿疾是烧伤所致?”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雅各,冷不丁的插了一句问道,

白紫阳瞅了雅各一眼,“是的!莫非你有医治之法?”

雅各摇摇头,“没有,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切!”白紫阳瞥了摆明没话找话的两人一眼,鼻子里哼出一声轻嗤,转身继续向前走,“废话少说!还是前去储藏之所要紧!”

“他好生无礼!亏得这里还自诩礼仪之邦!”雅各盯着白紫阳的背影,不满的说道,

许无言一笑,拍拍雅各,道:“咱们跟过去吧!”

第二百零七章 非凡农舍

白紫阳在一处寻常的农家小院处停住脚步,颇有感触的环视着眼前略显破败的农舍。

泥坯抹成的色彩暗淡而不均匀的墙壁,茅草铺成的屋顶,延伸出的屋檐下还挂着黄澄澄的玉米,红的似火的辣椒,破旧的窗户上残留着残破不堪的窗纸,木质的门边摆着几件木质的凳子,低矮的墙边随意的摆着几件斑驳的农具。

墙角处的摆着的褐色水缸已然空掉,落着一层灰尘伫立在这座农家小院之中,昭示着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踏足了。

“白紫阳,这里是……?”

许无言看了看在院中驻足的白紫阳,有些不解的问道,无论如何这御用的器具也不会储存在这么普通的院子里吧!

白紫阳斜了许无言一眼,一副少见多怪的鄙夷,“我可没有闲情逸致带你悠游农舍。”说着抬脚朝那扇木门走去。

许无言看了看对白紫阳多有不满的雅各,耸了耸肩抬脚走了进去。

随着木门吱呀打开,一阵干燥的灰尘扑面而来,“咳咳咳!”三人被呛得都忍不住咳了几声,急忙伸手去拍散眼前四处纷飞的灰尘。

屋梁、墙角、简陋的神龛上、年久失修的桌椅上……屋里的边边角角处都挂满了蛛网,阳光从破掉的窗户处射进来,弥漫在束束光线里的都是一颗颗看的清楚的尘埃。

“恪尊,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雅各皱起眉头,扫了一眼遍布灰尘的房间,伸手拉了拉许无言的衣袖,不解的问道,

这么些天,雅各对许无言做的事不是那么清楚,但耳濡目染的也多少知道一些。许无言再查一件天大的案子,事关数十条性命,还与当今的天和皇帝有关。但眼下的农舍,雅各实在想不出会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以后再告诉你!”许无言没有时间这个时候跟雅各解释太多。只好先一句带过。

白紫阳则是想看累赘似地扫了雅各一眼,抬脚朝神龛的后侧走去,许无言没说什么也跟了过去。

神龛里只贴了一张镇宅的神像,用以供奉,但是站在神龛的一侧才看出这座神龛的不同,神龛的后壁和墙壁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全部用青砖砌起相连。空气干燥的原因,青砖墙上已经产生了大大小小的裂缝。

许无言有些狐疑的看着青砖墙,这神龛的建制怎么看都与这间农舍格格不入,只见白紫阳伸手在青砖墙上的某块青砖处敲了几下。

一阵响动。灰尘四溅,青砖墙缓缓裂开,一眼枯井出现在青砖墙里。蹊跷在此,怪不得会把神龛砌成这般模样,没有足够的空间。这一眼井是无法掩人耳目的。

白紫阳看了看许无言,纵身跳进井中,伸手抓着井绳滑了下去,许无言走至井前看了看黑洞洞的井口,有种跳不下去的感觉。

雅各很是理解的看了看许无言。轻声问道:“恪尊,你想下去吗?”

许无言看了看雅各,又看了看燃起一豆之光的井底,干笑着说道:“我是想下去,可是这…我……”

从前只听人说想不开寻短见,才会投井,这活得好好好的,许无言实在没有跳下去的勇气,虽然有井绳可以依托,但是那可以着火的摩擦力,许无言真觉的克服不了。

“没关系,有我呢!”雅各则是很温暖的笑了笑,说着拦腰把许无言给抱起,两人纵身从井口跳了下去。

许无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嗖嗖的下坠,耳边干燥而夹裹着沙尘的风,不受控制的直往耳孔、鼻孔里钻,许无言不由得闭上眼睛、屏着气息生怕一睁开眼自己就被扔了下去。

雅各看着怀中带着些许紧张的许无言,不由得嘴角弯起,洒下一个漂亮的弧度,

“我们到了!”脚踩到井底之时,雅各柔润饿嗓音在耳边响起,

许无言睁开眼睛,橘红色的烛光将雅各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颊润色,变得柔和而温润了许多,配以那种柔和而单纯的笑容,带着羽化人心的力量。(< href=”1en2” trt=”_b1nk”>1en2 平南文学网)

“事关不少人的性命,容不得大人在此与人打情骂俏,若是看不出什么,我们就早些去下一个储藏之所!”

白紫阳阴阳怪气的声音乍然在许无言的一侧响起,扭头对上的便是他那张除了厌弃便别无其他表情的脸颊。

许无言充雅各感激的笑笑,转过头去也不理会白紫阳那幅不讨人喜欢的脸颊,观察起这座特别的御用器具的储藏之所来。

纵横百步有余的人为凿成的井洞内,四面墙壁之上一排接一排大大小小的方洞,每一定的距离都设有一个突出的烛台,其上放置着手指粗细的白烛,墙角、孔洞下和正中的空地上堆积着劈好的木柴。

“这些孔洞用于放置造好的器具?”许无言缓缓走近那一排排大大小小的孔洞,问出心中已经确定了事实。

白紫阳跟上去,点了点头,“是的!这些孔洞的大小依据器具的大小而造,为的就是周全的对那些器具保护。”

许无言伸手在其中一个孔洞中摸了摸,沾在手指上的是干燥成粉的细沙颗粒。整齐的摆在墙根儿的是那种上好的桐木劈成的木柴,看年轮,几乎都是由树龄十年左右的成木劈斩而成。

“雅各,你怎么了?”

目光触及到不停地用手揉搓着自己脸颊的雅各,许无言开口问道,

雅各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舒服的答道:“无言,我只觉得脸颊紧绷,像是被抽取了不少的水分一般。”

雅各这么一提醒,许无言也觉得脸上干干的,嗓子里有种渴感,一个想法在脑海中闪过,许无言扭头看着白紫阳,问道:“储存在这里的可是一批铜质器具?”

白紫阳眸色中闪过一丝讶异,迟缓了几秒才点了点头,“是的!你如何得知?”

为皇帝制造器具之事,是机密之事,就算是朱府被灭了门,好几批被派来找寻剩下器具的人,也都只是知道找寻皇家之物而已。

至于究竟是什么,有多少,出了自己的父亲还有死去的朱永靖之外,就只有自己了。眼前的许无言难道是皇上密旨告知的,但看她的模样,却不是如此。

许无言则是很没所谓的笑笑,“我猜的!”继而转向雅各,“这里看过了,咱们出去吧!”不再理会白紫阳那副臭极了的脸色。

被白紫阳冷嘲热讽了这么长时间,许无言当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再加上白紫阳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许无言自然不愿意多说。

雅各也不问什么,揽着许无言的腰身,纵身一跃,然后接着井绳的支撑,三步两步跳了上去。

白紫阳,一掌拍灭被点燃的蜡烛,目光如炬的盯着两人跳出去的身影,对方才许无言所说的话,没有一分的相信……

“白公子,烦请带我们去下一处吧!”

白紫阳走出农舍的时候,许无言和雅各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看到他时,没有任何的寒暄,目标直指下一处。

“这一处,你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白紫阳有些忍不住了,在院子里随意踱了几步,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许无言看了看那一串被老鼠啃咬的残缺不全、七零八落的玉米,语气平和无波澜的答道:“没有!”

“你撒谎!”白紫阳蓦地转过身来,炯炯的眼眸里充满着指责,这个女人明明发现了些什么,却还要在自己跟前卖关子,真是狂妄可恶!

许无言秀美轻挑,迎上白紫阳那张出身殷实、傲慢的有些不可一世的俊脸,平静若清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屑。

“哦?白公子何出此言?”许无言说的云淡风轻,明眸清澈,淡淡的口吻里飘散着对白紫阳不轻不重的暗讽,“况且,以白公子的才智,本官倘若发现了什么,白公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比起白紫阳的冷嘲热讽,许无言的这种暗箭隐讽更让人抓狂,尤其是对白紫阳这种自小都是别人对他毕恭毕敬、说一不二的人,这种阴风式的讽刺,招招必中,而且效果立竿见影。

“你!”白紫阳脸色发青的伸手指着许无言张口结舌,想要反驳,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一身沾染了灰尘的白衣也在风中纠结乱飞。

许无言浅浅一笑,“白公子,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去下一处储藏之所如何?”

柔软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意味,随着凉意绵绵的冷风,传入白紫阳的耳朵,带着丝丝缕缕不着痕迹的软命令。一下一下的抽打在白紫阳那多年建立在众人仰慕的傲气之上,带着驯服者的威力。

“不去!有本事你自己找去!”白紫阳白了许无言一眼,丢下一个大大的不满脸色,目光一横,转身离去。

许无言很满意的看了同样神清气爽的雅各一眼,“走吧!”

雅各点点头,走到许无言的身边,看了看白紫阳那气呼呼的背影,暖暖的看着身边的许无言,佩服的笑笑,继而两人并肩离去。

第二百零八章 白府火灾

“哎呀!累死人了!”

正在院子里秋千上轻摇着的许无言,猛然觉得秋千椅猛地一沉,闻声睁眼,子雅期一副妖孽般慵懒、妖媚的模样,四仰八叉的坐在自己身边。

许无言伸手敲了一下子雅期的额头,说道:“坐好!看你什么样子?”

子雅期微睁了一下眼睛,瞥了一眼自己搭在许无言身上的腿,复有迷上眼睛很是无所谓的说道,“哎呀!别那么小气,接我搭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说罢还很是感慨的叹道:“想不到我搭的这座秋千还挺舒服的,怪不得你常常坐在上面发呆。”

子雅期已经被许无言的男女平等思想给洗脑了,现在跟他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定会被他给鄙视到天上去的。

好在,许无言也早已接受了子雅期这副模样,也就不说什么,想到自己交代他办的事,就开口问?br /><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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