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岁的小丫头们一见面也是分外亲热，叽叽喳喳地说笑不停，场面颇为热闹。苏珺瑶捏着小帕子，见一个大丫鬟从内里走了出来，声音平稳地道：“各位小姐——现在三人一组，待我传名后入内拜见族长。”
“珺瑶妹妹，许久不见，今儿真真是个美人了。”苏珺瑶抬头，面前的娇俏女子着一件紫罗裙裳，广袖飘飘。万千青丝，如墨如绸。凝雪香肌，如羽若脂。剪水秋瞳，波澜不惊。
她并不知现在跟她说话的那名女子是谁，但却对她顿生了亲切之感，嗔说：“姐姐，难道我以前不美吗？”
“呵呵——”女子捂着小嘴儿笑了，这小珺瑶，真是个口直心快的巧人儿，难怪司马孝一府的人视她若掌上明珠，以她的相貌和才情，被选中也该是情理之中了——来日飞上枝头，也是计日程功。“珺瑶妹妹，以后多来看看若瑾姐姐，有你在啊，烦闷的心必是再也没有的。”
“哼，原来姐姐那我当出气球来使唤呢！”苏珺瑶装着恼了，一双杏眼等着司马若瑾。
“哎，好吧，算姐姐的不是——”
正说着，一个大丫鬟从内走了出来，稳声道：“各位主子小姐，三人一组，待我传名后便请进来拜见族长大人与老夫人。第一组：琉月，锦华，晓宁。请三位小姐入内。”直奔主题呢，这效率真高。
三个小美女从中走了出来，跟着大丫鬟入内。
苏珺瑶在第七组，倒数第二批，跟着两个姿色亦不凡的女孩儿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极大，由于摆设不多更显空旷。一位鹤发老者端坐在上，旁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的老妇，刚刚那位大丫鬟站在一旁。
“你们，可知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老妇缓缓开口道。
“晚辈知道。”
“好。雅琳，读过什么书了？”
“雅琳三岁知千字，四岁晓唐诗……夫子曾大加赞赏。”她如数家珍。
“嗯，很好，是我们司马家生养出来的女孩儿……可惜，天家不需要太聪明的女人。”老太太的声音平淡而威严。雅琳站着，愣愣地难以说出一句话。这老太太，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问了另一名女孩后，族长开口了：“司马珺瑶？”
“是。”这一声不卑不亢。
“可懂些什么才艺？”
“只会弹些筝。”
“素月，拿筝来。”
不一会儿，一把上好的筝便放在了屋中。族长和老夫人并没有发话，珺瑶亦不动。
“很好，倒是极知进退的。弹一首吧。”老夫人笑道。身体早已僵住的司马雅琳更是窘迫异常。苏珺瑶在来前早就想过会有献艺的时候，自己在现代的古筝不过只有七级，在高手如云的琴行里，年纪更小却十级优秀的也大有人在。这古代的闺房小姐，整天宅在家里，自己更是比不过的。她可不想出什么风头，但弹首老人家们喜欢的，便总也不会丢了司马孝家的面子。一首《禅院钟声》从她的指尖缓缓泻出，在这空旷的内室更显清越激扬。
老者们身后的一块雕花红木大屏风被轻轻地叩了几下。“笃笃笃——”是何人呢？
“很好。下一组吧。”这时，外面一名小厮拿了信递给素月。“呈上。”素月递上信，老者启了信，阅后轻声笑了笑。
这便结束了？呼。受完“检阅”的小主子们又重新集在了祠堂前，但是气氛明显比来时凝重了许多。听说，有些人竟晕了过去。没那么可怕吧，古代的女子真是……想起了自己今后的命运，珺瑶觉得颇为悲哀。
“请司马若瑾小姐留下。其余各位小姐请回。”嗯？自己落选了，有些出乎意料，族长好像还挺满意自己的，也许若瑾更优秀？不过这不正好遂了自己心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