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吹雪楼的崛起,丰乐楼表面上还勉强支撑,但实际上是一天不如一天,当账房先生来对账的时候,梁乐才无比愤怒的发现几乎已经很看不到收益了。
“叛徒!都是叛徒!”
那些本来站在梁乐这边,替他摇旗呐喊的正店掌柜们已经多日没了联系;梁乐发帖子过去,得到的回应是生病、有事、出门!
这帮鸟人已经暗中推举了胡掌柜,而把梁乐丢在了脑后。
那续子呢,梁乐本来还想着从中做些手脚,败坏吹雪楼的名声,不过返回的消息都是等等再说,或者完全没了消息。
这帮有奶便是娘的下贱厨子!
就连张如晦自从被皇城司的钱勾当呵斥之后,也好像躲着自己,这让梁乐更加气愤了;就连那谭稹也是逢年过节的有钱送过去,像个祖宗似的供着,怎么事到临头就变了卦了?梁乐越想越燥热,一下午洗了两回澡还觉得内心那股邪火时不时的冒出来,身上到处也痒了起来,酸梅汤喝了几大碗也没管用,干脆脱得赤条条的泡在装满凉水的木桶里,才总算觉得好过了一些。
“东家,再这么下去,咱们丰乐楼可就真的完了。”
账房先生哀嚎着:“那些吸引客人的歌妓见没什么人来,都该去了别店,门口帮闲的多半是把人拉到吹雪楼去的。老爷,你可要拿个主意才好啊。”
“慌什么!”
梁乐脸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双手死死抓住木桶边缘:“丰乐楼这么大一摊买卖,怎么可能说黄就黄了?西门庆这厮如此恶毒,想让老爷死,老爷偏偏就不死!”
“你明天通知酒坊,先停下来,现在不管是和旨还是眉寿都卖不动,出产的越多越赔钱。另外从百花楼花钱雇歌妓来充门面,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生意清谈来;还有,那帮帮闲的不管是不是拉人的,统统赶走!”
“是,东家!”
账房先生记了两笔:“但这样下去,我们丰乐楼还是亏本啊。”
梁乐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丰乐楼这些年的风光,手里的老本还是有的,这段时间是艰难了些,只要咬牙挺过去,就是一个好的前景!”
“东家,休怪小人乱说。”
账房先生咽了口唾沫道:“那吹雪楼势头凶猛,不如把生意转去邻近州县,何必与他争夺?”梁乐猛然一掌拍下,把木桶里的水溅起来老高:“放你的鸟屁!老爷我赤手空拳多少年才有如此声势,怎么吹雪楼一来,非要老爷让了不可?汴梁一个酿酒权值多少钱你可知道?我宁可天天亏本,也要等着吹雪楼垮掉!”
“是!是!是!小人乱说的!”
那账房先生退出房间,到了院中回头看看在木桶里乱蹦乱跳的梁乐,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疯了,都疯了。”
“叫那贱人来见我!”
房间里传来梁乐愤怒的喊声。
梁乐口中的贱人,自然就是花了高价从桑家瓦子赎身的行首,唤作樊小妹的,本来以为进了梁府享享清福,没想到却是真真的狼窝,尤其是最近梁乐更加是脾气暴躁的不行,日夜受了凌辱,常常以泪洗面。
这会儿梁乐大喊,早有贴身丫鬟报过去:“老爷又在那里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