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波庄九郎君好有眼力。您到有马后,妾身倾慕已久。”
“和男人睡过吗?”庄九郎问道。
语气虽高高在上,其实他自己除了在备前的边境摸过小宰相的私处外,还没摸过女人的身体呢。
“睡过。”
万阿大胆地回答。做姑娘时曾和公卿的子弟、真宗的和尚两三人私通过,然后就是当过二掌柜的丈夫。寥寥数人。
“睡过几个?”
“这……”
万阿哽住了。自己虽睡过三四人,不过狐狸应该不止吧。
“荼吉尼天可是狐精。佛典中说它法力无边,可提前半年预测死亡。专在临死前吸食人的心脏。你吃过几个男人的心脏?”
(啊!)
万阿吃了一惊。仔细想想,做姑娘时私通的公卿子弟、真宗的和尚,还有前夫,都死光了。自己也觉得男人的运气太差了,难不成自己真是“狐精”变的?
打消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万阿若无其事地含笑而立道:
“我想吃庄九郎君的心。”
“啊哈哈。”
庄九郎扔了手中的书躺了下来。
“过来吃吧!”
“这就来。”
万阿光着脚来到屋檐下。庄九郎却站起身,扬长而去了。
“我要下山。”
只留下一句话。
万阿愣在屋里。
“笨蛋。——”
万阿在心底咒骂自己。好歹也是奈良屋的万阿,怎么这么丢脸呢。
(不过一介浪人而已。……)
简直想抽自己一嘴巴才解恨。在京城,只要走在大街小巷里,人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那就是奈良屋的女当家。
美得艳光四射。京城的男子都说,只要能碰到奈良屋万阿的一根脚趾头,都死而无憾。
(而这般高贵的万阿)
却被松波庄九郎冷落致此。
一天过去了。
翌日,庄九郎也早早起来晨读,中午独自烤了山鸡充饥。当时还没有吃午饭的习惯,庄九郎就连这一点也与众不同。
下午接着看书。
一到时间就下山去。每天就像模子刻的一般规律。
昨天丢下万阿下山,虽说是“计策”,倒也确实是他的习惯。
他身上带着长枪。
溪流中布满了大小岩石。
庄九郎。
站在溪中的岩石上。腋下夹着长枪。
万阿正好能从自己住的御所坊的院子里望见他。
(他要干什么呢?)
庄九郎应该不知道有人在看自己吧。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酒樽底 大小的纸片,数出十张掷向空中。
纸片飞舞着落下。
庄九郎踩着岩石,去刺那些纸片。磨得亮亮的枪尖在空中飞舞,随着庄九郎的跳跃,纸片纷纷被刺穿而落。
虽然未被刺穿而掉落溪流的纸片也不少,庄九郎的足技却让人惊叹。眼睛明明盯着空中的纸片,腿上竟也像长了眼睛一般,不曾从岩石上踩空。始终保持着低腰的姿势,身形稳定。
“太神奇了。”
杉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
“这是要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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