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此文送给追梦的人们,在追梦的途中千万不要错过沿途的风景!
全文
我叫张雨涵,出生在梅雨的季节,当秋风染黄枝叶,我第一次睁开眼晴来到这个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与迷茫。
我放声高哭,不知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里,我恐惧!我失落!我迷茫!
谁也不知道本该一无所知,充满纯真的婴儿,却拥有前世的模糊烙印,包括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自己比同龄人想的更多而已。
从小到大我都是大人眼睛中内向孤僻的孩子,我不喜欢和他人交往,而喜欢独自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日出日落,云卷云舒。一条虫子,一只小鸟的吸引力远远比同龄孩子喜爱玩的游戏对我的吸引力大的多。
我喜欢听雨声,躺在木床上,静静的听着,雨水沿着屋檐流下落在青石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仿佛大自然的心跳声,这时我内心中感觉无比的安宁和舒适。
渐渐的我长大了,上了学,在老师和同学眼中,我是个少言寡语,不喜与人交往的怪异学生,但谁也不会知道我心中的世界是多么的丰富多彩,我爱上了音乐和舞蹈。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甚至在上课中,睡梦中我都在幻想着自己跳着舞,唱着歌,这年我10岁。
随之而来的是……
“张雨涵,你门门功课不及格,上课开小差,整天神魂颠倒,叫你家长来!”
“涵涵,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
……
面对老师批评,爸妈的叹气,同学的讥笑,我选择沉默。
眼睛看不见花儿的愁容,耳朵听不懂鸟儿的哀怨,谁又能读懂我的心?吹着爷爷买给我的口琴,望着苍蓝苍穹上,朵朵流浪的白云,晶莹泪花如雨直下。
“涵涵,你只要考上重点高中,妈妈答应给你买把吉他。”
我回头疑惑的望着母亲,母亲重重的点了下头,我笑了,坚定的点了点了头,这年我15岁。
不久我以高出重点高中录取线60分的优异成绩,顺利的进入了人人羡慕,父母自豪的重点高中。面对着邻居的嫉妒,同学的疑惑,老师的吃惊,只有父母知道这一年来我的辛劳。我紧紧的抱着母亲省吃俭用省下的钱买的吉他,依旧沉默不语,大步迈进我的高中生涯,这年我16岁。
高中,大学,一路走来,这把吉他一直在我的手中,欢乐过,忧伤过,陪我渡过一个个难忘的日日夜夜。
后来大学毕业两年,早已没有学生时代的稚嫩,也没有不切实际的理想,我努力挣着钱,每天上班下班如同机器一样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只想踏踏实实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但是我心中一直有个想法在蠢蠢欲动,它仿佛夏天里的雪花,是那么的可笑,不切实际,但是我依旧倔强的坚持着。
我爱音乐和舞蹈,从内心中我感觉到自己的生命需要音乐的滋润,需要舞蹈的滋养。
曾今我是一个对音乐对舞蹈痴迷的孩子,现在我依旧对舞蹈对音乐陶醉不已;曾今生活使我变得失去菱角,现在我要重新找到自己;曾今为了生活而生活,现在我要为了梦想而活。
朋友说我很傻很天真,同事笑我不务正业,家人劝我早日醒悟。可是我真的需要舞蹈和音乐,她们如同鲜血一样流遍我的全身,让我充满生机。
我说:“我可以为了音乐和舞蹈,失去所有,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朋友摇摇头苦笑,说:“祝你成功!再见!”,转身离去,只留下淡淡的背影。
再见,再相见,不知是何年?那时你还是从前的那个你吗?我唯一的知心朋友,你我选择不同,难道命中注定要分开吗?我怒喊问天,天依旧阴沉无风。
父母老泪纵横,斑白的眉毛下,一双期望的眼睛,渴望我回心转意。
父母老了,做儿子的依旧不省心,我自责,内疚,但是我决心已定,两行热泪,一声告别后,便匆匆离去。
我想父母和朋友以及一切的旁观者总有一天会理解我的做法。
我如同一个倔强的孩子,执着的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辞去了原来不错的工作,背着16岁时,母亲送给我的那把吉他,远离家乡。寒风为我送别,夕阳向我招手,前方的路,在遥远的地平线。再见了挚爱的父母,亲爱的朋友,可爱的家乡。这年我26岁。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破旧而狭小的出租房中,我已起床,简单洗漱后,背着陪伴着我渡过10个春秋的吉他,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了公园。
与风儿共舞,同鸟儿合唱,温暖的阳光照在我的心田,我感到无比的温暖。
晨练的老人、匆匆的上班族、学生……无数的人从我身边走过。
乞丐笑我落魄,穷人笑我天真,富人笑我白痴,孩童说我可怜,少年说我酷帅,青年说我做作,中年说我可悲,老年说我痴狂。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纷纷飞进我的耳中,落在我的眼里,或贬或赞,我依旧沉默不语。
从清晨到中午,从中午到夜晚,无数的陌生人从我身边走过,当繁华的都市被夜幕笼罩,霓虹灯一盏盏的打开,直到路的尽头,我站在热闹的广场上,抱着吉他看着昏黄的路灯下修长而瘦弱的身影,长长的乌发随风起舞,是那么的孤单和寂寞。
一张钞票飞落在我的脚下,我弯腰捡起,晶莹的泪花散落而下。是的,我需要钱,梦想太完美,现实总是残酷的。
抬头望去,一个两岁的孩童在父母的搀扶下从我身边走过。
广场上人来人往,情侣拥抱,老人搀扶,朋友相伴……而我孤身一人,抱着一把破木吉他,唱着自己的歌,跳着自己的舞蹈。
你或听或不听,我依旧唱着。
你或赞或讥笑,我依旧跳着。
我是个孤独的歌手,寂寞的舞者,我渴望热闹,但更享受此时的心灵安宁。
我的声音变的嘶哑,腿脚有些酸软,只要有一个观众,我依旧唱着,跳着。弯月高悬头顶,寒冷夜风袭来,我打了个喷嚏。
我突然记得今天是我27岁的生日。
这天夜里我即兴作了一首歌,作为自己的生日礼物。
昏暗的路灯下,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为我鼓掌伴奏,这天我很开心,至少有一人在陪我渡过27岁的生日。
秋去冬来,我进入一家酒吧当做一名歌手兼舞者。
绚丽夺目的灯光,震撼人心的音乐,我站在舞台上,依旧抱着那把破木吉他,我像一只极乐鸟在舞台上尽情的跳着,唱着,台下观众激|情澎湃,此时我感觉自己是成功的,最少有很多人在支持着我,但是我的心是寂寞的,似乎少了些什么,或许在繁华喧闹之中,心是最寂寞的。
唱着忧伤,跳着激|情,我脚步轻盈,声音悦耳,忧郁的目光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最熟悉不过的身影。
他是我唯一的知己,离别一载的朋友,这一刻我心情激动,朋友同样注意到了我,举杯看向我,点了点头。
朋友,不需要任何话语,只需一个简单的动作,我便心领神会。
曾今,我们都是学校中的歌手,爱好音乐,一把吉他,一本五线谱就是我们的全部。在操场,在教室,在柳树下,在河边,我们尽情的唱着心中对未来的憧憬。
但是我们选择不同,经历过无数风吹雨打,心境也早已不同,我害怕此时的我们还会像年少时那样简单而快乐着吗?
白雪铺满街道,在路的尽头是黑夜的开始。朵朵雪花飘洒而下,折射着昏黄的灯光,我和朋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朋友问我过的怎么样,我淡淡的说还好,我停下脚步看着朋友,说:“你过的怎么样?”
朋友爽朗的笑道:“我已经结了婚,有了个可爱的儿子,事业步步高升,现在晋升为公司经理,这次就是出差来到这里,没想到就见到了你。”
我的心在这一刻是酸的,也是甜的。
酸的是对比之下,我的遭遇,进入酒吧之前,我入不敷出,生活落魄,现在在酒吧里的收入勉强可以让我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坚强的活下去,相比而言,朋友成家立业,事业小成 ,我是没法与之比较的,其实也不需要比较。
甜的是为朋友的境遇感到高兴,同时也是他乡遇到知己的喜悦。
朋友还说,父母一天天的老去,问我今年回不回去,我抬头望着天边那依旧高挂着的弯月,点了点头。
那一夜,我们喝的大醉,朋友问我愿不愿意放弃现在,我摇摇头说,失去现在,未来便毫无意义,朋友笑我很傻很天真,我一口气喝下一杯烈酒,不语。
这年的春节似乎比往常更寒冷些,也许寒冷的是我的心情。
我背着破木吉他,拖着沉重的旅行包,迈进村子的那一步,我看见村民诧异讥笑的目光看着我;
我看见朋友驶着豪华轿车,带着娇妻爱儿从我身边经过,村民一阵惊叹和羡慕,朋友让我上车,我摇头不语;
我看见村头的父母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随后便是摇摇头,转身离去,只留下淡淡的背影。
如果我和朋友一样的选择,也许现在的我将是另一种境遇,可是我需要的不是那,而是发自内心中的渴望和梦想,没有人可以理解,也不需要别人理解,因为我就是张雨涵,独一无二的张雨涵,不会因为别人的思想而活着。
在这一刻,我的内心有种声音,在呐喊,这还是我心目中可爱的家乡吗?怎么变了味道?从这一刻我害怕回家,因为我还没有完全战胜自己。
北风卷着雪花呼啸吹来,吹散我的头发,我看见村头那条小河旁的老柳树已经光秃秃的衰败着,它像位老人见证着家乡的成长,但此时却回答不出我心中的困惑,也许家乡没有变,变的只是人的心。
我沉默着大步向家中走去,我为父亲带了一瓶酒,父亲没有太多的话,只是问我过的好不好,然后就是喝酒,那一天父亲喝的很无奈,我看见他沧桑目光中的失落。
我为母亲带了一件新衣,母亲笑着说我贴心,我看见她眼中洋溢的泪花。
那一天,我也喝醉,那一夜,我没有睡,而是站在窗前看着年幼时看过的一片夜空,夜空中繁星点点,弯月高悬,我轻轻的拨动琴弦,唱着年少时的歌,这一刻心情是复杂的。
母亲说我该成家了,父亲说我该立业了,我选择沉默。
母亲叹气,父亲摇头,我沉默。
匆匆告别家乡,母亲在我旅行包里塞了几枚煮熟的鸡蛋,几张褶皱的钱,我摇摇头,表示不需要。母亲说怕我路上饿了,父亲蹲在门口抽着旱烟点了点头。这一刻我的内心是酸楚的,泪花湿润眼眶,强忍着没有掉下。我把那几张褶皱的钱塞给母亲,便离去,母亲望着我离去的背影一阵抽泣,父亲一阵叹气,我泪水早已浸湿衣衫。
离开家乡,我背着破木吉他漫步在大都市的灯红酒绿之间,我轻轻的拨动琴弦,唱着家乡的歌,心情复杂。
灯红酒绿之间何处是我家?我到底想要什么?我寻找着,失落着,我爱上了喝酒。
喝酒,也许是消遣,也许是应酬,也许是爱好,但是我喝的是迷茫,是寂寞,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