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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大战前夕

广陵城外三十里,青色的军营接天蔽日,连绵不断。凛冽萧瑟的寒风中,大燕国标志的黑底绣金色苍鹫的军旗猎猎作响。

已是深夜时分,三军主帅的大营里却亮如白昼,营帐正中的桌案前,一身戎装的魏王宇文振韬正在伏案疾书。

站在一旁伺候笔墨的亲兵小陈担忧的望著大将军,十日前魏王奉旨出征,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两军交战的前线广陵城,刚在城外扎好营盘,就开始昼夜不息的办公。短短十日,将军就明显消瘦下去,青色的胡茬爬满下巴,人也越来越沈默寡言,脸色冷峻得让人心惊。

小陈跟著宇文振韬已有七年,从元魏到北燕,转战南北,出生入死,算得上是他的心腹,可是他觉得最近将军有些异常。以前将军虽然也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但还不至於这样不分昼夜的玩命,简直像自虐似的劳碌。虽然将军的身体一向强健,但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体也迟早要被拖垮。然而将军行事向来有自己的主张,言出必行,军令如山,小陈不敢多言劝诫,只盼望这广陵城能够早日拿下,将军也好早日安心。

宇文振韬写完呈报军情的奏章,捏了捏酸胀的太阳,站起身慢慢踱到营帐外,远眺不远处广陵城高耸的城墙,脸色有些沈重。明日,就该是发动总攻、一决胜负的关键时刻。

闭上眼,仿佛已经可以听到城头上漫天的厮杀声,明日的广陵城,必将面临一场血流成河的浩劫。

夜色中,将军深邃英挺的俊颜有些苍白,带著丝丝疲倦,他掩住嘴,低低的咳嗽了几声,连日的劳令他的身体已濒临崩溃。可是唯有这样自虐式的拼命工作,才能让他暂时忘记脑海中那抹鲜丽的倩影。只要一停下来,眼前就会浮现起她那双饱含期盼深情脉脉的眸子,一想到辜负她的殷切期盼,将她独自抛在冰冷的廷,他就会心如刀割,痛得无法呼吸。

同一时刻,在被围困长达三个多月的广陵城中,已到了弹尽粮绝的危亡时刻。

高耸入云的城楼上,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身披银白色铠甲,腰悬宝剑,夤夜时分还在视察城头的防卫。此人赫然是高阳王元泓。

“启禀王爷,城中已经……断粮了!”负责粮草的军官一路小跑奔上城楼,神色黯然的禀告道。

元泓闻言虎躯一震,却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目光缓缓移向远方连绵不绝的青色敌营。据城死守已满百日了,虽然城中百姓众志一心,宁死不降,但派出去求援的士兵却入石沈大海,杳无音讯。

眼看著自己的子弟兵一个个浴血倒下,由原来的三万人锐减到如今的不满一万,然而敌军的再生力量却如潮水般源源不断的送来,十日前燕帝更是派来了燕国最炙手可热的铁血统帅魏王宇文振韬,拿下广陵城的决心可见一斑。

如今果然是弹尽粮绝,濒临绝境了,元泓仰起脸惨然一笑,有心杀敌,无力回天,便是这种感觉吧?曾经的自己多麽幼稚,以为天下尽在掌握之中,如今看来,才知道自己是多麽的荒唐可笑。

身旁的将士看著王爷惨淡的笑容,都难过的低下头,有的人甚至偷偷抹著眼泪。

大家都清晰的记得,三个月前,北燕的十万虎狼之师长驱直入,一路南行,势如破竹,作为长江以北的最後一道防线的广陵城被十万大军团团围困,水泄不通。而此时,整个元魏的王室如丧家之犬,仓皇南渡,纷纷逃命,唯有高阳王元泓率军驰援。当时,他麾下仅有区区三万临时召集的新兵,没有人能相信这个年纪轻轻没有任何战场经验的贵族王爷能够力挽狂澜,力保广陵城不失。

然而在无人看好情况下,高阳王元泓却凭借著卓越的战略眼光和冷静若定的指挥,率领手下仅有的三万士卒,顽强抵抗,硬是抵挡住了十万敌军如潮水般的一波又一波攻击,甚至多次让敌军损失惨重。

虽然贵为王爷,但元泓与士兵同甘共苦,每日上城墙指挥巡查,上阵时亲自披甲鏖战,身先士卒,广陵的百姓有感於他的英勇,也纷纷组织起来,众志成城,与燕军决一死战。

短短三个月时间,元泓褪去了贵族王爷的浮华和青涩,战火将他的面容淬炼得更加刚毅英武,眼神犀利而深沈。他盯著前来禀告的军官,沈声道:“不必惊慌,先把战马屠宰了给弟兄们食用吧。明日定有一番大战,不能让弟兄们饿著肚子上阵。”

军官也不多话,肃然行了一个军礼,便快步跑下楼去传令。

元泓转过身,带著红血丝的眼睛一一扫过眼前疲惫不堪的将士们,不少人还带著伤,三个月艰苦守城,每个人都已是强弩之末,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叫苦或退缩,眼神中都带著无比的信任和坚定。元魏还有这样一批忠勇的儿郎守护,纵然身死此处,亦可无憾。

“明日之战,必定艰苦无比,很可能我们都会看不到後天的太阳。”元泓的声音带著丝丝沙哑,却又有著奇异的平静,“不管结果如何,本王定会与各位一起,血战到底,誓与广陵城共存亡!”

“血战到底,誓与广陵城共存亡!”士兵们齐声高呼,众志成城,声震山岳。

众人退下後,元泓独自一人立在城楼最高处,溶溶月色下,猎猎夜风中,他的背影萧索寂寥。

“灵儿,当日你心怀死志,从楼上跃下之时,也是这般心情吧?”俊朗的面容带著深痛的思念,一声喟叹随风而逝。

作家的话:

总算轮到其他男主出场啦,大家还记得二皇子元泓咩?不过出场就是pk啊,请做好心理准备吧,我要开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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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为国捐躯

次日,广陵城外,数十台抛石车一字排开,几百架强弩各就各位,瞄准了城墙和城门。

一袭玄墨色战甲的平南大将军宇文振韬手握长剑,端坐於神骏的黑色战马之上,他凝目盯著城墙看了很久,突然拔剑出鞘,高举著长剑用力的朝前一挥。

顿时,原本按兵不动的十万大军立刻像潮水一样朝广陵城的城门冲去,万箭齐发,密如流星,石纷飞,声震天地。

之前的燕国大将采取的是竖云梯,架飞桥,接近城墙,突破外城再攻内城的战术,宇文振韬来了之後,认为此法耗时耗力,给了敌人太多的抵御空间,不如乘著士气正锐,用强弩和石强攻,轰破城墙後再架云梯登城,便可速战速决。

果然他不出所料,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城墙本抵御不住石的攻击,在密集猛烈的打击下,外城城墙犹如纸糊,瞬间被震塌多处。

广陵城的城楼上陷入一片兵荒马乱,风雨飘摇,随著一声巨响,又一处城垛被击毁,碎石飞溅,哀嚎之声四起。

“王爷,此地危险,请先行撤退吧!”副将上前劝道。

元泓恍若不闻,一把推开副将:“走开!”

“王爷,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请您先撤退,以图来日啊!”副将抱住元泓的大腿,苦苦相求。

元泓放声朗笑,俊逸的脸上满是破釜沈舟的意气,突然拔剑在手,豪情万丈的振臂高呼:“弟兄们,男子汉大丈夫,捐躯为国,视死如归,战场上马革裹尸,是无上的光荣。今日就让我等血战到底,与广陵城共存亡!”

说罢,元泓身先士卒的冲上前,亲自砍杀爬上城楼的燕国士兵,守城将士们受他鼓舞,纷纷以命相搏,奋勇争先,悍不畏死,与敌军展开最後的殊死搏斗。

城头的厮杀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外城破了守内城,内城破了再巷战,魏军将士寸土不让,以一当十,与来敌死战到底,惨烈非常。

到了第二天破晓时分,城楼上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只留下零星的火焰在窜动。广陵城外的护城河内,清澈的河水染上了一层鲜豔的血色,成千上万的尸首堆积成山,阻断了流水。

这一役,魏军一万守城士卒全部壮烈牺牲,以身殉国,加上之前已经阵亡的两万人,元魏共折损三万大军。然而在他们的拼命抵抗下,燕军也伤亡惨重,此役加上之前围攻的三个月,折损的人马不下五万之众,虽是最终拿下了广陵城,但只能说是惨胜,实是燕国南伐以来受到的最大挫折。

宇文振韬终於踏上广陵城的城楼,看著被长枪团团围住的高阳王元泓。连番的鏖战让元泓的银白色铠甲都染了一层浓烈的血污,身上布满一道道狰狞的创痕,头顶发髻散开,披头散发的显得有些狼狈,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很淡定,眼神也异常平静,虽然满身血污,却难掩周身高华的气势。

宇文振韬定定的望著这个让燕军吃尽苦头的男人,心中却不免钦佩,敌众我寡,孤立无援,只手擎天,力守孤城,的确是虽败犹荣,换作自己,也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

越是强大的男人,越是会对跟自己势均力敌的敌人惺惺相惜,宇文振韬微微一笑,亲自上前解开元泓身上的绳索,正色道:“王爷忠勇为国,令人感动,不过良禽择木而栖,如你这般人才,若能归於我大燕,必定前程无量。所以,王爷不妨考虑一下?”

元泓盯著宇文振韬的脸,过了半晌,突然放声大笑,直笑得宇文振韬不悦的皱眉,才止住笑声,他傲然昂首挺立,远眺南方,目光深沈,沈声道:“自燕军攻破洛阳,魏国出了一个被金丹噎死的皇帝,一个仓皇南逃的太子,无数屈膝投降的贵族,却没有过一个为国捐躯的王族。魏国王室流血殉国,就从本王开始吧!”

元泓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毫不犹豫的狠狠入左,冰冷的利刃刺穿心脏,钻心刺骨的疼痛袭来。

迎著宇文振韬惊诧而惋惜的目光,元泓艰难的翕动嘴唇,道:“望将军……放过广陵百姓……切莫……切莫屠城……”

说罢,他再也支撑不住,口中溢出大股的鲜血,高大的身躯缓缓的倒下,眼前的一片模糊的血色,意识渐渐飘远。

漫天的樱花如雨丝飘洒,梦中的女孩身著藕色春衫,眉目如画,巧笑嫣然,朝他缓缓行来……

灵儿,我终於等到你了……

他深情的呢喃,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在苍白如纸的俊颜上永远的凝固住了。

作家的话:

你们还记得第三十七章皇子的雄心,里面元泓说,希望有朝一日能与师兄一战吗?

还有那首《白马篇》,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所以,所有的一切,前事早有注定,只有元泓,才配得上这样伟大而高贵的死法。

末日到了啊,大家看完洗洗睡,过得了今天咱们就一起撒花庆祝~~~~\(≥▽≤)/~~~~

元泓番外:当时年少春衫薄 上

“二哥,二哥,等等我!”年幼的元隽追在我身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事?”我不耐的停下脚步,皱著眉看向幼弟。

元隽年方八岁,正是黏人的时候,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面,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要不是因为他是我同母的亲弟弟,不带他会被母妃责骂,我才不愿理他呢。

“二哥,”小跟屁虫终於追上了我,亲热的拽住我的胳膊,神秘兮兮的附耳说道,“你听说没?大姑姑的女儿兰陵郡主进了!”

我仔细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褔柔长公主跟大司马的独生女儿,好像叫独孤毓灵吧?依稀记得好几年前在宴上远远见过一眼,但早就没有什麽印象了。不过,这些王室贵族出身的女孩全都一个样,骄纵刁蛮,目中无人,就像王皇後的侄女王思懿那样,一想及此,我就对她兴趣缺缺了。

“你真无聊,改天就让母妃把你送回寺庙去。”我冷冷甩开元隽的手,大步向前走去,任由元隽在身後哭天喊地。

好不容易甩脱了这个难缠的小尾巴,我快步朝练武场走去,今日张师傅说要教我新的剑招,真是让人期待。

路过一处僻静的庭院,突然听到低低的啜泣声,我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一时好奇就悄悄靠过去,隔著花丛朝里望去。只见那院子的角落里,一位身著藕荷色春衫的小女孩蹲在地上,她看上去不过十岁光景,扎著两个小羊角辫,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著,清秀的脸上布满了晶莹的泪花,看上去楚楚可怜。

我心里微微一动,还没想好要不要出去,这时从门里走出一个面相凶悍的老嬷嬷,暴的把小女孩从地上拉起来,恶狠狠的训斥道:“哭什麽哭?看看你弄得脏兮兮的,害得老娘一会儿还要给你洗衣服!”

小女孩气呼呼的一把甩开老嬷嬷的手,大声道:“你这奴才,竟敢欺负我,我……我要告诉我娘去!”

老嬷嬷嗤笑一声:“哈,你还以为你是什麽金枝玉叶的郡主!你爹投敌叛国,被满门抄斩,你娘自身难保,你不过是一介罪臣之女,还敢在这里跟我耍小姐脾气?”

“你!”小女孩被气得眼圈发红,委屈的泪水在眼窝里转啊转,却还是无可奈何的被老嬷嬷拖回去。

原来她就是大姑姑的女儿兰陵郡主,没想到居然这麽可怜,连下人都敢欺凌她。我心里涌起几分义愤,恨不得能代她狠狠教训一顿那个嚣张的恶妇。

不过,在这个势利的廷里,人们惯於捧高踩低,就算是金枝玉叶,没有了後台的庇护也是寸步难行,这样想著,我不禁为她的前途捏一把汗。

没过两天,就传来褔柔长公主病逝的消息,我心中一凉,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偷偷哭泣的身形单薄的小女孩,如此她岂不是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过了一些时日,我去上林苑打猎的时候,中一只白兔的後腿。拎著长长的兔耳朵,我鬼使神差的来到那个小女孩住的院子,一松手将兔子丢了进去。

我猫著腰躲在花丛後面,看到那藕色的小小身影慢慢走进了院子,很快的,她就发现了小兔子,惊喜的奔过去,蹲下身子伸出小手抚著小兔子柔软的绒毛,小声道:“小兔子,你从哪儿来?怎麽受伤了?”

小兔子受了惊,一瘸一拐的撒腿朝院子外面逃窜,我心念一动正欲起身去追,突然院门口出现一个头戴金冠身著月白锦袍的少年,正是我的三弟元劭。只见他弯下腰抱起小兔子,望著她含笑不语。

我心中一沈,原本要迈出的脚步也凝住了。我自小就跟这个比我小一岁的弟弟情不和,明争暗斗,互相较劲,此时见他出现,我就不想再现身。

小女孩却眼睛一亮,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歪著脑袋对元劭说:“这位小哥哥,你的兔子给我玩玩,好不好?”

元劭脸上挂著我最讨厌的那种微笑,只听他温和的说:“给你玩没问题,但你要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独孤毓灵,是……是……”小女孩说了一半,突然神色黯然的低下头去。

元劭却上前拉住她的手,微笑著道:“原来你就是兰陵郡主,我是你的三表哥,元劭。”

“三哥?”小女孩天真的眨巴著大眼睛。

“毓儿真乖,走,我们带小兔子去治伤吧。”元劭微笑著的牵起小女孩的手,跟她并肩走了出去。

我愣愣的望著他们远远离去的身影,一时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从那日之後,毓灵就跟元劭形影不离,人人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没有人知道,每次我听到这样的说法,看到他们出双入对的身影,心头都会刺痛不已。

我越来越讨厌元劭,他什麽都跟我抢,父皇的宠爱也好,女孩的芳心也好。渐渐的,这种讨厌化作了一种心底深处的恨,像藤蔓一般在暗中滋生疯长,一点点侵蚀我的心,我的情变得更加冷孤傲,难以接近。

作家的话:

元泓的番外比较长~

元泓番外:当时年少春衫薄 下

六年後,元劭大婚,新娘却不是她,而是那个飞扬跋扈的皇後的侄女王思懿。娶了王思懿,他就能争得如日中天的王氏一族的支持,太子之位也就唾手可得,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不过在我的内心深处未尝没有窃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终究没能得到她。

元劭成婚的那一夜,夜色沈如水,月亮隐在厚沈的乌云後面。

我心事重重,不由得多饮了几杯,昏昏沈沈的推开卧房的门,却发现床上多了一个赤裸的女子。应该是管家为我安排的暖床的女人吧,我这样想。寝殿里昏暗不明,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感觉应该是个年纪很轻的女孩,皮肤光滑幼嫩,带著淡淡的处子清香。

我酒气上涌,浑身燥热,不由得想起毓灵那张清妍如水的面容,一念及此,中的欲望就如潮水般难以遏制,下体肿胀欲裂,我胡乱的褪去身上的衣衫,掰开她的大腿就猛地冲进去。

身下的女孩发出痛苦的娇呼,激烈的挣扎起来。我坚挺的龙身冲破了她的处女膜,处子花非常紧致,夹得我无法动弹,龙首都微微涨疼,不过这样的疼痛却让我格外兴奋,我抬高她的小腿,在她的窄小润湿的花道里猛烈的抽。

这样在黑夜中贴身搏了一会儿,我低吼一声,发泄出灼热的华,出後我并没有拔出,而是伏在她身上失神的喘息。

此时我高涨的欲望稍微得到了纾解,身下的人却仍在痛苦的呻吟,还拖著哭腔,让我觉得有点扫兴。以往侍寝的女子都是婉转相就,就算疼得发颤也不敢吱声,今天这个倒好,一直哭个不停,好像我强奸了她一样。

我伸手到她的脸,柔软的脸颊上一片冰凉的湿滑,再往上却触到一块布巾,我心中一凛,顿觉不对,什麽时候侍寝的女子需要蒙著布巾送上床?

正在此时,月亮从乌云中探出来,借著朦胧的月光,我终於看清了身下的女孩的模样,虽然蒙著眼睛,但那挺翘的瑶鼻那巧的嘴唇那娇俏的脸颊,不正是我渴望已久的毓灵吗?

我惊得头皮一炸,顿时从酒醉中清醒过来,背脊上冒出一阵冷汗,胯下的欲望也软了几分。我仓促撤出自己的欲望,洁白的床单上洒下点点红梅,我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往她下处钻去,那粉红的秘处可怜的红肿著,红白相间的从里面缓缓涌出,那是我的种子混合她破瓜的落红,看上去格外的靡。

我死死的盯著她流著血的娇嫩花蕊,中的罪恶感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炙热的欲望。我来不及细想她为何会赤身裸体出现在我的床上,只是想著再次彻底的占有她,让她成为我的人。

顺从我心中的欲望,我再次进入了她的身体。跟後来那个妖媚惑人的尤物不同,此时她的身体还很青涩,饶是这样,我还是忍不住要了她好几次,我知道过了今夜,以後都很难有机会再抱她。

那罪恶的一夜之後,我将昏迷不醒的毓灵送回了她的碧霄,准备找机会让母妃去跟父皇求亲。可是还没想好怎麽开口,毓灵就自行跑去了清元寺,一住好几个月,里都传她是因为被心爱之人抛弃,所以看破红尘要出家为尼。我心里著急但却无计可施,当时元劭得到王氏支持後,一味的打击压制我,甚至让父皇将我遣往封地,我不得不含恨离开了京城。

几个月後,毓灵从清元寺回到了京城,但她回来後却情大变,跟从前判若两人,变得风流妖娆,放荡不羁,跟无数男人有染,声名狼藉到了极点,後来,连我的幼弟元隽也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当我接到母妃被元隽气得病倒的消息,借著探病的机会立刻动身前往京城,我的心里又气愤又悔恨,气得是她竟然这样糟蹋自己,不知自爱,悔的是如果当日我没有强占她清白的身子,也许她就不会这样子放浪形骸,自暴自弃。

我设计虏获了她,又不受控制的再次侵犯了她,醒来後她的泪水和哭诉让我心疼和怜惜,可我看得出来,虽然过去了那麽久,她的心里还是只有元劭。我狠下心,跟她讲了我策划已久的计策,提出跟她合作设计王桓之,一起扳倒王家,只要王家倒了,元劭的後台就瓦解了,我便能夺回太子之位,当我拥有了天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她了。

可是世事难料,虽然王桓之确实中计,被毓灵色诱而後又被抛弃,从此消沈不起。但毓灵却被皇後责罚,在风雨里跪到晕倒。我不顾人言,把她抱回照料,她果然是心肠很软,因为我一时的温情,就主动献身於我。那短短的几天相处时光,却是我毕生最温情最快乐的日子。

然而好景不长,皇後还是不肯罢休,要送她去北燕和亲,为了逃婚,她竟然一声不响的跟个江湖浪子私奔了。我得讯後大惊,顾不得韬光隐晦,赶去求父皇,在殿外我碰到了生死对头元劭,生平头一回,我们俩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一起为毓灵求情。

毓灵一走就音讯全无,几个月後,我突然收到元隽的飞鸽传书,是那个带著毓灵私奔的江湖浪子石隽逸前来求援,说毓灵被逍遥谷谷主掳去,身陷魔窟,生死不明。我得讯後火速调齐人马,会同元隽一起赶往逍遥谷救人,经过一番激战总算将她顺利救出,并且将她带回了京城。

当得知王桓之的死讯,我兴冲冲的跑去跟她分享,却发现她只是恹恹的,大仇得报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我来不及细说就碰到了匆匆赶来的元劭。我当时心情很好,王氏已经树倒猢狲散,元劭孤掌难鸣,迟早这天下和美人都会入我掌中,所以也没有多计较,就告辞离开。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别竟是永诀!

洛阳城破之日,她为了掩护太子逃离,竟然主动献身燕帝,为了元劭,她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我再一次感到心痛,为了她的痴情,也为了她的牺牲。

国仇家恨,战火纷争,那麽深重的苦难,却落在了她一个弱女子的肩头,实在令我等男儿羞煞愧煞!

决战前夕,我站在广陵城的城楼之上,城下是黑压压一望无际的燕兵。

黑云压城城欲摧,面对已知的结局,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我的心里未尝没有畏惧,然而,只要想起此时的毓灵正受困於龙城深,她心中的苦,她微茫的期盼,我便觉得,死战殉国也不是什麽难事。

既然元劭是她倾心所爱,不惜命也要保护的人,那就让我守护她的希望,力战到最後一刻,流尽身上的最後一滴血吧。元魏王族软弱无能,腐朽不堪,交战至今未有王族牺牲殉国,这缺失的一份便由我来补上吧。若是我的死,能够唤起魏国抵抗的决心,为她留住渺茫的复国希望,那我死亦无憾。

冰凉的匕首刺入心脏的那一瞬,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以往我执著追求的东西,皇位也好,权势也罢,统统灰飞烟灭,化作无形。

我的眼前,唯有一副清晰无比的画面。

那个阳光灿烂的春日午後,躲在墙角偷偷哭泣的小女孩,起初不经意的一瞥,便已深深刻在我的灵魂深处,永不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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