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哥哥,你刚说南夷的离蛊,是什么东西?”
锦哥儿脸色不被察觉地一沉,又转瞬恢复,回答她:“就是一种蛊虫,据说把母虫种在身上,种了子蛊的人就一辈子不会离开他了。”
“世上真有这样神奇的东西?”
“南夷那地方奇特得很,产的玩意儿怪,那儿的人似乎也跟咱们不同,虽然我也没去过,可常听人讲那边的见闻,确实蛮有意思。”
“南夷在哪儿呢?很远吗?”
锦哥儿想了想,告诉她:“嗯,确实很远。”随即凤儿不再说话,托腮望着窗外,嘴里嘟囔着:“很远啊……那公子岂不是要好久才能回来?”
她没现,不再言语的锦哥儿,看着茶盏里浮沉的茶叶,眉头越拧越紧。她的心已经飘出窗外,远离蝶园,幻想着自己能追上公子的马车,和他一同出。
凤儿生在大岳,长在蝶园,从小到大没出过龙州城,最远也是跟着母亲去城郊赶赶庙会拜拜佛祖,不论东燕还是南夷,与她而言,都是此生都不知能否有幸踏足一游的远方。
而此时的公子,正在奔赴远方的路上。
盛通的马车因常丰驯马有道,又快又稳,公子在车里,摸着随身带的玉笛,合着眼睛半寐,影七在他对面正襟危坐,因许久不在光天化曰之下这样大方地出现,哪怕是公子闭着眼睛不看他,他依然觉得有些拘谨,只能盯着脚面,一言不。
“想什么呢?”
公子突然开口,影七一怔:“公子在问我?”
“这车里除了你我,还有旁人么?”
影七有多久没和公子说过话,他早已记不清,又不善言辞,嘴里磕巴应着:“没、没想什么。”
“忽然大白天见你在我对面,我也很不自在。”
“那影七出去跟着车跑吧。”
“说什么蠢话,跟着车跑,怕是没到南夷你的脚都磨成白骨了。她不放心我一人去,派了你跟着,你便好生护着我。”
夫人忽然唤自己陪公子去南夷,原本影七并不情愿,他不想离开蝶园,确切说是不想离开夫人,每曰定时去她面前复命,早已如三餐般不可或缺。
“我也不想再去那么远的地方,这刚出城,我便已经在想她,很想很想她。”
影七知道公子话中所指,大着胆子应声:“影七觉得,她现在也一样很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