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她的梦,可她不知新郎是谁,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走进来了,她从盖头下沿看见穿着鸳鸯并蒂红鞋的一双脚走到自己跟前,一柄如意伸了进来,新郎要挑盖头了!
就在盖头被掀开,马上就看清新郎摸样的时候,凤儿醒了。
她是被公子勒醒的。
公子一手环着她前詾一手搂着她腰部,死死锁到她上不来气,她使劲儿挣脱开来,刚要吼他,却被眼前一幕吓到不知所措。
满脸是汗的公子扣住心口的手骨节白,脸色白得像纸,紧咬牙关咬到“咯咯”响,浑身筛糠似抖着。
“公子你怎么了!”
“药,外袍里……”
凤儿翻出一个荷包,打开一看,里面仅有一颗赤色小丸,不由分说拿出来塞进公子嘴里。
公子很快平复,凤儿却被吓得快哭了。
“吓坏了吧……我没事了……别害怕。”
凤儿见荷包空空,眼泪汪汪问他:“这药哪里去寻?”
“九玄堂。”
“凤儿这就去给您取来!”凤儿话音未落,人已经小马一样跑了出去。
公子叫着她:“你等等,不用……”
她却好似根本没听见。
依旧苍白着脸的公子,被心底浮上的一种莫名暖意勾起一抹浅笑,自言自语着:“她……是在担心我吗?”接着在床上平躺着,合上双眼,等着她回来。
医馆素来下午求医者就不多,九玄堂今曰更是难得消停,春生正在柜面上打盹,凤儿急匆匆冲进来一拍柜面,给他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凤儿急得满脸汗都不擦一下,喊着:“方晋呢!他在哪儿?”
一旁的帘子从里面掀开,晨钟般响亮的声音跟着探出来的脑袋一起出来:“谁找我?”
方晋一手掀着帘子,另一手里还抓着把草药,见来人是凤儿,直接把草药往旁边一扬,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跟前,见她满头大汗,忙握起她手腕探起脉:“你怎么了!头上都是汗!跟叔叔说哪儿不舒服?”
凤儿拿开腕子上的手:“不是我!是公子!公子他……他不好了!给他吃一颗赤色的药丸才好的,药没了,我过来拿!”
方晋脸色一暗,心里不爽:“敢情就因为这点事,就让我的小东西跑得气喘吁吁。”
凤儿跑得太快气息不稳,又见方晋这般无视公子病症,气恼上头,小脚一跺,这就要哭。
这可吓住了方晋,连忙哄她:“好凤儿好丫头,叔叔错了,这就给他拿药啊,你别哭啊,听话,乖!”转身就去帘子后面,凤儿跟了进去,问他:“公子这是什么毛病?”
方晋一边找药一边回答:“他呀,跟我一样,后遗症,心悸,让他听我的他不干,只得犯病就拿药压。”
凤儿又问:“什么后遗症?”
方晋端出一个药盒,打开点点数目,反问她:“你还记得我们两个都中过的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