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对着他张了张嘴,他看懂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君天跪在了地上,磕了两个头,“主子珍重。”转头走出了议政殿,阿奇看到他的眼泪落在了领口。
“人我已经放走了,你现在把刀给我。”君夜再次向前,伸出了手。
君幽没有动,“你让他们下去,我有话要问你!”
君夜摒退了下属,“你要说什么,现在就可以,把刀放下,我们说什么都可以。”
“君夜,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垫脚石吗?”突然君幽又摇了摇头,“不对,哪有我这样的垫脚石。”
君夜刚想开口,被君幽一个手势止住了。
“父王的事情是你抖出来的?当初谣言是你散布的?你算准了阿覃是父王身边的老人,除了他以后,我会孤立无援?”
君夜摇头,“君幽,你知道吗?我最见不得你这种,明明得到了一切却还装无辜的人,知道所有却不愿意面对的人。”
“我是用计杀了阿覃,但是那仅仅只是因为他是暗部的最高长老。”
君夜恶狠狠的冲向君幽,挑开了他手上的刀,攥住了他的双肩,“你当初背信弃义,在我受伤之际承袭王位,事后跟我说是不得已,我受伤的事情与你无关,这事换作你,你信吗?”
“孤蛮是你带入王府,亲自照顾的,除了你,谁还能驱动他?”
君幽颓败的坐在了椅子上,“所以,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那些话都是假的?”
君夜冷冷的看着他。
君幽伏在桌面上边笑边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可我却被兴奋冲昏了头脑。”
君幽满含热泪,真诚的看向君夜,“君夜,你对我有没有过半分真情?”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君幽,君夜的心绞痛,可他还是控制住了理智,“从你背叛我成王的那一刻,我对你的心就已经死了。”
君幽眼中的那抹光亮熄灭了,自此他再也不是那个谦谦君子,再也没有人可以护着他,再也没有人在背后支持陪着他。
君幽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君夜,你不就是想要江山吗?好啊,我给你,自此你我两人,黄泉陌路,恩断义绝。”
君夜伸出手,想去替君幽擦一下眼泪,但被君幽躲开了,“我会拟一份诏书,禅位于你。然后离开,云游天下,自此世上再无君幽。”
说着君幽就拿出了一份诏书,拿着笔往上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手抖的写不了字,眼泪将那诏书都打湿了。
君夜伸手将笔夺了过来,“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谈这个。你冷静下,我去隔壁呆着,倘若有事就叫我。”
君幽没有说话,默默的低着头,手指攥的白,左手按着右手,写下了一份诏书。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写的最难看的字了吧,君幽苦笑,将笔抛在了地上。
从椅子上起来,抱了那只银色的盒子,出了议政殿,张开手看着头顶的阝曰光,初春的阝曰光,已经有了暖意。
他笑了笑,脸色从未有过的惨白,朝着城墙走去,脸上带着决绝。君夜被人通知到的时候,君幽已经走上了城墙。
君夜痛呼,君幽看着他微笑了一下,直接跳了下去。
“快救人,快救人。你们一个个愣着干嘛!”君夜拍着身边的侍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