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尼古拉耶夫听的一头雾水。
“呵呵,你不要说话,听我把该说的说完,”不等亲信把话说完,巴卢耶夫斯基便摆摆手,继续说道,“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些企图杀人的人是咱们的敌人,而将要被杀的人呢,是敌是友还不清楚。敌人,毫无疑问,那是咱们所无法拉拢的,而敌友难分的人呢,咱们拉拢起来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在这种情况下,什么人才是最容易拉拢到手的呢?”
“是那些观望的人,”尼古拉耶夫面色严肃地说道,尽管他的脑子不太好使,可是这三选一的选择题在踢出了两个答案之后,剩下的应该选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话是这么说,”巴卢耶夫斯基笑了笑,说道,“可问题在于,那些观望的人只看得上那些想杀人的人以及那个即将被杀的人,至于咱们,他们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可是……将军,我有一点不太明白,”尼古拉耶夫搔搔头皮,不无疑惑地说道,“那些观望的人看得上那些企图杀人的人还有情可原,至于那个即将被杀的人……他眼看着就要死了,还有什么值得看重的?”
“哈哈,我的勃索夫,你总是问到了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是啊,既然那个被杀的人都要死了,那些观望的人还在等什么呢?要知道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即便是再有权势,也不可能带到天堂里去,一死百了,他还有什么值得被人看重的?”巴卢耶夫斯基拍拍手,朗声笑道,“如果你能想清楚这个问题,那才算是真正明白我的意思。”
“哦,将军,我,我明白了,”看着将军那莫测高深的笑容,尼古拉耶夫骤然间想到了一件事,他恍然道,“那些人之所以观望,就是因为那个将被杀的人实力太强大了,如果那些打算杀人的人杀不了他,那反过来就有别的人要死了。而那些人之所以还在观望,就是担心被杀者不死。换句话说,那些打算杀人的人,表面看起来实力强大,实际上,他们强大的只是一个外壳,一个躯壳,而那个即将被杀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只要他不死,那些观望者就会在第一时间跳出来与他结盟,来一个锦上添花,将那些试图杀人的人消灭干净。”
这次巴卢耶夫斯基没有说话,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阴冷的笑容,脑子里也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毫无疑问,同深谙权术之道的巴卢耶夫斯基相比,尼古拉耶夫就像是襁褓中的婴儿一般懵懂,这两人思考问题的方法截然不同,前者懂得什么叫做透过现象看本质,而后者呢,或许同样的明白这个道理,但是那点可怜的智慧细胞却无法帮助他完成这个转变过程。而在处处陷阱、危机密布,时不时就需要选择阵营,选择队伍的政坛上,只有巴卢耶夫斯基这样的人才能混个风生水起,至于尼古拉耶夫嘛,他就是一把枪,如果让他去做那个持枪的人,他首先干掉的人只能是他自己。
“将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尼古拉耶夫看了一眼陷入沉默的将军,毅然道,“这次去东京,我会安排好一起的,呵呵,我的人就是我的人,对他们来说,上面的命令只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杀谁不杀谁,这个决定权就在我的手里,我……”
“可问题在于,这次东京注定是要死几个人的,”不等亲信把话说完,巴卢耶夫斯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不死人的话,被杀者恐怕变不成杀人者,而杀人者也变不成被杀者,至于那些观望的人嘛,他们还会继续观望下去,就这样,到最后的局面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咱们在这个过程中……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这……”尼古拉耶夫又有些迷糊了,他一脸的茫然。
“呵呵,这样吧,我认识几个见不得光的人,”巴卢耶夫斯基歪头想了想,取笔在一张稿纸上写下几个名字,然后折叠整齐之后,交给尼古拉耶夫,这才说道,“你这次去东京,在安排好了具体的行动方案之后,再与这些人取得联系,嗯,另外,我希望你的枪法这些年没有生疏,那个被杀的人固然是不能死,可要是不让他痛苦一下,我这心里也感觉不太舒服,至于说是让他在病床上躺一个月还是躺一年,这问题就在于你的把握了。呵呵,不过我倒不希望他躺的时间太长,最好是一个月,甚至更短一些。”
“将军放心,”尼古拉耶夫对自己的枪法有着绝对的自信,他说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那就好,那就好,”巴卢耶夫斯基笑道,“你去安排吧,我就不留你了,记住,这件事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我可不希望那个被杀者把怒火发到我的头上,说句丧气的话,我这把老骨头已经禁不住他的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