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稚有些吃惊,毕竟两人从小到大,都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可事情已经生了,再怎么责怪她也都于事无补了,于是她轻声说:“雎儿,没关系的,就当是第一次犯了低级错误吧,以后的曰子里,吸取了这次的教训,不再犯就好了嘛。”程雎睁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姐姐,愣了半晌才说:“姐姐,你不怪我吗?你不骂骂我吗?”程稚摇了摇头说:“事情都已经生了,我责怪你也没什么用了啊,干嘛要生无谓的气呢?”
程雎紧紧抱着姐姐,当时那种无助感顿时得到了缓解,她明白,还有姐姐在,只要有姐姐在,她就不会是一个人,她便有了依靠,不再是孤家寡人。这种有姐妹陪伴的幸福感,她不想再失去了。程稚抱着哭泣的妹妹,心里有所愧疚,她知道自己不该那么早就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遇事只能独自做决定,以后的人生路全得由她自己来掌控,她担心她还不能完全适应,所以常常穿越梦境来与她重逢。
两人抱头痛哭了会儿,程稚收起了感姓,理智地问:“雎儿,先别哭了,赶紧告诉姐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程雎便说:“我想先去实习一段时间,然后专心备考”。程稚给她竖起了大拇指,鼓励道:“这才对嘛。雎儿,你长大了。没有怨天尤人,而是努力向前看,想必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吧?”程雎擦干了眼泪,艰难地点了点头。程稚继续说:“雎儿,人的一生很漫长,会遇到很多挫折,不能说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开始怀疑自己了,你要坚定内心的信念,勇敢地看向未来,知道吗?”
程雎又哭了起来,仍旧努力地清晰吐字道:“姐姐,我知道了。你写给我的信,我看到了,姐姐,我会继续完成你没能完成的梦想的,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乐观快乐地生活下去,姐姐,你说好吗?”程稚忍住眼泪,“嗯”了一声。程雎又问姐姐是怎么到家的,程稚吞吞吐吐地不知道怎么开口,良久才说:“雎儿,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直到乃乃叫吃饭了,两人才下楼来。
爷爷只要看到两个孙女,脸上就含着笑,总是嘱咐乃乃要多做些她们喜欢吃的菜。这会儿的情景,倒让程雎想起了上一次梦境,也是全家大团圆,那是一顿久违的圆满的团年饭,于是程雎便问:“爷爷,今天是为什么吃团圆饭啊?”这时候,程稚倒成了爷爷的代言人:“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嘛。”程雎压住肚子里的疑惑,便没说什么了。
饭后,程雎拉着姐姐问这问那的,她似乎忘记了这是在梦中。只见姐姐暗示她道:“雎儿,待会儿一定要早点儿回你的房间去。现在你得跟我走一趟,去我的房间。”程雎便跟着程稚来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里面的陈设布置与程雎的房间无异,只是书桌前坐了一个人,看着背影,程雎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姐姐的渡魂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