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来上菜了,丁蒿维将程雎爱吃的菜布在了她的前面,然后三人边吃边聊了起来。郑施蒙便问程雎:“毕业后打算做什么呢?还要继续复习考试吗?”程雎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在吃。他又问:“那现在怎么打算呢?”程雎擦了擦嘴角,咽下了食物才说:“现在也到了六月份了,就得开始复习了吧,应该先回家的吧。你呢?”
郑施蒙可算是有说话的机会了,便说:“我已经找好工作了,过段时间就是准上班族了,到时候就得每天累成狗了,你这大闲人,可得常常跟我聊聊新鲜事儿啊。”程雎有些不高兴地说:“大闲人?你认为,我这样就算是大闲人了吗?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郑施蒙现自己冒失了,便道了歉,丁蒿维不敢乱讲话了,只是小心翼翼地说:“程雎,你别信他的话,他总是乱说的,别当真了。”程雎便说:“是的,我也现了。哦,对了,丁蒿维,我记得考试之前,你跟我说过,你有把柄被你妈拿住了,是什么啊?是之前佼的女朋友太多了吗?”
丁蒿维差点儿呛到了,咽了口水,才解释道:“我承认,之前是我太放荡不羁了,不过我没有佼很多女朋友啊,尤其是遇见你之后。”程雎微怒地看着他,他立马又解释说:“哎呀,我这说的大实话嘛。”看他紧张的样子,程雎转怒为喜道:“你这么害怕干嘛?要是这么害怕的话,就别喜欢上我嘛。哈哈哈。”郑施蒙也笑了,说:“程雎,我真是服了你了啊,你怎么说得出来这样的话呢?”丁蒿维假装生气地说:“行,程雎,你非得纠结是吧?那你看好了,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
程雎也半开玩笑地说:“好啊,那你试试看哪。”然后三人都笑了,这才把前事丢过不提了。丁蒿维继续说道:“其实,也没说什么把柄的,当时只不过是担心你不愿意帮我,所以说得严重些。非要说什么把柄的话,那估计就是之前花钱太凶了,玩儿得太凶了,你知道的啊,酒吧、夜店什么的,一到了晚上我就欢乐了。”程雎意会地点了点头,想了会儿才说:“你和郑施蒙其实差不多,都喜欢过醉生梦死的生活。”两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略带着悔意说:“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现在就不会了。”
到最后,程雎和丁蒿维说:“哥们儿,好好念研究生,正好提前帮我探探路,多拍些照片给我看看校园。”丁蒿维欣然应允。结账时,程雎本想和他们aa制的,可他们俩怎么都不肯让程雎分担,还说:“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呢,怎么能让你一个女生也分担呢?就当是毕业前我们请你的最后一餐嘛,以后再要聚起来,可能就不容易了。”程雎这才答应了。
出了餐厅,三人一起往学校走去,快到校门口时,郑施蒙说:“要不我们仨再一起去一次酒吧吧?”丁蒿维默认了,于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程雎,只见程雎说:“我不去了,你们俩去吧。”郑施蒙便劝道:“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去了的?再说了,我们就去坐一会儿。”程雎坚持说:“我再也不会去了,那里真的不适合我去。”于是只好作罢。
临近毕业的夏夜,透过窗台,可以清晰地听见蛙叫虫鸣,程雎躺在床上,那张浮现着笑容的照片蓦地又进入了她的眼帘,那些尘封的记忆好久都没有开启过了,那个名字仍旧清晰地留在她的心上,即使是忘了其他人,她也不可能会忘了那个人,只是,好久好久都没联系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好好聊过了,她也不知道那个人变成了什么样。而她,却已是历过生离死别、历过低谷深渊的人了,纵使在内心深处某个角落里还残留有一丝感情,她也回不去当年了,毕竟她不再是那个总是需要人陪的伤感小女孩了。
程雎不敢往下想下去了,用了多年微信,qq头像早就不会跳动了,若是突兀地一闪现,她自己也还觉得不太习惯。可有些习惯,也许一辈子也戒不掉,尽管qq不闪现了,但它依旧是记忆的符号,静静地在那儿,丝毫不曾离开过。不自觉中,程雎已经沉沉地入睡了。
程稚正在荒原地平线等着,渡魂使者去过境口兑换生死符了,弄好后他回过身来问程稚:“怎么样,稚儿?看到你妹妹了吗?”程稚焦急地摇了摇头,正要再说些什么时,程雎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便问:“姐姐,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着急呢?”程稚便说:“我看你一直没来,有点儿担心你。”程雎笑了,安慰道:“哦,姐姐,你不用担心的,我这不是来了吗?”
然后渡魂使者拿着三张生死符带着姐妹俩进入了另一个幻境,场景不如荒原那么亮了,整个环境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灰色,三人来到了一家咖啡馆,渡魂使者在服务台出示了一张什么证件,然后端来了三杯咖啡,他自己坐到了别的桌上,好让姐妹俩好好聊一聊。程雎这才问:“姐姐,上一次为什么你说,要好好珍惜丁蒿维啊?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啊?”
程稚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渡魂使者倒是有一对顺风耳,能听到一定距离以外的声音,这时走过来对程稚说:“稚儿,我们已经离开荒原了,你可以说了,在这里说的话,下一秒就会被吞没掉的,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了。你们俩可以尽情地聊一聊了。”程稚心里明白这一点,可她担心的是别的,便说:“使者,这个我了解,我是另有担心。好了,你还是去那儿坐着吧。”
程雎不理解,这里和荒原有什么区别,程稚便解释道:“雎儿,你应该知道,荒原和这里都不属于人间,而是阝月间,我也是到了这儿,才知道许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以前总相信人定胜天,其实,人定胜天也是天定。”程雎听得一头雾水,她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在这儿可以畅所裕言,而在荒原要那么小心翼翼的。程稚继续说:“还记得我差点儿被鬼魂捉走的事儿嘛?”程雎点了点头,“荒原上有许多生物,不对,在这里不应该叫生物了,因为没有生命了,只有魂魄,我们都称为魂灵。在那儿说太多话,有可能被它们听见,一个不小心,就会冲破阝曰间和阝月间的界线,造成混乱,那是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