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这样的儿子,他可以信任他。
草原到了该整治的时候,消除各部势力,将皇权集中到中廷。
第159章曲终了人散了
皇帝并不多言,转身回帐。
皇太后冷然地盯着耶律休,冷哼了声,提步离去。
格桑拧着绶巾,愤恨难消。
脚步发狠地跟着皇太后而去,她要杀了那个女人。
他想挡在哪儿就挡着吧,宫里又不是只有一道门。
皇后攥过了耶律保,嗔怪道:“伤成这样,还不快去擦点药!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你都二十五了,不是十五岁,你一心为国冲锋陷阵,胜利了人人都来巴结,败了就被人指责。不如一个躲在后面,送送吃的呢!这世上太没有公道了,傻瓜,还不走!”
曲终了人散了,耶律休依旧杵在那儿。
咬着牙关,心却越飘越远。
他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住,他算什么男人?
她一定失望极了,他是愿意留下的,如果没有这些小人。
他要顶天,他要立地。
他要拥有权力,才有说话的份儿。
耶律休猛得抬起了头,望着天上飞翔的鸟。
是的,他要做草原上的雄鹰。
耶律休拔出了枪,扔在了地上,向中廷走去……
城门外,林辰勒住了马,却没有回头。
放眼望去,草原上穹庐散落,牛羊成群。
别了,或许他日再来时,已是物似而人非。
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来了。
如果能活着回去,也算是理清了一件事。
见到了孩子的父亲,可以告诉赞儿,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也解开了迷团,就当是办案而归吧!
林辰夹了夹马肚,跟上了侍卫的马速。
片刻,桑干提着一包东西,紧随上来。
恭敬地道:“辰姑娘,给,里边是麦饼子,还有水袋。你跟侍卫去吧,我会了后面保护你,直到你到了安全地方。几位大哥,请多照应,我们王爷一定会厚赏的!”
第160章归途险起
“放心吧,咱们是奉命办事!二王爷,平日对咱们又是关照的人,不会有事的!走吧!”
“谢几位,那就请前面带路吧,我不认路!我想早点离开这里,咱们连夜走吧!几位也好早点回来交差,也免得有人追上来,让几位为难,你们看呢?”
林辰作揖探问道。
“姑娘连夜可吃得消?既然如此,那我们走!”
侍卫面面相觑,很是钦佩。
虽是女子,又是弱不禁风,举手投足竟如侠客。
“我没事,驾,草原上的英雄们,我骑的可是千里马,你们能骑多快就骑多快吧!可别输给了我!赤兔,我是你的新主人了,我们走!”
林辰一声高呼,赤兔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五六人迎着夕阳,一路南奔。
斜阳落下后,回头已看不到城池了,远处一片茫茫,像是一副水彩画。
吃了点东西,再一次地出发。
第二天的清晨,在一处坡地上停了下来。
林辰急忙拿出了麦饼与水,分给了大家。
侍卫也从马上拿出了牛r,林辰让我生起了火。
烤了烤,等牛r软一些,再夹在麦饼里,和着水吃下。
她需要体力,以她们现在速度,直线前行,五六天才能出这片草原,到云门关外。
她不敢有一点的马虎,虽然桑干带着几人,紧紧跟随,可是这些人都是男人。
上层的人都这样的无耻,她真不敢太相信这些男人。她用布,将自己的脸几乎都包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一来防晒防风,二来免得色诱他人。
大家都累了,吃了饭后,躺在草地上休息。
林辰牵着赤兔,走下了坡地。
赤兔吃着草,林辰枕着手,也阖上了眼睛。
马蹄声越来越近,林辰警觉地醒来。
声音越来越响,震耳欲聋,像是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第161章可怕的马阵
侍卫们也醒来了,急声道:“快,上马,快走,后面有马阵来了!”
“马阵,什么马阵啊?”
林辰不解地道。
“快走,马阵就是几百上千的马,被人赶着,疯跑起来了。姑娘,你的马快,顺着这个方向,一直往南。云门关就能到!快跑吧!”
侍卫大声嚷嚷,脸上极为惊惶。
林辰便知道,危险来了。
连这些马背上长大的人都如此惊惶,看来有人是真的不想让她走了,否则为何马阵来的如此突然。
片刻,桑干也骑马上来。
惊声道:“快走吧,马队来了,一定是人为的,这些马被驯过的,被人控制了,这些该死的。辰姑娘,你要一直跑,就是进了马群,也不要停下,当心,马群里那些刺客。赤兔本就是匹烈马,不会受惊的,快跑吧!”
“好,你们别管我了,一定是冲着我来的。我们分开,不要跟着我了。我走了!”
林辰夹了夹马肚,往前而去。
回头见草木飞溅,像是沙尘暴直卷而来。
林辰紧紧地抱着赤兔,身体微弯,不敢乱动。
幸亏赤兔是千里马,飞速前行。
后面的马儿像疯了一样,紧追着林辰。
桑干几人都被挤进了马阵,被尘烟迷了眼睛。
等得他们从马阵里逃生时,只看眼前滚滚的风沙,已不见林辰的影子。
桑干满身的泥尘,一看地上的血汁,不敢上前。
片刻,才发现带来的人,少了两人。
两人已被踏成了r饼,幸好不是林辰。
地上的草被溅踏成了汁,面目全非。
“桑干,你说辰姑娘能逃过这一劫吗?你看见是谁指挥得马吗?”
侍卫驱马上前,惊声道。
桑干甩了甩手,冷然地道:“还会有谁,一定是呼鲁斯族,他们终身套野马为生,熟悉马性,只有他们像野马一样,能将马驯得听由他们指挥。”
第162章她活不成了
“呼鲁斯族?不是逃往遥远的地方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们伏到前面的山丘后,他们一定会回来,回来时,我们一并捉了,宰了这些该死的!”
侍卫很是惊愕,听闻呼鲁斯族几十年前,想要独霸草原,带着成群的牛羊马队来袭击。
皇帝命人燃起大火,火势随风,才将呼鲁斯族击退。
然后派兵,几乎尽灭了这些人。
只有少数人逃往了遥远的沙石之地,想不到这些像恶魔附体的人又回来了。
有些人只听说过昨说,还会见过其阵。
没想到,今天被他们碰到了。
这些人追赶林辰,绝非偶然,而是受人指派的。
桑干跪在地上,朝太阳磕头,暗自呼唤:“太阳神啊,请保佑好人平安吧!”
“将这些人抓起来,否则怎么交差?只要马儿没有跑起来,咱们就有办法!”
“好!一定要活捉起来,交给皇上!有人藏匿这些人,居心不良!”
桑干噌立而起,望着远处的烟尘,愤愤地发誓。
心里一片灰暗,如何向王爷交待啊!
人没送到,死了两名兄弟。
桑干带着人,给血r模糊的两人用衣服包着。
抬到了山丘上,捡来了石头,垒了两个土丘。
开始守候这些人,以备将功赎罪。
可是这一等就是两天,才看到一群,慢悠悠归来的马队。
桑干几人突然围攻了上去,几人不防,没等他逃窜,被击落在地。
桑干抓住了其中一个,急声怒喝道:“混蛋,说,你们追的人呢?”
“呵呵……她中了箭,她跑了,可是跑了,也活不成了!”
那人脸儿黝黑,一双y鸷的眼睛,不知死活地嬉笑。
桑干揪起了他,一阵暴揍,怒喝道:“说,是谁派你们这样干的?”
第163章马回人不在
“我们不会说的,如果我们说了,我们向天神发过誓!呜……”
那人脸上含着笑,突得一皱眉头,嘴角鲜血流淌。
所有人愕然,等他们阻止另一个时,另一人也咬舌自尽了。
侍卫惊呼了声道:“都死了,死无对证。我们回去吧,白等了这么多天!桑干,你们回不回!”
“几位,请你们帮个忙,就说人已经送回去了?要是二王爷知道真像,一定不会饶我们的,可以吗?”
桑干紧蹙着眉头,一脸哀求。
如果王爷知道了,一定会发狂的。
等时间久了,或许王爷也能好受些。
侍卫相对一视,桑干说的没错。
二王爷在皇上面前,都敢揍耶律保。
这要知道了,他们肯定活不成!
急忙点头道:“桑干说的对,兄弟们,我们谁也不能说。反正辰姑娘说云游四海,这两个混蛋也死了,只要我们不说,二王爷就不知道。”
“多谢几位兄弟了!请几位回上京后,就说我多送了辰姑娘一程,绕道回中京了,我去找找!但愿人没事!告辞!”
桑干让手下跟着回上京,独自一人骑着马,顺着马路留下的足迹往前追寻。
三天后,晚霞赤红,远处山林苍绿。
越往南,天越热了,树也越绿了。
被践踏的草重新长出了嫩叶,边境几乎没有人烟。
一路追来,都不曾看到林辰的影子。
没有身影,便是好消息,正当桑干不再前行,准备往回时。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桑干一眼便认出了是赤兔,它缓缓而来。
桑干愣愣地坐在了马背上,像雕塑一般。
在战场上杀敌他从未眨一下眼,可是当他看到赤兔独奔而来时,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赤兔认识桑干,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仰起了马蹄,随即耷拉了脑袋,喷着气,低着头,也不吃草。
第164章昏死草丛
桑干跃下了马,抚着赤兔的马鬃,惊声道:“赤兔,辰姑娘呢?你怎么回来了,你带我去找辰姑娘,走啊!”
赤兔只是喷着气,并不理他。
眨巴着眸子,盯着他,晃了晃头。
就算桑干骑上了他,也差点被它掀下来。
桑干抚着赤兔心情灰暗,难道林辰真的遭了不测了吗?
否则赤免怎么这样低落,而且有些烦躁。
再往前,就是云门关了。
传来了马蹄声,桑干以为被锦宋国的人发现了,急忙跃上了马。
牵起了赤兔往回赶,此地不宜久留。
他相信辰姑娘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不一定会有事的!
他要将赤兔带回去,不能丢了人,还让王爷丢了这样一匹好马。
云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关口长期的放马打仗,成了沙石地。
零星地还散落着一些布片,还有马钉,甚至还有骸骨。
不知明的野草疯长,比马儿爱食的草儿,高出数倍,散开的枝叶像一个小小的穹庐。
一株草叶用力地晃了晃,传来了一阵喘息声。
马蹄声让她从昏迷中清醒,肩口传来了钻心的疼。
林辰猛咽了口水,嘴里干干的,像是干涸的沙地。
“将军,好像只有二匹马,走远了!或许是一匹遗落的千里良驹,那嘶鸣声,真是皇者之气。”
老兵盯着远处,感慨道。
清晨一阵惊天动地地马蹄声从远处而来,直到午后才没有了声响。
一阵马儿嘶鸣,军营里的母马都s动不安起来,害他们以为逐日国来报仇来了。
直到没有了声响,他们才敢出关。
皇上叮嘱,紧守关口,不必在乎逐日国的挑衅。
再说一场血战,关外方圆几百里,都荒无人烟,得了又有什么用。
第165章被人发现
“虚惊一场,回吧!”
领头是一个年青的小将冯征,穿着银白色的战甲,手里握着一枚银枪。
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英姿飒飒。
林辰使出了全力,挣扎着起来。
眼冒金花,她要活下去,她不能死。
林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喊了声:“不要走,救我……”
几人回头,又不见人影。
天色空朦,让他们毛骨悚然。
兵丁惊声道:“不……会有鬼吧!”
“不许胡说,下马上前看看,是否有人?”
冯征才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的人,还能怕鬼。
冯征举着银枪,前行了数米。
听得小兵道:“将军,在这里呢!是个女的,中箭了……可是好像是逐日国的……”
冯征快步上前,果然见草丛里趴着一人。
肩口中了一箭,鲜血染红了衣服。
看她的装束的确是逐日国人,而且衣服光鲜,不是普通人。
她似晕迷过去了,她是什么人?
需要千军万马来追捕?
肯定是个重要的人?
冯征上前将她扶起,解下她的布巾,看到了一张娇小的面容,似曾相熟。
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冯征唤道:“姑娘,你是什么人?”
林辰无力地晃动着眼睑,喃喃地道:“救我,我……是锦宋国的百姓,我……有事要告诉你们……关……于卢淖……”
林辰脑袋似要裂了一般,可是救生的本能,让她想起了卢淖。
听到卢淖,这些人应该会救她的。
生死有命,她尽力了,只能听天命,她意识再一次的模糊!
“姑娘?快,回云门关!”冯征用力地拔下了箭,用布紧紧扎紧。
林辰疼得惊呼了声,又晕过去了。
第166章她本红妆
失血过多的她,已经脸色发白,嘴唇干裂。
冯征抱着她,跃上了马,迅速地进了云门关。
一股苦味在嘴里漫延开来,直至胃底。
林辰轻咳了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睑,模糊的面容渐渐地清晰。
冯征吁了口气道:“你总算醒了,你已昏迷三天了!”
“三天……谢谢你,救了我!”
林辰感激地望着他,打量了一眼房子。
石头垒起的房子,上面铺盖着草房。
就连床像是新做的,还散发着木头的香气。
面前的人眉骨很高,鼻梁英挺,一张炯目,有点老外的面像,棱角分明。
林辰心里暗忖,应该没有见过他。
几万人马,几十名将领,就是见过,也不记得了。
但愿他没有认出她,此时她穿着逐日国的衣服,应该没被认出。
冯征诧然地打量着她,点头道:“是啊,三天了,还以为你流血太多,活不成了!还喃喃着赤兔快跑,赤兔是马吗?你是什么人?”
林辰这才想到了赤兔,惊声道:“我的马呢?这里是?”
“这里是云门关,马儿跑了,好像被人领走了。为何有那么多人追杀你?你是锦宋国人还是逐日国人?你犯了什么事?”
冯征剑眉微蹙,略显急切。
她的脸依旧的苍白,下额削尖。
弱瘦的脸衬得眸子更大,却没有光泽。
林辰听说赤兔被人领走了,一阵心疼。
她晕迷时,赤兔一直在她的身边,还用舌头舔着她的手,或许它以为她死了。
可是它被谁牵走了?
耶律休看到赤兔是不是以为她死了?
也罢,就这样断了吧!
只要她活着,重头再来。
林辰眸光散乱,眉宇间闪动的隐隐忧伤。
她刚强的心随着身体的受伤而变得软弱,她本红妆。
第167章谎话专家
女人再硬,也是水做的。
缓缓地道:“我本是云门关的百姓,十二岁那年被逐日国人抓去了,成了奴隶。因为识得几个字,被二王爷耶律休选中,做了贴身的奴婢。不想遇到了打了败仗的耶律保,这个魔头见我是锦宋国的人,便要杀我。二王爷与他相斗,说是大王爷中了卢淖的j计,打了败仗,皇帝大怒,将卢淖杀了。二王爷怕我不保,便让我逃走,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不想耶律保派人追赶,我中了箭,强撑着到了云门关。掉下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逐日国的皇帝真的杀了卢淖了?那逐日国那边如何?”
冯征听此消息,欣喜至极。
“千真万确,当时我在场,我以为自己活不成了。二王爷保下了我,又怕皇帝反悔,才放了我。是卢淖与大王爷设下圈套,才使锦宋国损失了十万大军。大王爷因此得到了皇帝的重用,冷落了主张与锦宋国和平共处的二王爷。结果损失了八万人马,为了推卸责任,就将卢淖当了替死鬼。逐日国损失很大,不过那些人都跟狼一样……”
林辰佯装着惊恐地缩了缩身体,再也说不下去。
可是她说的话,合情合理,以事实为主,稍有改动。
冯征根本听不出破绽,深信不疑。
冯征冷哼道:“卢淖这个叛徒,应该千刀万剐,我恨不得亲手手韧,告慰我爹在天之灵!我得将这些上报朝廷!姑娘,你有什么打算?可有亲人?”
“有,我有一个姑姑嫁到庆州的,我要去庆州找我姑姑。请问将军尊姓大名,谢谢你,救了宋慈,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林辰一时想不起,用什么假名,便随口一说。
一个谎话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圆,她已成了谎话专家。
就连名字也一换再换,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前途漫漫啊!
第168章夜长梦多
“我姓冯名征,姑娘不必客气。庆州?你有家人吗?我也是庆州的,我看你眼熟!难道我见过你的兄弟姐妹吗?”
冯征再一次地紧蹙眉头。
林辰心里一紧,真是无巧不成书。
顺势急声道:“将军见过我的亲人吗?将军在云门关多久了?我还有兄弟姐妹的,难道逐日国进来,她们跑了吗?哎,就算他们活着,一场战乱,几年不见,哪里找得到人。”
“我爹本是云门关的守将,便是被卢淖害死的大将军。我为了替父报仇,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