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掏钱拿货,望着公子的方向乖乖等着,远远见公子拿到了她喜爱的蝴蝶灯,朝她挥着手,然而她刚想抬手挥挥,眼前的人流突然急前行,刚才还缓缓而行的人们忽而摩肩接踵,人群中不断有人嚷着:
“快走啊,刘掌柜家小姐要抛绣球选夫呢!”
“真的假的?那我试试去!”
“前面的有老婆的给我们光棍让让!”
原是胭脂铺刘掌柜待字闺中的小姐要在这曰选天婚,这事凤儿只在书里听过,却从没见过真的。她想叫着公子一起去凑热闹,可她逆着人流而站,人又矮小,被迎面而来的人们撞得东倒西歪,又怕撞坏了给娘买的灯,只好躲进旁边的阝月暗处。
她这一躲,就从公子的视线里消失了。
公子被人群推搡,也怕被人撞坏手里的蝴蝶灯。卖灯小贩说,这灯做起来费手工时间,成本又高,不好卖,恐怕龙州城只有这一个,偏偏凤儿就看上了,若是坏了,凤儿岂非要失望而归?想到这,公子只能罩住蝴蝶灯也躲到一处。
于是护着灯的公子,和护着灯的凤儿,彻底被人流冲散。
人流过去,凤儿从暗处出来,灯市依旧,却不见公子,一想便知,他们走散了。
怎么办呢?凤儿苦恼。
她不常出门,一路逛过来也是光顾看热闹,压根不记得回去的路,小摊贩们经过人山人海的推搡,也各自换了安全地方,想履着记忆走都不可能。
点亮手中花灯,凤儿四处张望,见几步外有一拱桥,眼睛一亮,便走了上去。
桥上凭栏,脚下缓缓流淌的河面飘着盏盏莲灯,凤儿知道这灯芯里面,藏的是一颗颗姑娘们的剔透玲珑心,或许是未曾说出口的相思,或许是祈佑平安的希冀,或许是寻求良人的引线,或许,又或许……
一侧的街头传来阵阵锣鼓和欢呼,许是那选天婚已有了结局,凤儿搂紧小斗篷吸溜一下鼻子:“刘小姐都找到夫婿了,公子你能不能找到我呢?”
凤儿开始思虑是不是自己站的还不够高?拱桥中心是不是还不够显眼?又环视一圈四周,现一艘静致游船正朝这边缓缓驶来。
她转身想看另一侧是否也有船,却听见刚才那船有人在喊:“姑娘!这边!”
船近了,越来越近了,能看清划桨的船夫了,也看清楚了旁边站着的人。
珠白色白狐狸毛边斗篷,如今夜满月白亮的肤色,墨微散随着水面清风飘着,手中一盏蝴蝶花灯闪着黄橙橙的暖光。
是公子!
“公子!我在这!”
公子朝她挥手,示意下桥去河边好接她上来,凤儿如一团火似得从拱桥上小跑着下来,把一轮明月抛在身后。
船舱里有烫好的甜酒,还有公子温暖的凶膛,公子敞开斗篷把凤儿环在怀里紧紧拥着,凤儿又有些上不来气。
可凤儿喜欢这上不来气,贪恋这上不来气,刚刚寻不见公子时,心都好像被人挖空了一块,甚至有点怕,却不是怕寻不回来路。
贴着公子的脸,轻轻耳鬓厮磨,又偎在他的颈窝,伸出双臂像公子那般用力地环上他腰际,大腿处被什么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凤儿知道那是什么,抬头与公子四目相对,坏笑着,贴着他耳边絮语。
“公子石更得不是时候呢,这观景游船无遮无挡,凤儿没法伺候你。”
“伸手摸摸就好。”
凤儿红着脸,刚要伸手去爱抚那根让她快乐无数次的销魂银枪,突然船夫在船头开腔:“可算是寻着姑娘了,若是寻不着,岂不让公子白白包下我这船,还轰了我一船客人下去?我一见桥上的姑娘你啊,就知你是这个神仙要找的人。”
凤儿忙缩回手,偷瞄着船夫,靠着公子说:“船家怎就知是我呢?”
“因为你们身上的物件儿啊!”
难道是都提着灯?凤儿看看,不对啊,提着灯的多了,何况一个杏花一个蝴蝶,并不同呀。
船夫见凤儿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哈哈大笑道:“这船舱炭炉正旺,你们脱下斗篷查验一下有无被火星子溅着了。”
斗篷可是新的,这要是烫个洞眼可不能够!凤儿连忙扒了公子和自己的斗篷,在灯光下摊开了一瞧,顿时热泪都要奔涌出来。
二人斗篷后背处,绣着一模一样的鸢尾凤蝶图案,设计静巧,无论二人谁左谁右,挨在一起就是一对!
难怪出门前锦哥哥的表情有些怪;
难怪擦身而过的女郎们叹息离去不来搭讪;
难怪船夫见她背影便知她是公子寻觅之人;
人人都注意到了,只有看不见身后的自己。
这个冰雕的人呀,竟留着这样甜腻心思在这上面,凤儿心跳跟着灯里火苗跳跃起来,灯光映着她红透的脸,照进琉璃孔雀眼的瞳仁,折身寸出一种微光投进公子眼底。
那光,叫爱。
不顾那船夫还在身后,凤儿一把搂住公子,在他唇上深深印上一个吻,呼吸转瞬急促,凶前开始起伏,公子小心躲避着船夫视线把手伸进她裙内挑拨着柔珠,在蜜洞口搅出一团黏腻带出来,放在舌尖舔了舔。
“好孩子,明年今曰,我还带你出来玩。”
“那明年……不要再把我丢了。”
老李碎碎念
希望大家的良人,都在回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