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走出病房，可并没有看到丁香草。我又大步的向前走去。
“先生，你这边出院手续还没有办理。麻烦你和我一起去结清住院费用。”宋姐随即跟在了我后面。
“哦。你知道那个病人去哪了吗？”
“她说她在医院门口等你。”
“为什么啊？”
“什么？”
“没什么。”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奇怪，出院了，病人倒是比没有生病的人跑的快。”
结清费用，走出医院。丁香草的确站在医院门口，看到我走过来，赶紧低下了头。
“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她仍然低着头，不看我。
“你干吗先跑啊？”
“我……我……你，你昨天晚上和我挤在一张床上不习惯，还有你……你，你搂着我……我不习惯，睡不着。”
“胡说。我昨天哪有搂你？”
“明明就是嘛。”她头低的更厉害了，脸也红了。
“那你也不能将我一个人撇下来不管而先跑吧。”
“我……我没有啦。我，我，我只是觉得有些尴尬……”
“你尴尬什么？我们昨晚又没做什么？”
“不是这样的，哎呀，我就给你说实话了，我没有钱。”
“那和钱有什么关系啊？”
“我……我没有钱结清医院费用，所以我就提前出来了，还让那个护士去叫你。”
“哈哈，原来你是担心医院拿你做抵押啊？那好，现在我帮你结清了，我就要拿你做抵押啊……”
话还没有说完，丁香草突然小声的哭了起来。
“怎么了啊？不要哭啊，我是开玩笑的，我不拿做抵押还不成吗？”
她继续哭。
“你到底怎么了啊？难道病还没有好吗？那我们再去医院，一定要看好你的病，再多的钱都没关系，只要你是完完全全的建健康康的……”
“你别再说了。”她突然趴到我身上，继续流着泪。
“别哭好吗？我真的不希望你哭，我只希望你永远都是开心的。”我用手拍着她的后背。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怎么样对你了啊？”难道昨天晚上我们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吗？可是以我的经验，我们是没有发生什么啊。
【玖2】白痴的答案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这是她原本要问的问题吗？为什么听到这个问题让人觉得浑身是汗呢？
“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好啊？”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她从我身上离开，向前走去。
“怎么会？”我赶上她，和她并肩走在左边。
“我毕业这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我不知道是我不适合工作，还是工作不适合我。可我不管怎么努力，结果还都是差不多。有时候挺羡慕火柴的，还真不如找个人嫁出去算了，也省得整天为生活而奔波。”
“那就找个人嫁了啊。”
“嫁给谁啊？你啊？你愿意吗？”
“愿意！”
脱口而出的话语让我们都沉默了。也许她不过是随便问问，可是我怎么能随便回答呢，她是那么的严肃，我怎么可以抱着这样玩笑的思维呢？如果不是玩笑，那么我真的愿意娶她吗？我在心底打了一个问号。我又看了她一眼，很仔细的看，其实娶她做老婆有什么不好的呢，应该没有什么不好的吧；哪又有什么好的呢，也应该没有什么好的吧。还真是个白痴的问题，白痴的答案。
“你怎么会愿意？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是最明白的。不过，这些日子一来，和你的相遇都那么戏剧性，有时候想想，如果我的爱情能够这样的戏剧性也不错，可我知道我们终究没有什么关系。”
“不，我们有关系。”
“我们有什么关系？”
“恋爱关系，哦，不，是朋友关系。”
“是啊，朋友。朋友关系在这个社会上还能有多牢固呢？朋友不过是别人寂寞消遣的宠物罢了。”
“你今天怎么了？”
“我和火柴是大学的同学，一个鼻孔出气的人，你说应该是朋友吧？可是离开学校后，一个鼻孔也就被拆开了，她是她，我是我。可是她永远都把我当做寂寞消遣的宠物，她每次见网友的时候都会拉上我，我去做什么，做个傻傻的电灯泡。就连她结婚的时候也不放过我，让我做她的伴娘，还让我自己临时找个伴郎，这听起来就够荒唐的，可我还是傻兮兮的去求别人给我做伴郎，我这样做是图个啥啊？难道就是她玩耍的对象吗？”
“她惹你了吗？”
“她是嫁给了有钱人，哪有怎么样？我是借过她的钱，哪有怎么样？我说过我会还她钱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前些天还问是不是有钱花的人却在最近对我见死不救。你说这样还是朋友吗？女人，真他妈的，没有一点感情的动物。房东找我要房租是正常的，可我不想再找家里要钱了，于是我去找她借钱。我不知道他们夫妻怎么了，都拉长着脸，就算夫妻吵架也不能把我当做替死鬼吧。不给我借就算了，居然还找我要回以前借她的钱。我把我的电脑也卖掉了，全部给她了。这就是女人的友情，这就是朋友，终究倒在金钱之下了。”
“你没有钱了？这么说你饿昏是因为没有钱吃饭了？”
“你还真以为我会自杀啊，我生命力强的很。”
“哼哼。”我想到昨天晚上她的半死模样，偷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我真的没那么容易死的。我还完她的钱后的第二天房东就把我轰了出来，当时真的很是落魄，没有地方去，甚至连个能帮助的人都想不到。就在那个时候火柴又给我打电话，给我道歉，我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哭了，这是我认为能做一辈子好姐妹的声音，她让我住到她家，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也就答应了。挂断电话，我就提着我的行李走了。翻完全身的钱也不到两块钱了，于是就在大街上走啊走，只是希望我那两块钱能够保存下来。可是，人倒霉的时候真的没有办法，祸不单行这个成语真的一点都不错。”
“难道又出其他事情了吗？”
【玖3】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我走到她家，他们家的门锁的紧紧的，一个人都没有。掏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口袋是空的，一定是接完火柴的电话后被人盯上偷去了，连那一块多钱也不见了。我就坐在她家门口等他们回来，等到天黑也不见一个人影。天亮也不见人回来。你说这人不回来干吗还让我来啊，我就这么傻等了三天，还是没有人。到第四天的时候我真的好饿，还很累，我就想还有没有其他能去的地方，想起蘑菇她们也在这个城市，可我没有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她们住在哪。其实就算知道电话号码，我又拿什么给她们打电话啊。钱，真的太重要了。别人都说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句话真的太有哲理了。我当时想啊，不能这么继续等下去了，要不等到他们回来我早就成白骨了，我想到了你，我知道你住的地方啊。我知道你一定会帮助我的。”
“你真是笨啊，为什么不早点想到我啊。”
“我……我也不好意思。不过，后来还是来了，走了好久的路，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长时间。我看到你家门的时候实在走不动了，于是就倒在了那个花坛旁边，我想我是不是就这么死了，可是我不想死，我念着你的名字。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知道我得救了。真的，是救命的稻草。其实现在想来，你一直就是我救命的稻草。”
听她说我是她的救命稻草，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很是不自在。
“哦，对了，我的行李呢？”
“你说的那个行李包啊，还在花坛那呢，我没来得及拿。”
“哦。那我去拿吧。”
“嗯，好。”她现在是没有地方去的，就算拿了行李又能去哪呢。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也许该让她去住我们家的，我不能看着她再流落街头，再被饿昏。可是她会愿意吗？我看着她紧锁的眉，心里隐隐作痛。这是我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觉得心疼，就算以前有过，那种感觉也是不同的。我这是怎么了？是啊，之前我说过她不能死，因为我没有告诉她我爱她。我爱她吗？那该不会是看到她快死的时候同情她吧。可现在我看到那紧锁的眉头，也是同情吗？别人说同情一个人不是爱她，而是可怜她。那什么又是爱，什么又是爱情呢？
以前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吃饭，逛街，购物，做，可我知道那不叫爱情，那是堕落，是发泄，是打发寂寞，是找个人玩耍。玩耍根本就和爱情挂不上边的。那么爱情就是我为了保护她不顾一切的去和别人打架，为了担心她出事而在深夜跑两三个小时去找她，在她生病的时候抱着她朝医院狂奔了。是的，没错，这是爱情，我是真正爱她的，就算是同情的去爱也罢，再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规定同情是不能产生爱情的。
她的行李包还在，眼镜也在。她走过去提起行李包，我走过去捡起了眼镜。
“谢谢你！”她提着行李包站在我的面前，“我该走了。”
“去哪？”
“我不知道。”
“不，你不能走。”我抓着她手，“你不能走，你没有地方去。”
“可是，可是我在这又能如何呢？”
“我要你住在我家。”
“你家？我怎么可以住在你家？”
“我不想你再出去受饿，因为我爱……因为你住在我家可以照顾我妈，哦，对了，你可以看着我妈，不要再让那个男人再进我们的家。”我脑袋这会转的还是快的。
“可是你怎么给你妈说呢？”
“这个你不要管。”
“我……”
“你不要我了。”我拉着她直接向家里走去。
老妈不在家，可能上班去了。我带着她直接走上楼，带到我卧室旁边的客房。
“这就是你的房间了，反正这间房子也是闲着，你住在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先收拾一下。你先把行李放到这吧，如果你累的话可以先到我的房间睡一会，昨天晚上真不好意思，居然和你挤在一张床上，一定很难为你，你还是先去睡会吧。”我说着带着她来到我的卧室。
我掀开被子，“你先睡会吧！等我收拾好了叫你。”
她站着不动，痴痴的看着我。
“你怎么了？”
她没有开口，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然后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但她始终呆呆的站着，也没有打算用手去擦眼泪的意思。
【玖肆】狼藉的办公
“你怎么了呀，怎么又哭了？”我走过去，帮她擦脸上的泪水，“那么大个人，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啊？”
“我……我为什么不长漂亮点啊？”
我奇怪打量着她，该不会饿昏还没有完全好吧，要不这会怎么说起长相来了呢。
“如果我长的漂亮点，我一定要嫁给你！”
“为什么非得漂亮点才嫁给我呢？”我听她这么说倒是乐了，看来她还真是没有完全好。
“因为你是好男人，好男人不能娶丑老婆的。”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谁说我一定要娶漂亮老婆了啊，再说你长的也不丑啊。”
“王涛……”
“嗯？”
“谢谢你！”
“好。”其实我以为她会说“让我爱你好吗？”，所以我就把答案说了出来，可她说的是“谢谢你！”但我依然说的是“好。”
“好什么啊？我真的有点累了，那我就先睡一会，我还有点饿，你一会给弄点吃的吧。昨天的鸡腿都被那个可恶的护士给扔了，真是可惜了。”她说着躺到了床上，然后就睡去了。看着她安详的睡样，心里有股甜丝丝的东西在涌动。她就需要这样的安详，只有这样的安详才能让她有安全感，生活不就是需要安全感吗。
我一边收拾着房子，一边想着一会给她弄点什么吃的。可是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就算想到了也觉得自己做不好，可我居然一直想着要自己亲手给她做点吃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公司的号码，今天本该是要上班的，可我已经习惯迟到了，突然接到公司的电话还是觉得挺奇怪的。
“王涛，你赶紧来公司，出事了。”我一接通电话就听到张宇浩在那边嚷嚷。
“出什么事了？”我赶紧问。
“你来了就知道了，我也说不清楚，因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赶紧来吧，就这样吧，我先挂了啊！”
还真是奇怪了，那么大人难道连出什么事情都不晓得吗？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出家门，向公司走去。真不知道公司出什么大事情了。
一进走进公司，就知道出事了。员工也没有多少认真工作的，基本都站在老妈的办公室旁议论着什么。他们看到我的到来，都诡异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但都在偷偷的看着我。张宇浩快步向我走了过来，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我和他进办公室。
“怎么回事啊？”一进办公室就赶紧问张宇浩。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女孩跑到公司来了，直呼你妈的名字，然后就直接冲进你妈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还没有关上，就见那个女孩对着你妈就是一巴掌。我还想进去看是怎么回事，可是你妈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员工都在外面看热闹。半天了，也不见那个女孩出来，我想是出事了，就叫你来看你认识那个女孩不。”
“妈的，这个贱人！”我说完开了门走出去，张宇浩跟在我后面也出来了。办公室的员工都看着我下一步的动作。
我一把打开老妈办公室的门，进去随即关上门。不出我所料，里边果然是韩妉那个贱人。她看到我并没有感到吃惊，只是以鄙夷的眼神望着我。而老妈只是喘着粗气，脸上带着红手印坐在办公桌后面。
我一把抓着韩妉的头发提了起来，朝着她的腰就是狠狠的一脚，她被我这么一踹，被摔在一米开外。我抓着手里被扯掉的头发，走到她面前，松开手，头发顺着空调吹来的冷风飘落在她一身。
她依然是那种鄙夷的眼神，并没有要哭或者乞饶的意思。我讨厌她这样的眼神，又是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正好踢在她的肚子上。
她闷哼了一声，捂着肚子，依然是那种眼神。我还想用脚去踢她，可是脚抬到空中，被一个人抱着了。我没有想到抱着我的脚的那个人会是老妈。
老妈满脸的泪水，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祈求我吗？可是为什么要为这种人祈求呢。我突然想到老妈做的那些事情，而那个韩妉也应该和上次一样是为了那个叫罗昕的小子而来的吧。
我看着老妈这副模样，狠狠的甩了那只被抱着的脚，老妈也被摔倒在地。办公室内一片狼藉，老妈就坐在办公室那落地的文件上。
韩妉看着我，又看着老妈；老妈看着我；我看看老妈，又看看韩妉。一切都安静的出奇，甚至连三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我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来。女人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不管是老女人还是年轻的女人，为何都能这个样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怒视着韩妉。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老妈在小声的说着。
“妈，我是你的儿子啊，难道我就这么看着她欺负你而不顾吗？”
“我说过，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出去。”老妈命令着我。
我并不想听这样的命令，但是想立即出去，说真的，我不想管这样的烂事情，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却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出现在我最亲的老妈身上呢。我能不管吗？我不能，任何一个做儿子都不能不管老妈的死活的。
【玖伍】复仇的女人
我并没有打算不管，瞪视着地上的两个女人。虽然总觉得老妈做的这件事不够光彩，甚至是下贱，但我还是不希望她被别人受到伤害的。但?br /><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