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宜兴找到这个玩意儿,他压根就没抱什么希望。
即便如那个老爷子所说,是下人将茶壶偷偷拿走贩卖,也肯定不会卖到这种地方,为啥?卖不上价呗。
黄文标哪知道那个下人只是急着跑路,转龙壶到了宜兴,已经转了三手。
然后他瞧见了李三,瞧见了那把壶。
为了隐瞒身份不至于打草惊蛇,他特意找到了看起来有些憨傻的商人同行,看样子也是往西去,正合适。
想办法劝说对方在溧阳休息一晚,其实是想和那些人住在一起,以便半夜三更人不知鬼不觉的下手。
只要自己得了这把壶,按照那位老爷子的说法,不光能保自己坐上千里之内的总瓢把子,金银财宝更是不在话下!
夜里把张大财用迷香迷倒,那个睡在楼下的店小二也同样是照方抓药。
可他到了楼上一看,这人,怎么就没了呢?
他将屋子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却毫无发现。
将房间恢复原样之后,借月光向着窗外一瞧,一个身影还在往远处奔跑,这速度可是不慢!
莫不是自己被人发现了?
来不及过多思考,他一个箭步就跨出了窗户,向着那个方向追了出去。
这不光关乎自己未来的荣华富贵,还有自己的身家性命呢!
一个普通人妄图追一个本体为巨枭的土地,这个成语叫做痴心妄想。
溧阳也没有办法再回去,跟丢了的他便只能打道回府。
过了两日,下面的兄弟传来消息,说是自己一直想吞并的那个寨子,那个文邹邹的当家的,死了。
一问原因,还没来得及高兴的黄文标就像是当头泼了一瓢凉水。
说是对方拿了个假壶送到了芜湖,结果连人家人都没见着,回来以后当天晚上就死了。
黄文标心里这叫一个后怕。
可眼瞅着期限就要到了,怎么办?
黄文标终于发了狠。
好好跟你们说,你们不认真找,免了你们的例银,你们不还不知道感恩,真以为我黄文标是个善人呐!?
黄文标大手一挥,所有的弟兄便开始挨家挨户,抓人!
在这个地界上面,匪寨的权力要比官府还要更大些,那些所谓的九品八品的芝麻官,见到他黄文标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而这些百姓们也早就仿佛被驯化成了服服帖帖的绵羊,根本不敢奋起反抗。
很快,自己管辖之内数个村镇的老少婆娘,一家不拉,全部被抓上了山。
反正也就是最后几天,找不到那个破玩意儿,到时候老子也就是一死的事儿,老子死之前,先拉几个垫背的再说!
要不是老子为了细水长流,怎么会容你们到今天?
远的不说,就百十里外的大胡子,早就已经开始杀人了,一天杀一个,人也好定,抽签,赶上谁是谁!
然而黄文标的心里却是越来越烦躁,现在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照这么下去,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
他躺在床上,身旁那个每天都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娇躯,此时连让自己看一眼的兴趣的都欠奉。
“你叫黄文标?”一个声音突然在他的心底响起,惊得他猛的坐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