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简直就不像是修仙门派啊。”余良说。
“怎么说?”小队几个人都来了兴趣。
“按道理说啊,你们想想,一个门派是不是就得跟个学校似的,有老师授课吧,学生们得自己练习吧,好歹有个课程表吧,就算没有课程表,是不是隔三差五得有个考试什么的,万一学生懈怠懒惰不爱学,又或者学到了知识胡作非为的,也不像话对不对?”
余良兴许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这些个事儿,于是举了个上学的例子,倒算是贴切。
“道理我们都明白,你接着说。”齐贞点点头。
“可你们猜怎么着?嘿!这蜀山完全不管,日常就是让弟子们去书阁翻书,在上面学习知识,学完了自己练,自己练不明白再去找师父问,师父讲通了你再接着练,也没有啥考试,其他的蜀山一概不管,只要你不是半夜去食堂,什么时候到那里,什么时候都有吃的,是不是奇怪了你们说。”余良问道。
“就没有个排名啥的催人奋进?”齐贞问。
“还排名呢,总共也就没有几十个人,三代弟子里面还都互相认不全,你们敢信?”余良摆手说道。
“那这门派哪有什么凝聚力啊?”孟然插话道。
“要不说呢,我就想我上辈子上学的时候,那大家伙还在一个班里上上课,隔三差五学校还组织组织全体大会啥的增进一下归属感和向心力呢,在这完全没有这套,自己练自己的,要是有什么降妖除魔的任务或者定国安邦的大事,全由一代长老们评估,然后指定二代弟子去,二代弟子去不去的也看情况,有时候要是事情不大,就让三代弟子出马,侠义心肠是没有的,全靠领导分配和个人自觉。”
余良的表情越说越奇怪,到了后来自己都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其他几个人听了,都也有如余良一样的错愕感。
“听你这意思,这一晚上和黄舒朗聊得不错嘛。”孟然此时开口说道。
“那家伙也就是看起来猥琐一些,其实昨天我们的判断没什么错,接触下来就觉得这个人其实还可以,也没什么大架子。”余良说道。
“我看你俩是一丘之貉吧,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蒋燕不阴不阳的刺了他一句。
噎的余良半天不知道说啥好。
齐贞左手环胸,右手架在左手上,手指轻击额头,缓缓开口说道:“两方面问题,我们现在至少能知道一个大概。”
看到齐贞摆出这个姿势,小队众人不再调笑,安静下来。
“第一个方面,我们不能仅仅根据黄舒朗一家之言就判定蜀山是怎么样的,毕竟任何人看到的东西站在自己立场上所表述出来的是不太相同的,三代弟子说是这样,更早入门的二代弟子未必会这样看,所以我们还是要争取获取更多的信息再加以判定;第二方面,根据余良现在所获得的这些信息,我们大致可以对蜀山做出这样的判断。”
“首先蜀山并不是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地方,无论是自行上山或者其他方式拜入蜀山的人,一定无论是在山道上,还是入山之后的考验,其实都一定程度上已经反映了蜀山弟子的心性,勤奋且自我约束力极强,不然也很难解释在这种制度下,为何蜀山还能成为神州大地数一数二的修仙门派。”
“其次蜀山的风格便是以修仙为己任,的的确确与人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至少从现在来看,也并没有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觉悟,我们自然也不可以把这里当做俗世中的地方来看待,我们也要有自己已经是方外之人的觉悟。”
“因此蜀山弟子的风格一定是受到自己师承所影响的,这里更像是一个修仙者的聚集地,而非平常意义上所言的门派,所以才会有吴天这样的人存在,用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来说,这里可能更像是欧盟。一代弟子治下更像是不同的国家,而蜀山就是这些国家组成的集合体,有违天道或者影响人间的大事,蜀山大概会统一指挥,共同进退,但是涉及到修仙问题,还是只认自己这一脉的传承。”
“当然,这也只是我自己的分析和猜测,即便如此,也和欧盟的情况不太相同,你们理解一下就好。”齐贞分析道。
“道理我都明白,可这对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到底有什么影响?”余良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