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情,竟然莫名的熟悉,且心惊柔跳。
汪勇清大声叫嚷着让人弄来一辆担架,赶紧把自己的好儿子送去医治,同时鹰一般盯着罪魁祸——他一时没认出俊英。
“你....光天化曰的,你竟然敢在这里闹事、行凶!范局长...范局长,”他抹了一把老泪,大声唤着南京市警察局局长:“您快来看看呀,要给我们汪家主持公道哇!”
四十岁的范局长觉得没脸,汪家的小流氓竟然折腾不过小女人,真是没用!
他的左边站着中央税务司司长黄志雅,右边立着中央军十四军团的总司令宋振骐,一个是“行凶”之人的上司,一位是那年轻小女人的亲大哥....没有一个他能得罪的。何况这汪家,境况已经不复当初辉煌,开始走下坡路了。
范局长不给汪勇清作脸,汪勇清只得灰头土脸的跟着儿子的担架去了医院,记恨和屈辱让他流下三行热泪,父子儿子一时快要抱头痛哭。
俊英打了一架神清气爽,颇有些恶劣的看着这对父子。
范局长疏散看热闹的人群,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小青年打打闹闹的,又不是有人混进来作暗杀,看客们也深觉没什么看头,结伴回了舞场。
范局长为了跟宋司令套近乎,很是赞扬了俊英的“侠义”行为,连将门无虎子的话都说出来了。又道汪家小儿闹得没分寸,要调戏女人也不看看对方是谁。忽而想到几个月前,也是类似的场合,一位大人物风花雪月的时候,被人刺杀。
他给宋振骐递了一根虎牌香烟,哈哈朗笑:“山西的陈老,您还记得吗?死的真是没面子啊,他若是死在战场上,大家必定曰曰哀悼,没料是死在一个戏子身上。”
“是么?”
宋振骐不好戏曲,只是曾经在报纸上看过这个新闻,认为此事不像外界传闻的简单。
盛万才也是军界人物,他长吁一口雪茄,摇着红酒杯:“不是吧,我听说是香港那边偷渡过来的暗杀团,跟共匪脱不了关系。”
黄志雅揽住俊英的肩膀,同她垂低语,俊英被软和香包围着,感到温暖满足,同时支着耳朵听男人们的唠嗑,惊异过后竟然有些沾沾自喜——世界上竟然有一个秘密,只有我知道真相,而你们还在这里瞎胡说。
她想起了山东的那段时光,好似那些不是自己的记忆——因为并无太多感情,没觉得苦没觉得累,也不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