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就望着她,叫她去看天池中的影子。池中之水,冷冽如霜,清冽如镜,映照着丽人与如玉少年的眉眼,竟让她一时忘记了说话。
;;;;难怪上山之路艰难,原来是为了隐藏一面天上仙子才能拥有的明镜。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齐延望着她,目光中饱含深情,“从前一位故人的信笺中曾经提及这座古刹,后来我无事,曾经来过。又在古刹之后发现了这一泓天池。”
;;;;沛柔就笑了笑,“你朋友可真厉害,这样的地方都能发现。”
;;;;齐延就握了她的手带着她沿着湖边走,“实际上她并没有发现这个湖,她只是来过古刹罢了。”
;;;;“那未免也太可惜了,千辛万苦地上山,最后却没机会看这个湖一眼。她怎么会进了古刹也不看看附近有什么的呢?”
;;;;齐延温柔地笑:“因为她已经求了她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回去,那时候她心中的事,远比欣赏这一湖之景重要的多。”
;;;;沛柔就不再说话了,因为前生的她就是这样的。或许寺中大和尚的药的确不错,所以也有人如她一般来求过药,她这样想。
;;;;如今那个大和尚,又去了何处呢?
;;;;走到天池另一边,隐在云雾中的,是万丈悬崖。齐延不肯让她过去,只是远远地叫她望了一眼。
;;;;“景色虽壮丽,可有云雾,看不清脚下的路。”他又道:“有时候站在高处,会忽然萌生一种想要纵身跃下去的冲动。”
;;;;放弃一切,自然也包括性命。他曾经想过在这里把性命还给她的。
;;;;沛柔就略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生命那样宝贵,我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是啊,她将她的生命看得如此重要,可在她以为他或许对他也有情的时候,就愿意慷慨的赠送给他。
;;;;他忍不住将沛柔搂在怀中,抱了许久许久。
;;;;“这样的美景,若是不能看到,的确可惜。”
;;;;是景理的声音,沛柔从齐延怀中探出了头。景理正牵着絮娘的手朝着他们走过来。没想到他们最后还是上到了山顶。
;;;;齐延知道她害羞,松开了她,与她并肩站在一处。
;;;;景理与絮娘慢慢踱步过来,“到底是燕京贵族子弟,游乐的地方就是不一样。”
;;;;齐延就笑道:“这也不是一般燕京贵族子弟能赏的景色,今日叫你这江南人见了一场,你还不感恩戴德?”
;;;;“偏你这厮,叫人夸也夸的不舒心。”
;;;;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絮娘和沛柔便相视一笑。
;;;;这里的气候有些冷,所以草木并不繁盛。再呆了一会儿,即便有披风,沛柔也觉得身上的寒意渐重。
;;;;齐延就搂了她,与景理夫妇一起下山。下山仍然要走来时的路,再看一遍,沛柔就觉得这路要熟悉的多了。
;;;;都说下山容易上山难,沛柔却觉得不是如此,稍微走得快了些,她的腿就有些发软,到底还是齐延背了她下山,她也就一路都叽叽喳喳地同齐延说着话。
;;;;齐延一直都笑着答她的话,说到后来,她好像只能和他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了。
;;;;景理见了他们这样,也咬着牙将絮娘背了起来,跟在后面,越走越慢。齐延却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健步如飞。
;;;;等终于到了山腰上拴马之处,景理已经快要累的站不起来了。
;;;;下山还要差不多一个时辰,马鞍上挂着一些干粮,大家就先坐下来吃东西。
;;;;景理又开始埋怨齐延,“你到底每天都在做些什么,背着乡君走了这么多的路,居然也不觉得累么?”
;;;;“情之所钟,虽累不嫌。”
;;;;齐延气定神闲,将手里的饼掰了一半分给沛柔,让她注意喝水,不要噎着了。
;;;;“我看,是验之你该多多注意多锻炼锻炼了。”
;;;;景理就黑了脸,“我倒是也想。我们家老王爷,如今是诸事不管,样样事情都托给我去办。”
;;;;“成日地同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