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董大勇组装的摩托车给力,刘常宏和李冰岩也算是能且行且顺利。他们有时候会过一条浅溪,有打猎或者采药的怒苗人,矮种马骑着就过去了,至多也就是淹到马肚子。而刘常宏和李冰岩就不得不换上长筒水靴,然后骑着车过去。
一路翻山越岭,穿沟过谷,路非路来道非道,异常艰辛,有时候路况实在不好,还有摔倒的危险。好在是董清给的地图很精准,买的野外装备也挺好,让刘常宏走的大体方向也是正确的,倒不存在着迷路之说,只是行走的速度慢了许多。李冰岩再也无心情翻译山歌,教刘常宏怒苗语,因为抖得话都不想说,刘常宏也得专心骑车。
这样下来,整整一个下午,才赶了三十公里路。刘常宏累了个满身大汗,感觉非常疲乏,屁股也颠簸得生疼,大腿内侧都有些破皮了。
李冰岩已经是少有拍摄原始风光的时候了,光是坐车就颠簸得难受了,屁股也抖得生疼。还好,李冰岩的座位舒服,大腿内侧只是有些擦红,并不太疼。
但是,也不得不说让人有些心跳加快的事情。有时候路实在不好走了,李冰岩不得不反身坐过来,双手搂紧刘常宏的腰,上身与之相贴,保证骑乘人的重心稳定,方便刘常宏能更好地骑行。因为不那样做,刘常宏又要保护她,又得骑车,无形当中增加了危险系数。两人这样的状态,实在让刘常宏心恍神荡,李冰岩也是娇羞不已,过了好几回才适应了。
深山里的天黑得早,不到下午六点,已然是黑透了。夜空看不见星月,只看见林子里、山谷里腾起浓浓的大雾。刘常宏和李冰岩在一条小溪边林子里停了下来,选了林子里边山脚的一处小岩洞,准备在那里过夜。
那岩洞像一只巨大的眼睛,洞口五米宽,高约两米,进去不深,只有三四米的样子,看情况是打猎的苗人开出的临时栖身岩洞。因为那洞里还有好大一堆灰烬,灰烬里还有一些发黄的野兽小骨头,旁边的地上有些怒苗土烟的灰渣,看痕迹都有一阵子没猎人来这里了。
此时已经是原始深山之中,到处雾气流动,野外温度计显示气温已低至四五度了,不时会传来夜枭的凄啼,还有野狼的夜嚎。除了这岩洞里有刘常宏和李冰岩,真是没有别的人迹了。刘常宏倒是记得,回路五公里的地方,倒是有一男一女的采药人,像对中年夫妻,他和李冰岩路过之时,这对夫妻已在路边林子里的小草棚里生火烤苞米饼,他们的生活倒也是艰苦而自乐。
刘常宏和李冰岩在那岩洞里面搭起了各自的单人帐篷,然后到林子里折了不少的枯枝回来,因为天气冷,夜里不生火堆是不行的。两人很快升起了旺旺的火来,吃起了干粮,喝了些水。
火光映耀下,李冰岩那俏丽的容颜变得更为迷人,双眼更显得亮晶晶的,看得刘常宏心头一荡又一荡的。你也不得不承认,在色彩亮度很暗的光线下,很多女人看起来都挺迷人的,而李冰岩这样的美女则是更迷人心魂。
刘常宏不禁一边吃东西,一边微笑道:“冰岩,这一天走下来,可真是累人。我这个大男人倒是能撑下来,可就是让你这个大美女跟着下来受罪,也太委屈你了。不知道你家那位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提刀杀了我啊?”
“呵呵……”李冰岩咬了一小块牛肉干,抿着诱人红唇慢慢细嚼着,目光避开了刘常宏的目光,望向洞外白雾茫茫的夜色,笑道:“虽然挺累的,但我也收获挺大。说实话,怒苗百万大山的风光很迷人,民风虽然彪悍,但也有淳朴的味道。那边的花岩寨,实在让人震撼不已。所以,我一点也不委屈。倒是你,伤好了不久,能撑下去吗?”
刘常宏见李冰岩不提自己的男朋友,便也不多追问,笑道:“我身体好完全了,没见我都有些脸上发胖吗?”
李冰岩回头望着刘常宏,笑道:“呵呵,要在山里多行些日子,恐怕你就胖不起来了。”
“也许吧!不过,恐怕你这个大美女也要折磨成黑瘦女了。”
“那可不能啊,又黑又瘦了,没人要了。”
“要是没人要,我就义不容辞,咬牙要了。”
“呵呵,你得了吧?刘大英雄讲话理又偏,你一表人材前途远,诱死世间多少绝色佳颜。”
“哈哈……”
“……”
两人这么说说笑笑,倒也挺开心。只是刘常宏注意到了,李冰岩从头到尾也避开了自己男朋友的话题,心里竟是有些好奇,但也没有过分地问。两人吃完饭,便去林子外面的小溪里洗了个冷水脸,漱了漱口,才回到岩洞里。
回来后,刘常宏调出了五个闹钟,隔一阵子就得醒来给火堆里架枯枝。之后,他和李冰岩各自钻进了单人帐篷里,一左一右靠着火堆,钻进睡袋里,头朝里,脚朝外,睡下了。
因为一天劳累,两人很快就入进了梦乡。
第二个闹钟响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二点了。刘常宏起身给要熄灭的火堆加上了粗实的枯枝,然后再次钻进帐篷里睡下了。
没过一个小时,刘常宏突然被李冰岩的惊叫声惊醒了。他从帐篷里钻进来,只见李冰岩在单人帐篷里挣扎,撞得帐篷快压到火堆了。
“冰岩,怎么了?”刘常宏大吼着,借着火光过去,一下子拉开帐篷的拉链。
当场,一道红色的细长影子从刘常宏的脚边忽闪而过。刘常宏愣了一下,回头时,那影子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是什么东西?刘常宏愣了一下,但却是马上朝帐篷里看去,只见李冰岩长发凌乱,已从睡袋里挣出来,但此时却是坐在地上,小脸表情极为痛苦,两手捂向了身后。
李冰岩朝着刘常宏痛苦道:“常宏,一条红蛇咬了我屁股,好痛!”
“啊?!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麻胀胀的感觉?”刘常宏听得一惊,怎么会有蛇来呢,现在已算是怒苗百万大山的初冬了。他也害怕是毒蛇,所以那样问一下。他也是明白了,刚才那红影子确实是蛇吧!
李冰岩听得点了点头,皱眉自感受了一下,回道:“伤口像蚂蚁在撕咬,又有点……发麻的感觉……”
“啊?!这……怎么办?”刘常宏听得心头一惊,感觉这是蛇毒发作的征兆。可是,因为进山天冷,没想到会有蛇出没,所以没有备蛇毒血清啊,再说这东西在长隆也买不到的。但他却是马上心里有决定,钻进帐篷里,来到李冰岩身边,严肃道:“冰岩,你趴下,裤子脱了,我给你把蛇毒吸出来,要快!臀部主血管不多,蛇毒应该扩散得慢一些。”
好吧,刘常宏大英雄生物学也学得不错的,说话也在理。可李冰岩听得满心羞涩,但又能怎么办啊,现在屁股上的疼痛感在减轻,可麻胀感加强了。李冰岩从隆安出发的时候也研究过长隆的气候,知道这阵子是不应该有蛇的啊,所以也没有备着血清,现在也只能按刘常宏所说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