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雎抢过了手机,佯装着生气地说:“看你们一个个损的,让你们帮帮忙,哪怕是装一下也好,不就是羡慕一下人家嘛,都那么不情愿?结果这看我笑话吧,一个个的这么热心肠,你们说我是该哭还是该笑呢?”徐诜脱口而出道:“当然是该笑啊,你去哪儿找我们这么诚实的闺蜜呢?对吧?”杨肃肃和李昉蓁也这样跟着说,程雎实在拿她们没办法,便笑着说:“你们呀!”
两夜的雨对于降温来说,到底是杯水车薪,程雎和室友们钻进了图书馆,各人在网上提佼了离校申请之后,在这儿享受了下凉意,到太阝曰渐渐西下之时,她们才到了校园里头,在教五前的草坪上,她们约定,离校后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视频聊天,不论是谁生了什么新鲜事儿,或者有了什么变化,都得第一时间在群里告知大家,话说着说着就有些感伤了,然后四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几天后,学校的毕业生就又要到五湖四海的各地去了,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地,打算在各行各业里做出一番成绩,好给母校争光。徐诜和杨肃肃去了喧州同一所学校的不同校区攻读研究生,李昉蓁则去了另一所学校,程雎就只好先回家,准备新一轮的复习备考。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程雎就去了一个地方。她骑着一辆白色的小电动车,沿途经过这条熟悉的路,两边的建筑物和店面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周二的午后,路上来往的车辆行人并不多,程雎一路直奔向了目的地。二十分钟后,那熟悉的建筑物一一映入了眼帘,程雎将车停在了门口的停车线内,径直走了进去,门卫就像是看到了一名在校学生,竟然没有上前阻拦,程雎笑了,她心想:还好校服在,真是护身符啊。
这时候,学生们要么是刚从食堂出来,要么是刚从校外进来,避开了门卫的视线之后,程雎跟着人群混入了教学楼,一口气上到了四楼,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还好不用再爬高了。她默默地靠近这间待了三年的教室,心里五味杂陈,楼道里老式的窗户总是反涉着蓝色的光芒,给这学习氛围笼罩上了一层灰色的阝月影,显得有些压抑,可当年的他们仍旧是悬梁刺股、挑灯夜战,为着心里的那一点光亮而努力学习。
上课铃声响了,她默默地走下了楼,来到了教学楼背面,这里仍旧是一片花坛草丛,她走在其中弯曲的石板路上,点滴的记忆冲破了桎梏,蹦到了她的眼前,仿佛那一幕就生在昨天,那么清晰,那么温暖。她继续往前走,看到了那通向艹场的一小截楼梯,她小跑过去,站在楼梯口,眺望着艹场,说好的塑胶跑道已经在眼前了,曾经这里的跑道上铺满了细沙,她喜欢坐在艹场边的阶梯上想事情,累了的时候她喜欢在艹场上狂奔。记忆却突然出现了断层,她不该忘记了一个人,那个曾经带给她温暖的人,那个唯一的人。
她走了下去,此时艹场上空无一人,她只是背了个小小的斜挎包,便一手扶住它,另一只手臂前后摆动着,慢慢加,慢慢加,她就这样不停地绕了三圈,终于全身疲软地就地倒了下来,如果此时降下了倾盆大雨,她全身湿漉漉的,这场景就和几年前的,相差无几了,只是,心境已变,不再是当年的懵懂,而是阅历增长过后的成熟,若换成现在的她回到当年去,她绝不会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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