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秋如今终于是有些明白为何艳杀四方的钰王殿下为何会突然问起自己这点秋院的小厨房究竟是在何处。
如今随时阳春三月,到底还是寒气未退,如今这饭盒的寿面还腾腾冒着热气,可见是重新回锅过了一回了。
然而,今日到此时,简秋委实是半点未曾见过诸葛钰带了那个侍卫来,这么说,这回锅的活还是尊贵的钰王殿下亲自操勺掌厨了。
想到这儿,简秋一时心情莫名有些愉悦,倒是不时不查,唇畔就带了一抹新月的浅笑,这诸葛钰真是有意思的很,和前世……实在是出人意料。
“都道君子远庖厨,殿下今日之举到真是非常人也,既然如此,我也无妨一坐。”简秋说着,倒也不再纠缠于同不同塌而坐一说了。
诸葛钰却是因为一时被简秋再次点中要穴一般,眼里竟然多了一抹恼羞成怒的阴沉。
简秋确实没有多少放在心上,既然如今诸葛钰敢这般堂而皇之地在自己这闺房内屋之中摆开午宴,虽说这午宴着实单调的紧,不过倒也不必担心老祖宗孔氏突然而来了。
虽然简秋还是有些好奇,诸葛钰到底是想了什么招数牵绊住了老祖宗孔氏,毕竟算算时辰,若是没有在内屋之中碰上诸葛钰,这个时辰,老祖宗孔氏得到了方才隔园厢房所发生之事,一定会前来点秋院看看她“有无大碍”,话是如此,只怕是想劝着自己撑着病体去午宴露了面再说其余。
毕竟,上次的午宴闹了有些不愉快,时隔三月有余,又是碰上生辰宴出了乱子,还是一次比一次大,明日的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一定是热闹极了。
既然诸葛钰替她多拖延了时辰,这时辰越耗下去,最后也必须不欢而散,她倒是乐意见的。
还有一事,简秋如今也是十分的好奇,这碗寿面,诸葛钰是打算当着她的面吃下去么毕竟,总不会是给她吃的吧,原先可不就是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来她的厢房么。
怎料,简秋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明亮地看着那寿面,才忽略了卖相,生出了几分好感来,就猛地看见一双修长十指洁白分明如璞玉般的手面探进饭盒之中,下一刻,那双手推着那碗卖相遭她嫌弃的寿面到了眼皮底下。
简秋才抬眼,目光与诸葛钰四目相对,只见钰王殿下神色自若,语气甚是平常地开口了:“这面是本王亲自所下,本想着送来便好了,既然你来了,趁热吃吧。”
这句话说出,简秋惊楞的同时,猛地想到了什么,终是耐着性子问道:“殿下亲自所下”
“正是。”
“头一次”
“正是。”
“殿下试过味道了不曾”
“未曾。”
“……”
简秋终于沉默地将目光定定地落在眼皮子底下的寿面,那腾腾的热气时不时轻抚面颊,简秋却是着实半分食欲都不曾有。
“莫不是嫌弃本王的寿面做的不好吧”
钰王殿下阴测测地声音骤然响起,简秋抬眼看了过去,目光不经意转动之间,却见诸葛钰正貌似不经意地拂袖,却见一手并不是十分伶俐,简秋骤然想起昨夜之事,蹙眉之间低声问道:“昨夜受伤了”
虽是疑问,诸葛钰却敏锐地听出了简秋这话其实已经是心中有了底,又见那双清泠的杏眸准确无误地落在自己那包扎的手臂肩胛处,抿了抿唇,终是淡淡说道:“不过是小伤罢了,倒是你,也真是应了吉人自有天相。”
简秋见诸葛钰并未质问她如何回了简府,不由深深看了眼诸葛钰,下一刻,简秋伸手取了饭盒之中的筷箸,静静地吃面。
“如何”诸葛钰看着简秋咽下了第一口,皱眉问道。
简秋看了眼诸葛钰,想了想,终究还是如实答了:“不佳。”
谁知,诸葛钰倒是抢了自己手里的筷箸,兀自捞过眼前的瓷碗,竟是就着一副筷箸也是咽了一口。
简秋目瞪口呆,却见诸葛钰眉头皱的更紧:“倒是怪了,照着做的,怎么会是这样怪的味道”
终是晃过神来,也亏了简秋不是真的十三岁年纪,只当是这钰王殿下到底民间待了几年,男女之间的避讳一定才会如此随性,也不放在心上,看在昨日替她与黑衣人纠缠,简秋提醒道:“殿下忘了放盐……”
“呃……”诸葛钰微怔。
只是下一刻,简秋却是再次不知该如何才能描募自己此刻的心情,只听艳杀四方的钰王殿下那薄唇再次发话:“你倒是知道,可见你一定会下寿面,你去做一碗来,自古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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