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这里所有的额叙述,很大部分是我根据记录的东西还原出来的。
所谓最敬重的礼仪,其实就是跪拜跪拜之后,由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蓝袍藏人献上了五彩的哈达。
其实我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奇怪的场景。献哈达的场景在太多故事里出现,变成了一种很有政治味道的仪式,但在西藏,献五彩哈达确实是最高的礼仪了,因为五彩哈达是菩萨的服装色彩,五彩哈达基本上是只献给菩萨的。
但刚才的情况十分诡异,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局面,我再看资料的时候也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接着,洛丹出现在了年轻人面前,用非常熟练的汉语说道:“我们等你很久了,张先生,请接受我们的道歉,并且接受我们献上的哈达。”
年轻人不动声色地看着四周的人,就看到洛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递了过来。
“这一切都是董先生安排的,他所的果然都没有错。”
照片上是穿着藏服的董灿。年轻人接过来翻到后面,看到了一行字:“秘密就在这里,他们能帮助你。”
小故事:
在这一段叙述和之后的叙述之间,又间隔了将近三周的时间,这段叙述结束之后,是一个间隔的小故事。
这是第二个小故事,同样非常晦涩。我将这个故事命名为蛇王国。
在东方,有一个蛇的王国。
蛇的王国里住着各种各样的蛇,它们觉得特别寒冷,所有的蛇都渴望温暖。
但蛇的王国里有一个特别的规定,这个规定所有蛇都无法逾越,那就是:它们都不能去碰蛇王国中最温暖的东西。
那是一块奇怪的石头,它十分温暖,就在蛇王国的中心地点。没有蛇知道这个规矩是从哪儿来的,似乎从这个蛇王国存在伊始这块石头和这个规定就存在了。
终于有一天,一条渴望温暖的蛇触碰了这块石头。
然后,所有的蛇都忘记了它,看不到它,它所有存在的痕迹都消失了。
这条获得了温暖的蛇变成了一种不是蛇的东西。它活着,想告诉别人这个消息,但是谁也听不到。
这条蛇很害怕,但是它想,它至少拥有了温暖。
然后,它发现,在它的世界里,它再也找不到那块石头了。
蛇王国继续存在这,所有蛇还是处在一个寒冷的地方,特别渴望温暖。那块石头也继续存在着。
那条蛇忽然意识到,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蛇敢触碰这块石头,其实一定有很多蛇触碰了这块石头,但都从蛇的王国消失了,他们的一切痕迹都消失了。所以,蛇王国的蛇们并不能发现什么异常。
那条蛇继续孤独地生活着,然后死去。
蛇王国继续存在着,它有了一个奇怪的规矩,就是所有的额蛇都不能看到光。
是的,同样没有蛇意识到规则改变了,似乎是从光开始出现起,这条队则就出现了。
这个故事的可读性比上一个要强很多,条理也更加清晰,更像是一个语言故事,比起上一个故事完全无法解读的状态,这一个似乎能从中感觉出什么。
其中最核心的意思似乎是,这个世界一直在随即发生变化,但因为我们的历史记忆也同时在大声变化,所以,我们的世界一直是不变的。
而当其中一条蛇脱离了这个体系之后,那个条蛇就发现了这个秘密,当自己进入了一个不变的状态时,它便看到了世界所有的变化。
只是这条蛇再也回不去了。当我们认为世界的变化仅仅存在于某个小小的方面时,最后的几句,似乎在说:世界的变化比我们想象得更大。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从字里行间,我感觉很可能就是这么一种意思。
当然,最初的叙述更加模糊,这些文字是我自己整理之后得出的文案。
由这个故事,我似乎可以看出上一个故事想要讲述的是什么,但我真正开始感觉我自己真的对了,是在看到第三个故事之后。
这个故事会在下一段叙述之后写出来。
我特别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个故事要讲述一个蛇的王国,这又有什么意味呢
3
闷油瓶听到的所有信息:
蓝袍的藏民称自己为“康巴落人”,他们住的地方叫康巴落,是雪山里的一个河谷。
年轻人和他们的交流只有短短几个小时,但其中透露的信息之多,让人目不暇接,混乱不堪。对于年轻人来说,他们所说的东西他几乎立即就看到了,所以所有信息都可以立即接受和消化,但对于我们来说,所有信息都只有文字,无法有效了解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如果我们从太空中俯视整个河谷,就会发现雪山中的奇湖呈现出偏宝石蓝的蓝色,就像一颗异形蓝宝石镶嵌在白色的绸缎之上。
这个奇湖就叫康巴洛湖,翻译成汉语就是“蓝色雪山”。当年轻人被他们带上喇嘛庙的顶层,从那边出来行走在两遍的悬崖上端,一路看见广阔湖面的时候,他被眼前看到的东西惊呆了。
说实话,能深深震撼这个年轻人的事物并不太多,太对于“冲击”的训练时的他对任何危险的第一反应是冷静和无动于衷。他受的所有训练都是为了使他在遇到任何无法情况时,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但是,所有这些都是针对危险和丑恶的东西而言,这样一来,看到再可怕再恐怖的东西,年轻人内心都不可能泛起任何一丝波澜,即便是遇到最惨烈的场景,面临最大的心理负担,他也都能承受。
但这一次,是不同的。
以为这是美。他看到湖面的那一刹那,美,就突破了他的一切防线。
他看到了一片碧蓝的湖面,在悬崖上端往下看和在湖边时的观感完全不同。在这里,阳光被充分折射,那片莱塞简直澄净得不像天然可以生成的,而像是蓝色的丝绸,被死死绷在雪谷中,上面还撒上了蓝宝石的粉末。
这一抹鬼魅的蓝色并不是所有一切情景的核心,最让人无法移目的地方,是湖面中倒影的巨大雪山。
雪山当然是白色的,但倒映在湖面上后,竟然变成了一种奇异而魅惑的蓝色。湖边耸立的雪山神圣肃穆,让人的心灵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悸动,而湖面中的雪山,比白色的雪山更加神秘和宁静。
他们在悬崖上顺着湖边一路行走 ,很快就发现了一条隐蔽的河谷。
这条河谷和之前我们走的哪一条扇柄形河道是一样的,如果换成在湖面上行船,肯定会先被我刚才进入的巨大河道吸引,而不会注意这一条河谷特别狭窄和隐蔽。
他们下到了那条更隐蔽的河谷之内。下面的河面已经完全结冰了,他们走到河面上,踩着冰往前走,很快眼前一宽,在一公里外的地方,河谷变得有四五公里宽,在这条河上,出现了无数突出河面的石头。
这些石头上堆满了玛尼堆,一眼看去,就像一个奇怪的石头阵。
年轻人继续跟着走。经过了玛尼堆群,湖面依然变成了一片石滩,年轻人发现石滩以一个非常陡峭的阶梯状下降,但其中有很隐蔽的楼梯。他们一级一级瞎子啊,进入了一个海拔在两千米左右的山谷,那是雪山中非同寻常,满是绿色的山谷。年轻人看到了农田溪流,还有很多白色的石头房子。
这就是康巴落人生活的地方,一共有一百九十多户,大部分都是藏民。蓝袍人将年轻人带进了最高的大土司的房子,献上哈达的人告诉他,这里已经没有大土司了,上一任吐司离开后留下了一个命令,让他们等待下一任土司的到来,他们却一直没有等到。
年轻人看到了主位的毛毡后面挂着的土司画像,年轻人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董灿的画像。
董灿竟然是这里的土司他有一丝意外,盯着看了很久。这个董灿,和他有着相当特殊的血缘关系。
接着,献上哈达的领头者就在温暖的炭火下对他讲了一个十分离奇的故事。
原来,在所有进出西藏的脚夫中,有很多人都来自这个隐蔽的地方,但他们并不是受不了这里的环境而离开这里,而是康巴落安排出去的。真正懂得如何跋涉无人区雪上的,只有康巴落的人,因为他们知道一条雪上密道,就算是来暴风雪,这条密道也只是至多埋没他们的小腿。
这些出生在康巴落的脚夫,一直在做他们的土司交代的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就是等待一个要进入雪上的汉族年轻人。
他们的土司说,这个年轻人是他在汉地时的族人,在他离开之后,这个人的到来能帮助解决他们的灾难。
在这个年轻人到来之前,这个汉族土司将雪山里的一个恶魔封闭在了一道巨大的青铜门之内,但这道青铜门每隔一段时间必然会打开。汉族土司离开之前告诉他们,他一定活不到下一次青铜门打开的时候,但好在青铜门打开之前一定会有一个年轻人到达这里,接手他的工作。
康巴落人必须保证年轻人能平安到达这里,并且要保证他们所接到的就是这个年轻人。
所以他们进行了一个计划,在等待的这些年里,被脚夫带到这里的汉族人有很多很多,但经过他们的测试,发现都不可能是董灿说的那个人。最后,是洛丹找到了最有可能的一个,所以的徳仁喇嘛召集脚夫的时候,她便自愿参加了。
之前对着年轻人射击的蓝袍藏民叫丹,他是这批蓝袍藏人里伸手最好最聪明的一个,他来攻击年轻人,是为了测试年轻人是否有好身手。
所谓的蓝袍,是指这里成年男性狩猎时必须穿的冲锋衣。
听完这些叙述,年轻人嗯已经喝了四五碗酥油茶,寒冷的天气让他第一次觉得有点力不从心,只能安静地听着,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
他们继续说着董灿到达这里的经过,如何当上了土司,如何教他们对付雪山上的恶魔,又是如何离开的。这几乎是另一个故事了。
年轻人明白,所谓的恶魔,很多时候可能并不是字面的意思。董灿和其它几个人是从那个有着巨大球体的深谷出来后才来到这个所在的,其它几个人修整好后就离开了这里,到了外面的世界,拿着那些黄金过着富裕的生活。
而董灿流了下来,在这里进行“对抗恶魔”的事。他应该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才离开,接着把这里的消息带到了张家,但他本人却再也没有出现后来别人才发现,他住在一个偏僻的喇嘛庙里,一直画着一幅油画。
年轻人了解董灿,虽然身手不如自己,但董灿也是一个相当冷静的人,这样的行为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有什么东西扰动了他静如死水一般的心,使得他心灰意冷。离开康巴落后,自己却不想再回到那样的生活状态。
如果单单是对抗恶魔,不可能是这样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康巴落人也不知道,交流进行到最后,他们就告诉年轻人,希望他能帮他们完成这十年一次的灾难。
年轻人就问,到底这恶魔,是什么东西
康巴落人说,恶魔就是恶魔。他们带着年轻人进入土司房子的后屋,年轻人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中最关键的一样东西一个奇怪的黑色石头神像。
整间屋子非常大,但什么都没有摆放,只有一个黑色的神像。
这不是西藏的神像,年轻人对于各种文明非常了解,他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模样的神像。
它很可能来自于一个他还不知道的文明体系。
我们说那是神像,是因为它符合神像的所有特征,但那肯定不是人类的神,小哥在资料里说,他无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那是一个什么东西。
是的,虽然写补出来,但小哥画出来了。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神的体系,和我们在长白山天殿之中看到的那个长得像棒槌一样的神是一个体系的。
神是比我们更高级的存在,但是,假设世界上有软体动物,或者是珊瑚虫修成了正果,它们变成了神,我们是否能理解它们的价值观我看到那简单的画时,脑子里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
康巴落人告诉年轻人,他们要阻止的,就是这个东西。
那个董灿去过的有着无数金属球的山谷就在康巴落村庄的另一面,距离他们17公里远的地方,路途非常难走。这里很多人都去过那个山谷,看到过那些奇怪的球体,有些球体还被捡了回来。
年轻人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一些问题,又问,那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这一次,却没有得到回答。
在聊这些事情时,年轻人忽然发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屋子里有一个极其别扭的地方,他仔细看了几眼,发现确实有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屋里的东西就在这个屋子里。
他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明白,刚才他听到的东西,似乎和真相完全不一样。这个存在看似是一个世外桃源,一个香格里拉,然而却完全不是表面上那样。
4
听到这里,我已经基本能明白董灿在山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所谓的恶魔到底是什么,董灿最后心灰意冷的额原因,一定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对于张家人来说,和爱这种东西搞上关系似乎很难理解。对于小哥,我和他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我一次都没有看到他表现出任何人应该有的欲望来。
按照常理,无论是多么圣洁的人,除非是被下了药,否则绝对不会如此清心寡欲,就算是平时喜欢种花,赏玩本身也是一种欲望,但小哥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发呆,也就是说,如果他有欲望的话,他的欲望就是坐着不动。
以他表面上的年纪,似乎没有看出任何对女人有兴趣的状况,平日里叶不见他有什么自慰之类的举动,也不见得对吃特别在意,也不见得会对任何信息表示出兴趣。
当然,就算有兴趣,他也不会表现出来,我只是起了一个歹毒的念头:假如还有再见的机会,一定要喂他吃几只西班牙大苍蝇,不知道他的体质是否也能免疫。
所以,我一直觉得,张家人似乎是一种特别死板,特别不会表露感情的人,但是,董灿却打破了我的这个想法。
我知道,只有爱情的额破灭才会使得一个受过那么严苛的训练,心思缜密而且身手不凡的男人对于外面的世界心灰意冷,而且这个女人的下场一定让人失望。
我不由得想到了胖子。胖子是一个特别能消化痛苦的人,虽然对一个人来说,开心与不开心只是两种情绪,情绪本身并不能用来卖钱,但像胖子那样的人也有过不去的坎儿,何况自己都会给自己添堵的张家人。
我觉得,事情应该是,董灿在康巴落的时间里爱上了当地的一个姑娘,然而在某些时间当中,这个姑娘死去了,或者出了其它什么事情 ,董灿虽然解决了存在的问题,但也失去了留在这里的意义。
八点档的电影频道放的三流探险电影里的情节,在现实生活中却往往是很容易发生的。
小哥在那个房间里发现固定的石头之间的缝隙中灌的浆是混凝土。
这是一种十分像泥浆的混凝土,但极其坚硬,特别是在这么冷的地方,凝结速度会非常快,但又一点是,凝结得无论多快也无法快过水变冰的过程,所以这些石头墙必须经过保暖才能浇灌。
一个这样的山村,怎么回用混凝土来浇灌墙壁呢
年轻人的第一判断是,这个地方有猫腻,但所有的一切又让他觉得不像有猫腻,于是他直接问了领头人为什么这里会有混凝土。
领头人就告诉他,他们不知道这种东西叫什吗,他们是在一架从天上掉下来的铁鸟残骸中发现这个东西的,就来他们发现,这东西只要在温度高的地方掺水后经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石头,用它来固定石头是非常好的。
这架铁鸟是在三年前掉下来的,他们听外面回来的人说那是一架打飞机。如果年轻人想去看,他们可以带他去。
年轻人摇头,还是询问那个女孩儿的事情,他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应该互有关联。
问了几遍,那个领头人才告诉他,那个女孩儿就是董灿爱上的女人。董灿之所以要留下来,就是要救那个女孩儿,因为她要被拿去给魔鬼做祭品。
如果董灿再不出现的话,他们很快就要把女孩儿送过去了,因为十年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刚才的举动是这里的对祭品进行的必要的仪式。
年轻人听了觉得并不是太对,随着这个似乎完美的解说,他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破绽。
调配混凝土需要非常精确的比例,而且三年前他没有听说过有任何飞机在西藏坠落。即使是军用机,这里也没有那么多条航线,飞跃喜马拉雅山的航线也就是那么几条而已。有飞机掉在这里,除非那飞机的目的就是到这里来转个圈子。
年轻人就问领头人,说了那么多的魔鬼魔鬼,这里到底有没有人见过这一下,所有康巴落人都不说话了,只有那个领头人举起了手,他说,之前的那场战斗,虽然他们赢了,但村子里的成年人大部分都战死了,有另一些人虽然活了下来,但在之后的时间里叶就陆陆续续死亡了。
见过魔鬼还没有死的人只有不到七个。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中出现了一个疑问。这些康巴落人既然知道了外面的世界,为什么还要待在自己的村子里他们可以和外界的世界接触,并且也证明了自己能够适应外界的生活,那么只要把情况说明,不需要这些鸟枪鸟炮,他们离黄金那么近,买格林冲锋枪就可以了。
既然他们可以用鸟枪鸟炮搞定前一个恶魔,那么,如果有六七把格林冲锋枪一定没问题的,一个董灿绝对比不上一把冲锋枪。
二十米以外,如果给我一把冲锋枪,我都有信心弄死小哥。
无论他们是怎么干的,这事情都越发不合理起来。
看到这部分的时候,我已经在喇嘛庙待到第七天了。连日的阅读分析分类后,我已经相当疲倦,而且藏族的食物也让我相当不习惯。到了此时,我觉得我已经到极限了。
这里的环境对于我来说是惬意的,虽然寒冷的墨脱让我几乎无法去室外,但炭炉和毛毡形成的温暖屏障让室内格外舒服,我也习惯了这里棉被奇怪的味道,睡得特别舒服。
如果是以前,我再这个时间点一定会想办法下山,再吃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天天吃酥油糌zan 一声粑真不是我这种肠胃可以承受的。
但我之前经历了太多的东西,使得我绝对不会离开我正在做的额事情,因为我知道,离开哪怕只有一分钟,都可能有无数变故发生,而有些变故,只要我再这里,就是完全可以由自己控制的。
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些秘密不能让人知道,那么即使这些东西在你的桌子上,你也要认为,四周有无数的眼睛等你离开这张桌子,哪怕只有一秒。
所以,我让我的伙计想办法下山去买一些蔬菜和面粉来,然后找一个汉人厨师,带着一个锅子到喇嘛庙里来。
因为伙食有很大的区别,我最开始让这个厨师帮我煮了一些豆饭吃,之后偷偷让他在这些豆饭中放一些咸肉。
这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去看那些信息,有几次想拿起来再看,但都有一种特别疲倦的感觉立即涌上来,因为之前看的整理得实在太密集了,我有点接不上气。
陈雪寒成了我再这段时间里的一个好朋友,他对于我在查看的东西也十分感兴趣,我和他经常讨论一些细节。当时各地喇嘛庙的大喇嘛还没有完全到齐,他还要时常帮寺庙出去接人。因为我一直闭门不出,一些到来的客人我也不认识,他就负责介绍。
喇嘛庙的饭堂是人最密集的地方,我看到了零零散散的陌生人,都是之前没有见到过的,并不都是苗栗人。我带着我的饭来到饭堂,打算一边吃一遍找人唠嗑时,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庙里来了很多奇怪的人,看模样都来自于香港或者广东,能看得出粤味来,似乎是个驴友团的样子,都在饭堂吃饭。
陈雪寒告诉我们,这个驴友团在我入住后第三天就来了,那正好是我最疯魔的时候,几乎都在房里吃饭,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的到来。
这个驴友团来自香港,名字叫做“绿色家园”,是一个香港的驴友网站组织的队伍。这个驴友网站的站长和这个喇嘛庙的大喇嘛关系很好,似乎很久之前就认识。
他们会在这里住到下个月,因为他们要往山里一个更深的地方去拍雪景,最好的时间还没有到,要在这里修正。
这批人每年都回来,陈雪寒给他们当过好几次导游。
我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人,只是和他们打了记下招呼,虽然说有一些不是喇嘛的人在这里,我的日子可以过得有意思一些,但我不想中途惹出太多节外生枝的东西。
这些人的到来让这个饭堂显得太拥挤,导致很多喇嘛都到了另外一个临时的房间,把哪里当作吃饭的地方。我想了想,觉得那些大喇嘛对于我整理出来的那些信息的讨论可能更有意义,就业到了那个房间吃饭。
到了哪个房间后,让我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那里也没有大喇嘛,那里住的是一群老外旅游者。
老外当然没有香港那点的人多,但也有六七个,可能是为了避嫌,一个喇嘛都不再屋里,毕竟大喇嘛都是非常有智慧,修为非常高的人,很多时间都在静修,不能时时刻刻出在吵闹的环境里。
我去问陈雪寒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偏僻的喇嘛庙变成一个motel酒店了,我来了之后,竟然来了那么多人。
陈雪寒就说他也不知道,虽然这个喇嘛庙并不与世隔绝,但除了几个固定的团队之外,真的很少有人会这么扎堆进来。有可能是我比较旺,我在这里风水就变了,这里人丁兴旺起来。
我也不知道大喇嘛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有可能是躲到喇嘛庙的上层去了。那边是我们没有权利进入的地方。
我托小喇嘛传达我的消息给大喇嘛,我也想参与他们的讨论,毕竟这些信息都是我整理出来的,但小喇嘛对我说,讨论的时间和地点他会来通知我,我不能随时进入到讨论中去。
百无聊赖之下,我就在各个天井里闲逛,尽量避开有人的地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个特别远的天井里。
这个喇嘛庙有无数个天井,说是无数也许有些夸张,但数量真的非常多,而且都非常小,有些小得真的就好比是一个井。
我走到这个天井之前,已经经过了三四个几乎听不到人声的天井,也就是说,这里已经是这个喇嘛庙比较荒芜的地方。
这个天井的墙上有一些斑驳的佛教壁画,因为是露天壁花,已经剥落得只剩下一些色块,无法辨别图案。我看到了一个背影,我能肯定,这个人只是在那里发呆而已,他并不是真正在看什么东西。
但我就是不敢过去,因为这个背影我太熟悉了,熟悉到再那一刹那,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恍惚了,是不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这是小哥的背影。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雪地冲锋衣,安安静静地坐在天井的石头上,四周都是积雪,他似乎一点也不冷,而是完全澄净地进入到了他自己的世界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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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再那个地方待了多久,就那么呆呆地站着,看着这个背影。
我心说这算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说要十年吗他怎么就出来了
难道他根本就是欺骗我还是说,事情又有了新的变故
而且他来到了这里,难道这里真的是一切的关键,他一出了青铜门,就直接到了这里
等我转到了背影面前,梦游般的疑惑一下子变成了一种带着沮丧的愤怒外加疑惑。因为我发现这不是一个人坐在这里,这居然是一个石像。
一件黑色的冲锋衣披在石像身上,整整齐齐的,防雪帽戴在头上,看上去就跟一个真人一模一样。
我愤怒的是,到底是谁做出这种恶作剧,要把冲锋衣披在石像上,而疑惑的是,为何这个背影和小哥如此相似。
凑近了我就看到了石像的真面目,那是喜马拉雅山石雕刻出的简单石像,非常粗糙,完全没有细节,但整个身形真的特别像小哥。我下意识地区看石像的双手手指,就发现雕刻并没有精细到手指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