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月紧张的学习生活,倒头昏睡了一天,又偶遇了郑施蒙,程雎的心里卷起了千堆浪,晚上回到宿舍时,看到室友们都在等她,心境才舒缓了许多。
徐诜先关切地问了句:“雎儿,这一整天去哪儿了?我在图书馆看到你的书了,还以为你在呢,结果你扔下书出去了,还给我消息,让我帮你带回来。昨天看你情绪不对劲,今天心情好些没有?”程雎笑了笑,坐了下来,才说:“我没事了。早上遇见了郑施蒙,就是当年一起上法语课的同学,跟他出去散了散心,后来丁蒿维也来了,我们去酒吧喝了两杯,聊了会儿,就回来了。”
杨肃肃一脸惊讶地说:“雎儿,你又去酒吧了?不会又像之前那样,沉迷其中吧?当时你姐姐特意请假来劝说你,别是白费了吧。”程雎低头沉吟了片刻,才说:“放心,不会的。姐姐不在了,我再不拿自己当回事儿,再不好好为自己的未来规划,就没人再劝我了。就是跟郑施蒙好久没见了,一起去聊了聊。”杨肃肃舒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变得,连我们都不认识你了。那段时间,你不去上课,晚上很晚才回来,虽说同住一间房,但见你一面都难,就算见了一面,你也不听我们说一句话。那时候,可把我们急坏了。”
程雎回想那时,恍如隔世般,看着这三个相处了四年的室友,将来或许各有所专,但这种彼此关心、劝谏、鼓励的情分,是不会褪色的。然后她带着满心愧疚地说:“肃肃,徐诜,蓁子,对不起啊。那时候害你们为我艹心了。”三人摇了摇头,李昉蓁站起身,拍了拍程雎的肩膀,笑着说:“雎儿,你可记住今天的话啊,以后要是再害我们这样艹心,我们可不饶你了,吊起来就是一顿好打。”程雎不好意思地笑了。
徐诜看程雎的心情恢复得不错,便问:“雎儿,你考试怎么样?觉得难吗?”程雎又想起了那两曰的酴醾之态,做什么题都使不出力,坐在考场里却是如坐针毡,天气跟着心情一起低落,内心愈沉闷,作文简直就是乱写一气,遇见人说话没有丝毫底气,却还要拼命地维护自己那该死的尊严,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杨肃肃和李昉蓁也在等着程雎的回答,见她了半晌的呆,表情失落,本以为她还是不愿谈及此,便想作罢,转移话题。谁知,程雎目光炯炯,心态异常平和地说:“应该是考砸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按说,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不应该迷信的,什么命不命的,关键应在于要为了自己喜爱的人事物好好努力。李昉蓁惊讶地问她:“雎儿,你是迷信吗?什么命啊?不就是一次考试吗?你看我,考完就扔了它,管它结果怎么样,反正还没到时间,车到山前必有路。”杨肃肃也不解地问:“雎儿,你信命吗?”
程雎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引来了大家这么大的反应,于是笑了笑说:“看你们,我不过是随口说的一句话,哪里就扯得上迷信了?”徐诜却不以为然,有理有据地说:“那可不一定。人处顺境的时候,一般都会认为事在人为,只要自己有够努力。可人一旦身处逆境,尤其是一直都很顺,突然遭遇挫折的时候,就很容易陷入迷信的误区。碧如去庙里抽个签之类的。”程雎点了点头,说:“这话不错。我现在可不就是突然遇到挫折了?学业骤然不顺,心里真是特别不畅快。”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呢?不会真要去庙里抽个签求心安吧?”徐诜不无担忧地问。“那倒还不至于吧,不过要是家里人非得带我去一趟,也未为不可,无非就是,说得在理,我听听;说得不在理,不去理会就是了。以后我从事的工作,肯定是和法语相关的,不会是其他,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了。不过,我该如何渡过这段时期,坚定不移地继续努力,还需要多磨练磨练我的心志。”
杨肃肃给程雎竖了个大拇指,音调高亢地说:“这样想就对了。我们都相信你,一定可以实现梦想的。”李昉蓁也说:“是啊,你可是碧徐诜差不了多少的大学霸,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啊。像我这样的学渣小喽啰,都走上考研这条路了,你肯定没问题的。”程雎这才想起来问问李昉蓁:“蓁子,你考得应该不错吧?”李昉蓁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说:“什么不错,我啊,是瞎猫碰死耗子,感觉是还不错,结果就不知道了,等着呗。”“你这心态倒是走遍天下无敌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