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倾旖摇头,神情严肃,满脸认真,“这爵位应该是哥哥的。”
“那你自己去和他说吧!只要你能说动他改主意,我也不反对。”赫连彻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反正他想得开,三个儿女,无论是哪个继承了爵位,这侯府都只会继续如火如荼地向更强的方向发展。可长子不要,长女无心,他也沒辙,就让他们相互威逼利诱十八般武器尽上地说服另一个吧!他等着看结果就行。
儿孙自有儿孙福对不对他又何必干涉他们的选择
“嗯什么意思”兰倾旖听出不对味,疑惑地问。
赫连彻递给她一盏热茶,微笑道:“让你承爵,本來就是你大哥的意思。”
啥兰倾旖咬着酥糖,呆在当场。
乍一听好像很匪夷所思,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沒可能。
哥哥他素來只喜欢纵横商场,对政治完全沒兴趣,加上她又有从政的天赋,早早在政坛崭露头角,他会有这种打算其实不奇怪。那自己呢到底要不要答应
想想就觉得嘴角抽搐,哥哥还真不愧是最优秀的商人之一,真懂得成本最小化利益最大化。
她有些茫然,“我想再看看。”
赫连夫人瞅着父女俩,心中悠悠一叹。一旦他俩谈起朝政,自己就沒了说话的余地,在这里呆着也不自在,还不如出去看看午膳准备得怎么样了。
“你们聊,你们聊,真是……一提起朝政就沒完沒了。”
两人相视一笑,目送赫连夫人出门。
“若水,你为什么不同意难道还在在意你的血统”赫连彻关切地问。
兰倾旖不语,默认。
“若水,这么多年來,你的心结一直沒有消散,可我想让你知道,血统什么的,是这天底下最无聊的事情。”赫连彻满不在乎地挥手,如同在赶苍蝇。
兰倾旖苦笑。血统吗她也是不信的,谁的血流出來不是红的可心底的那根刺存在了太多年,一时想要拔出來是不可能的。
她伸手扶额,这一刻心绪复杂难以理清,唯有沉默。
赫连彻见状也不逼她,淡淡岔开话題。
“你这段日子过得可好,在湖州有沒有什么不习惯你娘给你做了新衣裳,你记得等下去试试,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和糕点,午膳后记得糕点少吃点,免得吃多了积食……”
“爹,,”兰倾旖哭笑不得地打断他的话,老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您放心吧。”
“你就是活到一百岁,在我眼里,依然是个小孩子,谁叫你是我的女儿丫头我告诉你,你不服气也沒用!”赫连彻吹胡子瞪眼睛,满脸“你能拿我怎样”的得意表情。
兰倾旖费了好大劲才忍住嘴角的抽搐,老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算了,她自恋点,就当他是思念自己过头好了。
“我饿了。”她直接转移话題,“什么时候开饭”
赫连彻气急,这个死丫头,转移话題的手段太狠了。可他又不忍罚她,更不忍饿着她,只好认输服软了。“走吧。饭菜应该准备好了。”
“好!”兰倾旖脸上的笑容立即变得春光灿烂。
“啊!若水你可回來了!”刚出书房门,耳边就听见夸张的惊叹声。
兰倾旖眼前一花,赫连文庆穿着一件五彩缤纷的花袍子站在她面前,一股呛鼻的油烟味冲入鼻中,她愣在当场,直着眼睛瞅着脸上黄黄黑黑的赫连文庆,不确定地问:“大哥……你……你怎么唱戏唱到厨房里去了”
赫连文庆嘴角抽了抽,满脸悲怆地看着她。这丫头,在说什么鬼话她是脑子秀逗了吗“我这不是想为你做顿饭好好犒劳一下你吗”
什么兰倾旖张大了嘴,狐疑地伸手在他衣服上一抹,纤白的手指上,一点酱油印子。
她默默低下头,拼命忍笑。
赫连文庆凉飕飕看了她一眼,“眼睛老盯着脚尖干什么想笑就笑呗,这本來就是你的权利,何必连哭笑都要忍着”
兰倾旖抬起头,满脸正色:“大哥,你要是想犒劳我,可以直接请我去外面吃一顿的。”
“那沒有纪念意义。”赫连文庆猛摇头。“來來來,这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庆功宴。”他拉住她就跑。
在位上坐下,兰倾旖扫了眼满桌菜肴,咽了口口水。
这……这色泽实在是太考验人的忍耐极限了。
大哥,你确定我吃了之后不会拉肚子拉到只剩半条命吗我可以不吃吗我还不想明天卧病在床!
她看了眼满脸悲催和同情怜悯的韦淮越,觉得额角青筋有点嚣张。搞错沒这小子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她。沒错,她现在是有点忧郁,可这是自己的哥哥,自己可以无奈可以忧郁,他算老几她能让他鄙视了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