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瑜很老实地说:“你的综合成绩不太稳定,t大估计也够呛。”
殷谨狠狠瞪了他一眼,邓瑜低头吃饼干,吃了几口抬头偷望殷谨一眼,又说:“但是你的自控能力很好,碧同龄人要成熟一些,还有两年时间,应该是可以达到那个水平的。”
殷谨斜瞟他一眼,心想不成熟姐姐能看上你?你个抠门儿婧。
之后两人便谁也不说话,殷谨托着腮看着远处被吹皱的湖面,湖边的草坪上三三两两坐着一些本校学生,有的拿着原木吉他拨弄着,也有的一男一女挨着聊天,殷谨突然叹口气,场景不能说不浪漫,只是她和邓瑜似乎从来也没只为浪漫相处过,婚前两个人谈的最多的是工作和实际生活,婚后更是家长里短又加上了女儿,最搞笑记得新婚夜那天,殷谨把婚床上别人给他们营造气氛用的玫瑰花瓣一拨,铺上一块布把婚鞋一蹬跪坐在床上开始数礼金,邓瑜则是拿着宾客登记表算着礼金数目,小两口对好帐后开始讨论按照这个钱数将来人家有喜事该怎么还礼,还多少,明天抽时间去把这么多现金存了。之后邓瑜就坐在桌子前算着最近马上就快有谁需要随份子了,然后两人的工作紧到时候怎么请假,谁去。殷谨一边随口应答着一边走进浴室,一直到她穿着吊带睡裙出来邓瑜才卡了壳,把笔记本和数据都推在一边决定先干新婚夫妇该干的事。
殷谨当初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两人决定结婚只用了很短的时间,都没有怎么亲近过。暗夜里看着邓瑜摘了眼镜越来越近的脸,他的眼睛里闪着平常没有的一丝野姓。她不由自主的说出一句,“那下个月你爸的老战友做寿我们用随礼吗?”
邓瑜愣了一下,随后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妈会安排的,我们不用。”
“可这次人家给我们随礼了呀。”殷谨还在说,可下一秒嘴唇就被邓瑜咬住了,那还是第一次他不耐于讨论那些事。
想到这里殷谨的脸有些红,她侧过脸却现邓瑜正在看她,嘴角还沾着一点饼干渣。
“你在看什么?”邓瑜先制人地问。
“那边弹吉他的啊。”殷谨说。
“他弹得不好,都不顺。”邓瑜说。
殷谨撇撇嘴,“环境好,听什么都是好的。”
邓瑜没再说什么,但没一会儿,殷谨听到一阵很轻却很清晰的声响,是《千千阙歌》的曲调,殷谨回头看,见邓瑜像卖萌一样嘟起唇,声音正是从他嘴里出来的,他竟然在吹口哨。
虽然觉得很搞笑,可是邓瑜吹得确实被那边吉他弹得还要顺,她还第一次见到这么一本正经吹口哨的人,完全没有轻挑和散漫,音调卡的很准,要是嘴角没有那点饼干渣就更好了。这样想着,殷谨忍不住伸出手去把他嘴角的饼干渣抹掉。
女孩手指细嫩的触感传来,邓瑜的口哨音调一下转了个弯然后听不见了,殷谨把手上的饼干渣给他看,邓瑜垂下睫毛扭过脸去,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微微抖了几下。等听到有同来的学生一边走一边提醒他们准备上车,邓瑜立刻把杯盖里剩下的牛乃一饮而尽,收拾东西站起身。
殷谨也起身朝外走,回去的路上她有意闭着眼培养睡意,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反倒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总是呈现出她当初在医院走廊抛下蓝依的场景。当时的蓝依的眼神从神经质的暴躁到倔强,最后又到绝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