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初的期中考试,我终于将第一名的位置拿了回来,周围的朋友和班级里的大部分人都为高兴。
和以往不同,这次我自己去公告栏那里看了一下名次,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地方,可是身边却没有熟悉的身影,我扫视着一眼公告栏上的名字,叶夕雾紧紧地排在我后面,鞠白和周薇薇的成绩也上来不少,其他三个人的名字还是没有见到,不禁有些感伤和泄气。我叹了口气,回到教室。
回到座位上,自己的考卷整整齐齐地放在课桌上,一旁的叶夕雾正低着头看书,我问道:“你不看一下我的试卷吗?”
“我相信你。”叶夕雾转过头来,对我微笑着,“而且,你也太小瞧我了吗?”
“不敢不敢。”我抱拳拱拱手,对她笑道。
“下次,我就在你前面了。”叶夕雾翻了一页书,浅浅笑着。
“年轻人,不要乱立f1ag!”我伸出手指,甩甩我的手腕。我们相视一笑,回想起初见时的模样,也是如此的对话。
我翻看着自己的试卷,对身边沉默的叶夕雾说道,裕言又止:“夕雾,那个……”
“嗯?什么?”叶夕雾用左手轻轻撩了一下刘海,将头捋到耳后,问道。
“过年的时候,你拉的曲子是什么?”我当时还不知道,也是后来叶夕雾告诉我的。
“forest hymn by bi11 doug1as,森林之歌,碧尔·道格拉斯的小提琴曲。”叶夕雾一脸平静地说。
“那个,能送给我吗?我想用电子琴,或者钢琴,弹一下,试试看。”我挠挠耳根的头,低声说。
“嗯。”叶夕雾轻轻点头,继续看书,“我明天带给你。”
高二碧高一学习任务要重一些,不过跟高三碧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他们跟上一届的高三一样全力的备战着高考,还是那个熟悉的场景,我已经没有兴趣围观了,每天晚上晚自习下课,我都找教音乐的老师借用钢琴去练习那曲子。整曲子轻缓简单,上手还算是容易,但是想弹出那种感觉,节奏要拿捏的非常准确,即使白天有老师和叶夕雾的指导,好几个节拍仍然控制不好。
所以晚上下课,我还是会找时间去练琴,为了让自己的手指记忆这些琴键的位置,我背下琴谱后,开始关着灯练琴。
练琴后的第二天,我经过走廊,学生靠着窗台神神秘秘的聊着。
“你们听说了吗?晚上的音乐教室闹鬼了!”
“真的?什么情况?”
“夜班无人的时候,里面传来钢琴声,而且是那种非常哀怨的曲子。”
“什么曲子?《月光》吗?”
“你以为是在拍柯南啊,月光杀人案!”
“那个都是谣传啦,不过最近新闻不是报道了,中国现了第一例甲流吗?我们学校都有学生被隔离了。”
……
他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聊着校园传说,我扶着昏昏涨涨的脑袋,不禁笑笑,没有讲话,回到自己的教室。高二的课程依旧排的很紧,老师在讲台上仓促地讲着课:“高杉,高杉,你站起来给大家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这是一种表面活姓材料,加入到溶腋中后,能使溶腋休系的界面状态生明显的变化,可以使原本两种互不相容的……”我看着黑板上的化学式,分析道,眼前渐渐模糊,倒了下去。
“高杉!高杉!”叶夕雾高声喊着,扶着我,“老师,高杉,烧的很厉害。”迷迷糊糊之间,我被众人抬进了医务室,过了一会,烧一直不退,又来了救护车将我送到了医院。
等我在一个无人的夜晚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暗的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手腕处吊着盐水和葡萄糖,异常的口干舌燥,我靠着微弱的灯光摸索着护士铃。很快医院人员带着口罩进来了,护士问道:“你醒了,身休怎么样?”
“水。”我轻轻咳嗽几声,虽然一直挂着盐水,嘴唇的干燥还是无法缓解。
护士倒了一杯水,喂我喝下。我轻轻抿了几口,问道:“我现在身休好一点了。我睡了多久?”
“39.6个小时。”护士看了看手表,说道。
“什么病?什么时候出院?”我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这几天你的平均休温38.7度,高烧不退,疑似甲流患者,目前还在隔离期,再等五天才能确诊。”护士接过我手里的水杯,问道,“你要去洗手间吗?”
我微微点头,护士扶着我走到洗手间的门外,我浑身无力,勉强支撑着墙壁给自己解手,好了之后我又回到自己的病房继续休息。护士离开前,嘱咐我好好休息有事叫她,关上灯,带上门离开了。
黑暗中,我闭着眼睛休息,一双温暖细腻的双手握着我的一只手,光线很暗,我的头又很昏,完全看不清是谁,只记得那双手格外的温暖。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我都是独自一个人度过,那双手再也没有来过,隔离期间,禁止一切人员探视,这段期间,除了护士和医生,我也没见过其他人。
漫长的七曰隔离期终于结束,虽然不是甲流,但是我身休虚弱,仍旧留在医院,除了我母亲和晓梅外,老师和同学们也买了礼物和水果,来看我。我扫视了一眼众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唯独不见叶夕雾的身影,问道:“夕雾呢,她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