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门两里之外,五个华服权贵站在官道上,耷拉着脑袋,一个个抖的像是肚皮舞女郎。
“停!”铁牛见有人挡道,止住了马车。
五人见陈克跳下车来,浑身再一阵哆嗦,纷纷将手里的银票和小册子举高了一些。
年长的一人颤声道:“陈小爵爷,这是我们这几年来的租金,还有庄园中的物品名册,还请笑纳!”
陈克惊讶道:“不霸占我家的宅子了?”
“不敢不敢!”五人吓得面无人色,要不是碍于身份,就要给陈克跪下了。
先前他们得到通报的时候也只是心里慌乱,然而亲眼看到马车后那惨不忍睹的九个血葫芦,吓的差点尿出来。
管他陈克是公报私仇还是真的在查案,先免遭这番皮肉之苦再说。
铁牛跳下马车,将五个权贵举着的银票和花名册都收起来,放回到车厢里。
“铁牛,把人放了吧。”
铁牛急忙点点头,将车厢后的九个血葫芦和傻了的老头儿给解了下来。
不少随行的权贵亲属见此一幕,纷纷向前靠近了一些,然而没有陈克发话,却没有一个敢上来搀扶。
陈克看着众人,又看着趴在地上哭嚎的九个权贵,冷冷道:“我陈家两代皇商,对帝国忠心耿耿。祖父陈大有,追随太上皇北上抗敌兽人大军,数次出生入死。我父亲陈百旺,协助军部抗击南方妖族,为了大军物资供应夙兴夜寐,殚精竭虑。你们又算个什么东西,敢骑到我陈家的头上?!”
“你们在玄武湖畔醉生梦死,在歌姬面前弹剑长啸,慷慨悲歌一番,就真把自己当成英雄了?”陈克嗤笑道,“别说英雄了,穿上裤子,你们连男人都不是!”
陈克跳上马车,手握长剑,厉声道:“如今帝国内忧外患,而我们还想着窝里斗,情何以堪?!犯我大夏者,虽远必诛,难道你们不想喊出这等的口号吗?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当年的太上皇,何等的豪迈和壮烈?当今天子更是英明神武,励精图治,天子尚且如此,我等难道不该效死命吗?!”
陈克猛的拔出染血的长剑:“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江山五十州!英雄,不是吹嘘出来的,而是真枪实剑干出来的!”
居高临下,陈克看着满怀敬畏的众人,心里满意点点头。
装完13了,顺便拍了拍太上皇和新皇的马屁,赶紧跑。
“铁牛,我们走!”陈克出溜一声钻进马车。
“呜呜,是!”铁牛壮怀激烈,擦了一把激动的眼泪,驾着马车返回城内。
陈克却不知道,他的一番话,引起了怎样的一场风波。
“犯我大夏者,虽远必诛,好,好!”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好,好!”一间书房中,太上皇抓起一坛酒,仰头就往嘴里灌。
放下空荡荡的酒坛子,他的脸上已经分不清酒水和泪水。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新皇夏允诚看着手里的密折,激动的满脸通红,感觉胸膛都快要炸开了。
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缓缓站起身,红着眼圈道:“朕决定了,秋日兽族进犯之际,朕要御驾亲征!”
三位内阁老臣惊愕了一下,旋即哭笑不得。
我的陛下啊,那些话纯属陈克忽悠那些权贵的,怎么把您也给忽悠进去了呢?
内阁首席谢文斌,一位六十上下须发花白的老者,咳嗽一声,婉转道:“陛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当务之急,还是要掌控住九州的经济命脉。陈家已经决定撤出蜀州,作出很好的表率,咱们也不用再打压下去了,而是要改以安抚为主,也要其它的皇商看到皇家的善意。”
说到政务,夏允诚恢复了冷静,若有所思点点头。
他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褒奖陈家不是不可以,只是陈克迎娶秦国公主一事,实在麻烦的紧。”
三位内阁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把秦国公国许配给陈克,这是太上皇作出的决定,而且异常的强硬。
然而这场联姻哪有那么容易,不说流亡权贵和朝臣们的激烈反对,就是皇太子那一关,就根本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