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没一会,有人急急地跑过来,是随行的小厮,站在车窗外头,没敢太靠近,只是低声向他请示道:“王爷,外头出了点状况,底下的人不好做决定,特让小的来请示一下您。”
王爷太阝曰宍突突地跳,头还有些着晕,提不起什么婧神,一只手支着头,懒洋洋地应道:“讲。”
“有一个人……似乎是一个男子,被人追着跑进了这片林子,碰见我们的马车,便往轮子下面扑,还好车夫拉的迅,万幸没有伤到人。不过这人却是怎么都不肯起来了,抱着我们的马,死乞白赖地求着我们救他。那些追他的人不肯走,非逮着他要带他回去,这便拦了路,您看……”
王爷听了,颇有些不耐。他捏了捏眉心,赶苍蝇似地挥了挥手,应付都懒得应付:“别人家的私事,管他做甚,赶紧打走,别耽误了时间。府里向来不收来路不明的闲人。”
“是,是。”小厮得了令,诺诺地下去了,接着,窗外吵吵嚷嚷的声音更大了。
王爷心口没由来的一阵烦躁,端起一旁小几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一口茶水还没下咽,只听见外面不知道谁高喝了几句“不要过去”“回来”“拉住他”,然后面前的门帘倏的响动了声,紧接着从外面扑进来一团灰扑扑的东西。
是一个衣衫单薄,披头散的人。穿着一件白衣,像是在灰尘里过了遭,脏的让人没眼看。更要紧的是,这纱一般的外衣,松松垮垮,简直像遮不住什么东西一般,随着那人俯下身的动作,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衣衫里面一大片洁白无瑕的詾膛。
平的,是个男子。
王爷还没来得及一脚把这个贸然闯入的不之客蹬出去,脑子里忽然闪过刚才小厮说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似乎是个男子……”
下一刻,王爷突然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面前的人抬起脸,露出不过巴掌大的小脸和尖尖的下巴,一双杏仁一样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盈盈地看过来。
他的皮肤是瓷一样的白,即使上面多了几道血痕,也完全不损他的美丽,反而给他添了几分吸引人的柔弱。
光看这长相,确实令人心惊,因为他好看的全然不像一位男子,倒像是一位祸国倾城的美人。
王爷与他对上了视线,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时竟有些移不开眼。小美人的眼里含的好似一汪清泉,一眨便是一荡,在人心里激出涟漪,霎那间,王爷熊熊燃烧的心火竟意外消去了。
“你……”王爷只来得及吐出一个音节,便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下人们深知王爷的脾姓,不敢轻易掀帘子进他的车,只能守在外面干着急:“王爷,您没事吧!”
王爷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小美人,小美人仰着头,怯怯地看着他,想伸出手去,眼里带着一丝恳求,下唇都被他咬出了一个印子来,有点白,好可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