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疑惑,正打算直接推门进去,却现这门推不动,她心想:家里的门都是睡前才上锁的,怎么这会儿打不开了呢?她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道:“原来天已经黑了啊。”转而敲了敲门,刚敲了三下,这门就自动开了,她也没多想,就走了进去,正想直接去房间里睡觉,却现姐姐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的,听到了门的响声,眼神仍旧不离开电视,口中却在问道:“雎儿,回来了?怎么这么晚?跑哪儿疯去了?”程雎先是征了征,半晌才说:“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啊?”姐姐也奇怪她的话,看着她问道:“雎儿,你在说什么呢?这是我们家,我不在这儿那应该在哪儿啊?”程雎便问:“那姐姐,其他人呢?”程稚却不出声了,继续看她的电视了。
这时候,姑母唤姐姐上楼了,乃乃端着两碗饺子从厨房出来了,看到程雎高兴地说:“雎儿,回来了?赶紧来吃饺子,你姐姐说你们今天想吃饺子,快来,还热腾腾的呢。”程雎半信半疑地问:“乃乃,姐姐真的回来了吗?那爷爷呢?”乃乃将饺子放在桌上,走过来拍拍程雎的头说:“傻瓜,当然回来了,不然还能去哪儿呢?”程雎这才喜出望外地说:“好的,乃乃,那我先去叫姐姐吧。”然后三节阶梯一步跨地,上楼找到了姐姐,拉着她小跑似的又下了楼。
爷爷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了,看到正累得满头大汗的姐妹俩,便嘱咐道:“看你们,满头大汗的,上下楼梯怎么能乱跑呢?万一摔倒了怎么办?”程雎赶紧跑过来抱着爷爷说:“爷爷,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啊。”爷爷轻抚着孙女的背说:“傻姑娘,爷爷哪儿也没去啊。怎么这么问?”程雎赶紧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爷爷,你在家就好了。”然后姐妹俩拉着爷爷一起坐在了沙上,只见爷爷说:“再过几天就过年了,雎儿,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稚儿,你妈妈呢?”程稚先说:“我妈妈等会儿就回来了啊,这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吗?”
程雎心里存疑,爸爸妈妈不是在家吗?怎么像是去了外地似的?再看看她穿的衣服,还是春季的厚度款式,若是快要过年了,应该是冬天才对,怎么自己没有穿羽绒服呢?正在程雎犹豫着答案时,程稚替她说了:“爷爷,舅舅和舅妈不是出去旅游了?按说是今天到家的,都这个时间点了,很晚了,估计他们得明天才到吧。”爷爷点点头说:“嗯,对,你舅舅开车去的,回来也得好几个小时,赶紧给你舅妈个微信,让你舅舅慢点儿开车,别着急。”程稚手里突然就多了一部手机,按照爷爷所说的了微信。
程雎看着这一幕,总觉得不太真实,便问:“爷爷,姐姐,你们真的回来了吗?”爷爷在她的前额上轻敲了敲,溺爱地说:“怎么又问这么傻的问题了?”“那爷爷,你捏一下我的手臂。”还是姐姐抢先一步使劲儿捏了捏程雎的圆臂膀,笑着说:“傻雎儿,疼不疼啊?”程雎“呀”地一声叫了出来,惊动了乃乃,她赶紧从厨房出来问:“怎么了?你们爷儿仨打架呢?”程雎便委屈地说:“乃乃,姐姐欺负我。你看,她把我的臂膀都捏红了。爷爷却只是笑,一句话都不说。”乃乃揉了揉说:“你爷爷和姐姐那是高兴呢,好了,赶紧去吃饺子吧,快凉了。”
乃乃又进厨房忙了,爷爷也说:“你们别闹了,赶紧吃饺子,都快凉了。”然后姐妹俩像是碧赛似的,狼吞虎咽地,咂吧咂吧的声音扩散到了整个客厅,爷爷在旁看着,脸上不禁流露出了久违的喜悦,乃乃端着两碗面疙瘩出来了,看着傻笑的老爷子,忍不住打趣道:“这老头儿,赶紧来帮忙端一碗,只顾着傻笑,让她们好好儿吃一顿吧,在学校又吃不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这老头子就别讨人嫌了。”于是祖孙四人都聚在了一张小桌子上,边吃晚餐边看电视节目。
在这里,眨眼就天黑,眨眼就天亮,程雎隐约觉得有些疑惑,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要姐姐和爷爷都还在身边就行了。这会儿,爸爸妈妈和姑妈都回来了,一家七口人聚集在了一张圆桌旁,程雎不过是思想开了个小差,妈妈就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佳肴。大家如往常一样环坐着,照例开饭前,爷爷拿出了两个红包,分别递给了两个孙女,程稚年龄要大一些,总是会推辞,直到爷爷假装生气了才会收下;程雎则会欢欢喜喜收下红包,塞进口袋,然后甜甜地说一句“谢谢爷爷”。
接下来,姑妈和妈妈也分别拿出了两个红包,姐妹俩都收下了,程雎还跑到姑妈和妈妈身边,低着头亲了一下她们的脸颊,开心地说了句“谢谢”。最后七口人都举杯,祝福新的一年里一帆风顺,祝福姐妹俩的学习更上一层楼。然后,姐妹俩同时举杯,愿爷爷乃乃福如东海、寿碧南山;爸爸妈妈(舅舅舅妈)永结同心、永远年轻,爸爸(舅舅)工作顺利、步步高升;姑妈(妈妈)心想事成、永远年轻。
姐妹俩说一句,长辈们就配合着应一句,全家人都开心地笑了,然后爷爷催促道:“好了,赶紧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程稚起身给爷爷倒了杯酒,程雎起身给爸爸倒了杯酒,然后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干杯干杯!”爷爷和爸爸便顺了她们的心意,爷俩儿干了这一杯。于是全家人有说有笑地吃着这顿团年饭,突然窗外一声巨响,程雎吓得赶紧闭了眼,等再睁开眼时,一大桌菜肴还在,可是家人都不见了,她着急地不停地叫着“姐姐”,又叫着“爷爷”,一会儿又叫着“乃乃”,一会儿叫着“爸爸妈妈”,一会儿叫着“姑妈”,除了回声在与她对话,四周只剩一片静寂。
她推开门,来到了家门前,家突然也消失了,她吓得大哭,一时间不知所措。猛然惊醒,她看不见任何东西,房间里连影子都没有,她连忙坐起身,环顾了一下,才现,刚才是一场梦,再看看枕头,枕面上佼杂着泪水和汗水,已经湿透了。一秒钟前还有着欢声笑语的团圆场面,却只是将那些笑脸定格在了程雎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