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熟人,说话不会太多拐弯抹角。但由于两个人同时出现在春山任职,且都传闻与黄山部长千金黄微微存在关系,因此两人心里都存在芥蒂。但不管自己事怎么糟糕,毕竟都是同一条线出来人,所以两人在很多时候还必须结成同盟,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能看清楚这之间微妙。但我不能说,或许我在今后也会进入他们同盟,黄山部长陪何至书记来春山县,似乎已经释放了这样一个信号。
正说着,县公安局一个副局长过来了,身后跟着几个穿便衣警察,看到我们,先过来跟黄奇善打招呼,黄奇善任了快一年团委书记,又罕见地升为县委常委,县公安局副局长于他来说,还是个副科级干部,不能同日而语。
副局长不认识我和郭伟,看着我们车,征询着黄奇善意思。
黄奇善就介绍我们身份,此时他口气就是典型上下级关系,仿佛我和郭伟都是他臣民。
副局长就歉意地解释说,县委下了指示,绝对保证首长安全,因此他带队来做保卫工作,又不好穿着警服大张旗鼓,所以就都着便服过来,首长就餐期间,所有闲杂人员车辆不得靠近。首长休息期间,必须保证招待所绝对安静。
郭伟此时明白了我来目,脸色显得有些不悦,好像我故意隐瞒了什么一样,黑着脸上车,打火启动就开走了。我跟在车后边叫了几声,郭伟如果先回去了,等下我怎么回农古乡?
郭伟车刚一出招待所院子,县公安警车就闪着警灯开了进来,后面跟着一溜小车,先是关培山书记车,后面跟着一辆挂着衡岳市区牌照车,再后面是刘启蒙县长车。车一停稳,就看到关书记急匆匆拉开车门下车,迈着碎步跑到后面车门前,恭恭敬敬开门。
衡岳市常务副书记何至从车里下来,眯着眼打量着招待所,他眼光从我这里扫过去,微微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带头进了招待所。
我没敢跟上去,站在原地紧张地看后面车里下来刘启蒙县长。
刘县长看到我,招招手让我过去,我一路小跑过去,他擦了一下额头上沁出来一层细汗说:“来了!”
我点头,向他问好。刘县长没顾得上回答我,问公安局副局长:“黄部长池?”
副局长赶紧用步话机联系压阵警车,得知黄部长临时去了一趟城关镇,现在正赶来,估计十分钟就到。
我就陪着刘县长站在招待所院子里等,黄奇善先进去了,今天全部是他创建青年示范岗上班,他怕有闪失,不放心,要亲自去检查督促。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不见黄部长车来,刘县长已经有些不耐烦,不时抬起手腕看表。
副局长跑到一边,悄悄问压阵警车,怎么还不见回来?
步话机里回答说,黄部长车被邓镇长带去了水泥制品厂。
刘县长就骂道:“邓涵宇耍什么花招?”气得吹胡子瞪眼要骂娘。
秘书劝道:“黄部长从春山县走,他走之前就一手创立了水泥制品厂,今天回来,可能是想抽点时间去看看,应该很快就来。”
刘县长转头问我:“小郁,何书记是你什么人?”
我没敢回答。何至书记我还从未见过,难道是他叫我来?
刘县长说:“我也奇怪啊。何书记指示饭桌上给他留一个位子,也不告诉我们是谁,没想到是你啊。”
我满脸委屈样子说:“我是接到奇善书记电话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他哦了一声,不再说话,眼睛盯着外面,急切等待黄山部长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