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沒有你会不会让我來付账。”韦淮越刨根问底。
兰倾旖面无表情,“这世上沒有如果。”本來就是简单的求个方便,想不通他为何会想到这么多,弄得双方都不愉快,何必。
“如果呢。”韦淮越十分固执,钻进这个圈子里死活不出來了。
兰倾旖干脆沉默,她可沒那心情也沒那义务陪他钻牛角尖。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干她何事。她又不是他妈。
她转身离开,懒得理他。
“说话。为什么不给我答案。”韦淮越心底有怒气在一丝一缕升起环绕,他抓住了兰倾旖的手腕,神色微微冷硬。
“沒什么好说的,一个不存在的假设,我为什么要答。”兰倾旖冷笑如刀,刀刀锋芒灼人。
“你……”韦淮越气急败坏,一把甩开他的手腕,暗暗生闷气。
兰倾旖眼尾都不扫他,自顾自往前走。
又转了一条街,前面有一个卖面具的摊子。上面几乎是各色面具大全。兰倾旖心中一动,上前站定,手指扒拉着摊位上的面具,选中了一个月白色的。
面具做工精致却简单,只在右眼角下镶嵌了一颗淡银色优昙花状的水晶,简单中自有种魔魅狷狂的味道。兰倾旖几乎看见它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顺势戴在脸上,借着小摊上的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人光彩夺目,淡银色水晶闪动着妖异的光。
她满意地点头,觉得自己的眼光就是好,或者说,那人的装束就是不一般。想到他,她连眼神都变得温柔。
“姑娘戴上这个面具再合适不过了。”卖面具的小贩热情地推销起來:“这个面具正合了姑娘的气质。”
兰倾旖听着,唇角弯起清浅弧度,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个托词,还是免不了有丝丝愉悦在心头蔓延,她态度爽快地道:“这个面具我买了。”
“好嘞。”小贩乐得眉开眼笑。
“试试这个。”韦淮越若无其事跟上來,完全看不出刚刚两人闹了小小的不愉快,递给她一张深蓝色面具。
海水般深邃的颜色,眉心处镶嵌着水滴状的淡白色月光石,稳重中不失优雅,沉静中自有灵动。
兰倾旖看了看那面具,这次倒沒拒绝。不就是块面具吗。能代表什么。真正能够对她的心灵产生影响的是人,永远不是这些装饰品。
“这个倒是挺好看的。”她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对韦淮越的眼光表示满意,一并买下。
韦淮越付了账,她也沒拦着,有人乐意出钱,她拦着干嘛。又不是脑子有病。
两人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闲逛,兰倾旖看见有什么好玩的都忍不住插上一脚,两人的脚程自然快不起來,好在韦淮越也不着急,有的是耐心陪她这样消磨时间地闲逛游玩。
兰倾旖走了好几条街,买了不少好看好玩的小东西,心情不错。“我们找个地方祭祭五脏庙吧。”她能感觉到自己肚子里空空如也,正打算闹腾,再不安抚它们,只怕自己有的苦头吃了。
“好。”韦淮越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当下痛快答应。
沒走几步,就听见玉珑急急忙忙的呼唤声,“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声声急促清脆,就算想忽略都难。
兰倾旖停住脚步,转身。
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身旁传來,玉珑从街边小巷里冲出來,面色潮红,额上布满了薄汗,呼吸急促,脚步微乱,显然一路寻來心急火燎累得不轻。
“慢慢说,别着急。”兰倾旖手势温柔地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帮她喘匀呼吸,看得韦淮越心头隐隐羡慕,恨不得立即和玉珑换换。
玉珑调整了呼吸,喘了片刻,总算调匀气息完整说话,语速飞快地道:“小姐,燕都那边有人來了,大家都在到处找你,要你赶紧回去。”
她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见人來人往也顾不得许多,只能将声音压得极低。
“燕都使者携圣旨赶到,要你立即回去接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