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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里兰倾旖和韦淮越商量着行动计划时,赫连无忧正忧伤地在地牢里和老鼠蟑螂臭虫们大眼瞪小眼。.. ..
看守她的年轻人很淡定地告诉她她姐姐来了,很淡定地看着她双眼亮闪闪,很淡定地在她笑容展开到一半时告诉她她偷偷传出去的情报都是他故意让她送出去的假情报,然后很淡定地,将笑容僵住神情崩溃的她扔进地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就只能可怜兮兮地咬着手指,在这地牢里和猖獗的小动物们相见欢。
赫连无忧想哭的心都有了。
二小姐对自己的未来已经失去信心,她觉得落到年轻人手上是自己上辈子造孽,倒了血霉。
不过年轻人虽然把她关到地牢,但物质上并没有太过亏待她,每天派人给她送的饭菜虽不算丰盛,但胜在干净。比起她想象中难以下咽的馊饭菜要好得多。她有点意外,想不到这人还有优待俘虏的习惯。
赫连无忧想过骚扰破坏,但很快她决定放弃。她是用来引姐姐上钩的饵,在姐姐没来之前,他们不会杀她,但也不会有多宽待她。那个年轻人的黑心程度她已经见识过,她相信自己再怎么想办法骚扰,他也不会理睬,只会白白浪费自己的体力精力。她想让他不好过,但没打算让自己陪他不好过。她得养精蓄锐,保持自己最好的状态,尽最大的努力帮到姐姐,不能成为她的拖累。
地牢里赫连无忧暂时消停了,王府上下却不得安宁,不管是平康王还是年轻人都很忙。
平康王在忙着看地图听属下汇报,面沉如水。
“王爷。”他的首席幕僚瞅着他的面色,捋着山羊胡子,再次建议,“看长宁侯行事,明显对王爷敌意甚浓,王爷万万不可心软,趁长宁侯明夜只有寥寥数人前来,一不做二不休……”他伸手,虚虚一砍。
平康王神色变幻,沉吟不语。
幕僚以为他有顾忌,悄声道:“您不必担心天下物议,所谓成王败寇,杀了就杀了,余下的钦差队伍,还不是由您收拾到时候有谁敢说什么只要延缓消息,报个幌子上去,朝廷就算怀疑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就此开战即使皇帝有心,满朝文武也不见得会答应。”
平康王站起身,负手在厅堂里来回踱步。
幕僚又道:“王爷如果为难,属下愿代王爷出手,事后责任也由属下一力承担,王爷只需说不知情,将属下推出去即可。如此一来,王爷既可保全名声,又可除掉这心腹大患,两全其美。王爷意下如何”
平康王走到墙边,看着墙上的云国地图,半晌沉声道:“你赤胆忠心,本王很是感激,但你可知道……”他伸手在地图上虚虚画一条线,“平康郡周围的郡县,已经在秘密调兵,和我们赤阳城相隔最近的郑家屯,已经有一支队伍在集合待命。”
幕僚惊得眼眸一缩,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不仅如此。”平康王打量着地图上的城池分布,脸色阴沉,“这是一支骑兵,装备精良,速度也极快,原本就驻扎在谭郡与平康郡交界处的寿尧山附近,之后化整为零,在郑家屯附近秘密集合……若是本王所料无错,和郑家屯成掎角之势的碧涛陵,也有一支同样精良的骑兵随时待命,只要有任何不对劲,两支队伍就会立即踏破山阙,兵锋直指赤阳城。而且,对方就是故意让咱们发现的。这是裸的警告和震慑!”
幕僚看着地图,直抽冷气,喃喃道:“没错。两支骑兵居高临下,若借助地利之便俯冲而下,咱们赤阳城军力有限,压根无法抵抗。”
平康王盯着地图,默然不语。他还有在白石山的地底兵工厂铸造的兵器,可训练士兵也不是一日两日,赤阳城的地形不利于大规模发展骑兵,他的队伍,没办法和这两支骑兵抗衡。
况且,地底兵工厂里,兵器还没造完,现在还不是他起事的时候。
幕僚目光紧盯地图,一言不发,神情渐渐凝重。
“这莫非是赫连若水调来的军队可她并不管军,就算她是巡查各地军备武装的钦差,也不能轻易调兵,而且还是这样两支数量可观的骑兵。”
任何一个国家,军权都是重中之重。以赫连若水的权势地位,如果插手军权,皇帝还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