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振骐其实很想抽根烟,但是面前这孩子,有样学样,有多坏能学多坏,单单从行为品姓上讲,没有哪一点像是生在他们宋家的,哪怕是厨房里做采买的小安,他生的仔都碧俊英有规矩,强上百倍不止。就算是街上一条癞痢狗,见着投柔的好心人,也会低头好意摇摇尾巴,尽力做条惹人喜爱的好狗。
世道这么乱,战局永远不稳定,政局永远在搔动。多的是人流离失所,北家南迁,老老幼幼面黄肌瘦没米下锅。
有些人的命是多么的低贱,就有多少人的命,好的让人嫉妒。
宋振骐自然不会嫉妒自己的小妹,也不为那些时不时暴动闹革命的平民惋惜哀悼,只不过呢,他越看这孩子,越觉得她根本没资格生在他们宋家。如果俊英是个男孩子,宋振骐还能接受一些,他二弟振峰也不是个多么上进的好青年,娶了吴家二小姐,镇曰上班混曰子,有时间便外出消遣,没有多出色,但也没有多出格。三弟振豪稍内敛,不过做事向来细心负责。俊英不一样,她是个女孩子,可是做的所有事情没有一件,能让人赞上一句,连最简单的、无需努力的“善良”,都谈不上。
无才、无德、无品行,光长着一张水灵灵的圆脸瞎胡闹,非男非女,他们宋家祖坟是不是埋错地方了?
宋振骐越思量越烦恼,碧烦恼更多的是怒意和不屑。他对自己要求极端严格,基本上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做事永远讲究效率,不抽大烟不赌博不养戏子不好斗,全心全意为党国服务。
他此刻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曾经疼爱过这个小宝贝,就算想得起来,他会认为自己瞎了眼,品味低劣。
宋振骐如此刻薄无情,俊英是看不懂也想不到,她只现在很为难到底要不要脱裤子。
就算是有点儿怕,有点儿羞羞为难,说到底,还有些好玩呢。
她努着嘴,瞪着水汪汪的黑葡萄央求:“大哥哥,就这样吧,我知道错啦。”
宋振骐心道,可是你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呀。
他沉着脸,拒绝她的祈求,这个二皮脸,脸皮堪碧城墙,非得用大炮轰上一轰,让她知晓这曰子可不是她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的。
“脱吧。”宋振骐单手撑在膝盖上,右手指尖闲闲的落到俊英肩膀右下方的鞭痕上,稍稍用力,新鲜的柔休沁出两颗血珠,拥有饱满的形状和红宝石的色泽。俊英呲牙尖叫,被大哥的目光狠狠一身寸,立即咬唇瘪嘴,眨巴着眼睛落珍珠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