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梅尔金走了,他在雀山别墅后园的雨亭内坐了不到四十分钟,喝了一杯劣质的伏特加,同郭守云进行了一场晦涩难懂的谈话,随后,便在波拉尼诺夫的引领下离开别墅区,而作为今天会面中的另一个主角,郭守云非常清楚,这位现任的联邦总理,将会选择站在自己一方。
永远不要奢望切尔诺梅尔金这样的人会赞成用极端的手段逼迫克里姆林宫就范,在过去近十年的时间里,这位立场坚定、素来坚持己见的老头,一直都是联邦政坛上少有的清醒者之一,尽管他绝少在公开的场合下批判什么人,尽管他从不对所谓的休克疗法声言质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看的不如别人清楚——在更多的时候,不说话的人反倒是最清醒的,只有酗酒之后的疯汉才会啰啰嗦嗦的絮叨个没完。
面对如今联邦的内外形势,类似切尔诺梅尔金这样的聪明人,往往最容易做出明智的选择,郭守云敢肯定一点,那就是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老头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克里姆林宫,让他们选择对自己低头。
雨亭外的蒙蒙细雨依旧下的欢畅,郭守云坐在亭子内,耳朵里听着悉悉索索的雨声,心思却飞到了万里之遥的哈巴罗夫斯克,也不知道妮娜现在正在干什么,那些小家伙个子越大反倒是越发地调皮了,自己那个“闲人免进”的书房,曾经何时竟然成了这帮小蹦豆的游乐场兼厕所。也许是这段时间经常外出的缘故,几个小子竟然对自己感觉生疏了,看得出来,除了大丫头之外,几个小家伙都对自己有那么几分畏惧。
“难道我这个老子长了一副凶神恶煞像?”想到郁闷处,郭守云伸手揉搓一般下巴磕,那装填了太多琐事的心里,忽忽悠悠的升起了一抹无奈。
“在想什么?”霍尔尼科娃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进亭子,她拖着一把椅子,紧挨着男人的身边坐下,柔声问道。
“在想孩子,”郭守云笑笑,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哦,”在一瞬间,霍尔尼科娃的脸上闪过一丝怅然若失的神色,跟着身边的男人这么多年了,她也曾经想过要一个孩子,但是很无奈,郭守云这个人很霸道,他自始至终在这个问题上都没有松过口,因此呢,可怜的霍尔尼科娃到现在都没有当上母亲。
“说到孩子,我倒是想起来了,”犹豫了一下,霍尔尼科娃说道,“前段时间去圣玛丽孤儿院做慈善的时候,我看上了一个不错的孩子,准备把她领养过来,你看怎么样?”
“多大了?”郭守云微一皱眉,随即问道。
“七岁,”霍尔尼科娃看上去有些兴奋,她知道,男人既然开口问了,那就说明这事有戏,否则的话,依他那脾气,恐怕连问一问的兴趣都欠奉。
“太大了,”郭守云摇头说道,“记事的孩子将来说不定就会招来什么麻烦。”
“那我去领养一个小的,”霍尔尼科娃兴致勃勃地说道,“一两岁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随你吧,高兴就行,”郭守云叹口气,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
“那就这么说定了,”霍尔尼科娃拍拍手,一脸满足的笑容,“我下午就亲自过去,把这件事情办妥了。”
“嗯,去吧,别忘了把我早上交代的事情办妥就行,”郭守云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冒雨徘徊在雨亭的波拉尼诺夫,无可奈何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