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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军谢过郡王,一队人马便浩浩荡荡启程了。
马车一动起来,夏展颜的脚踝便震荡着疼了起来,虽然完颜赫在她的脚下垫了足够厚足够软的羊毛毯,但脚踝依旧是闷闷地疼着,她咬牙忍着,只盼着尽早到京都,自己也好早点结束这颠簸的路程。
颠着颠着,那脚踝处竟也疼的麻了,只是晃的夏展颜头晕,索性躺在马车里睡着了。
待被完颜赫叫醒,已经是晌午时光了,她仍昏昏沉沉的,拒绝用餐,因为实在没胃口。
完颜赫也不强求她,递给她一个水袋,“何时饿了,便告诉我。”
夏展颜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一日行程结束,直到夏展颜觉得自己会在马车里颠簸得散了架,马队才停了下来。
待完颜赫掀开马车的帘子,将她抱下马车的时候,夏展颜觉得过去了一生一世的时间。
“为何感觉时光这么漫长呢”被颠簸得蔫了的夏展颜,不再拒绝完颜赫的怀抱,“我们往边城来走了那么久,都未有今日这般累呢。”
“再忍两日便到了。”完颜赫说着将夏展颜放到地上坐好,而后脱下她的金丝绣花靴,看了看她脚踝的肿处,“这一路应该很痛吧”
“颠得麻了,后来竟不痛了。”夏展颜看了看自己的脚踝,呈现出一片乌紫的狰狞之色,“我会不会变跛了”
“跛了你也还是郡王妃,我不会嫌弃你的。”完颜赫轻声笑着道。而后,拿出药油倒在手心,搓热,敷在夏展颜的脚踝处。
夏展颜嗔了完颜赫一眼,此时的她又饿又累,脚踝又痛,实在没力气跟他脾气。
另一边,护卫军利落地扎营,煮饭,一会儿的功夫,一切便妥当了。
擦好了药油,完颜赫又去端来了食物,与夏展颜一道儿用。
虽然带了露香一道来,但是在照顾夏展颜的时候,完颜赫总是亲力亲为,这令露香有些为难,虽则她一而再地表示让她来服侍夏展颜,完颜赫也只是挥手让她去帮着护卫军做晚膳,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着夏展颜,他竟习惯了。
用过膳,夏展颜便坐到马车的边板上,倚着马车棚,无聊地坐着。
护卫军则收拾妥当,在远处燃了几堆篝火,用以驱赶兽类。而后,又分了班值夜,便各自安歇了。
完颜赫照旧用冰凉的山泉水,为夏展颜敷了脚。
而后,双手圈在夏展颜身侧,轻声道:“今晚好好歇着,后日便可到京都了。”
夏展颜听了,轻轻叹了口气,身子往后靠了靠,看着完颜赫,“我心里从未如此不安过。”
“有何不安,说与我听听。”完颜赫正色道。
“前路未卜,又无后路,我好似这世间无根的浮萍。”夏展颜忧戚道。
这话令完颜赫心中一疼,不由语气柔道:“颜儿,但是你有我啊。”
“也不知安哥哥如今可好了。”夏展颜对完颜赫的话置若罔闻,又幽幽叹了句。杨安的伤,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
完颜赫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他说出如此肉麻的话,虽不指望她回应,起码感动一下下也好,但她竟想起杨安。他就知道她是煞风景的能手。
“我已收到消息,杨安伤势无碍,不日即可痊愈,你可不必挂怀了。”完颜赫道。
夏展颜愣了下,“你怎会有安哥哥的消息”
完颜赫笑笑,“左右就是有途径知道。”
两国交战,必定都会派出自己的细作前方对方的地盘打探消息,他不但知道杨安伤势无碍,还知晓杨元忠已经将夏展颜的家庭变故告诉了杨安,杨安听了,当即坐不住了,差点带着伤势从军营闯出去,试图来雁城营救夏展颜。
而且,从细作口中传回的另一个消息是,皇上已经为杨安指婚了,是郑国丞相左重机最小的嫡女左安翘。
而左重机正是当时弹劾夏展颜之父夏正甫私通大金之人。左重机在朝中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被他弹劾之人,皆诛连全族下场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