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在信中先是就右贤王南入汉境一事撇清自己的责任,说这事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另外冒顿也没有刻意指责刘恒有怎样的过失,只是说边境上的事情是汉朝边将做的。
这些话的潜台词无非是“矛盾都是手底下人不懂事造成的,咱们两边的领导还是一心求和”。另外冒顿在说到惩罚右贤王的时候简直是冷幽默,这哪里是惩罚,明明是让右贤王立功去了。冒顿大谈匈奴战功,其实是在暗示刘恒,汉朝是绝对打不过匈奴的,同时申明广大少数民族弟兄团结一致的态度,目的是想要告诉刘恒他的敌对势力很多,让刘恒自己掂量清楚。
归根结底,冒顿的话以赤裸裸的挑衅居多。
刘恒拿到冒顿的书信,立马召开了一个政治协商会议。其间三公九卿们纷纷踊跃发言,但大多都是一个意思,就是觉得匈奴此时兵锋正盛,加之匈奴地区都是盐碱地,作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农耕民族,大汉子民压根看不上眼。索性跟冒顿“手拉手”和好算了,争来争去没意思。
这里我们就要批评一下汉朝政府了。其实中国古代汉族人的王朝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缺乏领土意识,只要这地方气候不好或者不适合发展农耕文明,不论是别人的地方还是它自己的地方,汉族政权都很少去竭尽全力地争取或维护。特别是往北到蒙古高原还有西伯利亚地区,还有往南跨海的地方,经常都是主动放弃。所以很多时候领土并不是打仗打丢的,政府对一个地区不重视,成天把那块地方荒废着,其他势力不乘虚而入盘踞其间才怪。
而游牧民族建立的政权领土意识就极强,请大家不要以为历史上所有北方少数民族都是奔着中原的肥沃土地才南下的,这种理论有些荒谬。
北方气候干燥,南方则气候湿润,北方人到了南方还经常水土不服,北方的少数民族政权南下都是自己跟自己找虐。倒不是说汉人政权多么强大,而是汉族人居住的地方根本就没办法让少数民族居住。
在这个世界上,国家与国家、地区与地区之间的政治文明是可以相互借鉴学习的,但带有地域性质的文化和文明是不可能完全交融的,非要让种不出来稻子的地方的人天天吃大米,这绝对会把人逼疯。
今人常常讲到少数民族的“汉化”,其实“汉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少数民族一定要“入主中原”。你让他还待在蒙古高原上,然后让他“汉化”,这摆明了是要活活饿死人家。而且历史上所有的汉化都附带着通婚,比如北魏孝文帝改革,让鲜卑人广泛地和人口众多的汉人通婚,慢慢地鲜卑人原有的生活习性就被淡化了。如果人种体质不能改变,马背上的民族跑到中原或者江南还是会有人天天水土不服,唯有“基因改良”,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长久地适应新环境、新气候下的生活。但是只要少数民族“服”了,那他们就与汉族人无异,这其实也是一件比较矛盾的事情。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汉族人常常是被外来的“汉族人”入侵成功的。
历史上,少数民族对汉地“水土不服”的例子屡见不鲜,比如辽太宗耶律德光,他灭了后晋本来打算就此坐拥中原,但是因为他和其他的契丹人都水土不服,在中原这鬼地方实在待不下去,最终才无奈地北返契丹。归途中由于气候不适,耶律德光染上恶疾,最终病逝于汉地,死后尸体被晒成肉干,下场凄惨。
所以诸多的史实告诉今人,少数民族弟兄们真的不是稀罕汉人居住的地方。特别是长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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