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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部分阅读(1 / 2)

此时空寂大师正在蒲团上闭目修炼,对胡公子的到来浑然不觉。只见他身穿白袍,宝相庄严,前面次第坐着八十余名弟子,一个个心神内敛,嘴唇蠕动,诵经之声不绝与耳。

忽然,中间一位弟子睁开眼,惊讶地发现师傅旁边站着一位年青人。天呐,这人何时来的?他一紧张,身不由己地站起来。

这位弟子的浮躁举动立刻影响了周围,片刻之间,所有的弟子都先后停止诵经,眼巴巴地打量胡灵生,发现此人相貌英俊,气质天然,显然是友非敌。

空寂大师正神游于天地之间,感悟其小无内、其外无大的真空妙境,忽然心有所感,睁开眼睛,发现一位年轻公子站在面前。他惊喜交加地站起来,双手合十道:“原来是胡施主,老纳不知胡公子驾到,有失远迎……”

众弟子万分惊讶,忍不住面面相觑。师傅四大皆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为何见到这位胡施主如此客气?他们搞不清此人是何方神圣,但是无不肃然起敬。

胡灵生笑道:“大师不必客气,本公子冒昧来访,打扰大师清修才是真正的罪过。”说着,他旁若无人地看了一眼众僧,含笑道:“不知大师现在有闲否?”

“有闲,有闲。”空寂大师曾亲眼目睹胡府举家飞升的豪强场面,不知胡公子此次下凡有什么重大事件,他连忙道:“胡公子,这位是老纳的弟子悟明,现在任黄马寺主持,老纳正准备入世修行,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这时,一位身穿大红迦裟的和尚上前两步,恭敬施礼道:“悟明见过胡公子,公子神采飞扬,更胜往昔,小僧极是景仰。”

胡灵生回头打量当初在钟山见过的悟明和尚,发现他己经达到敷华心境界。呵呵,明白了,如今空寂大师地位超然,已经把主持之位传给弟子了,自己无牵无挂。如此甚好,省去了诸多麻烦。他一念至此,不大喜道:“好啊,当年的小和尚,如今成为黄马寺主持啦,宝相庄严,大器早成,当真可喜可贺,本公子应该叫你悟明方丈才对。悟明大师,从现在起,就由你带领大家修行,空寂大师三行圆满,已经成佛了。”说罢,他虚领空寂大师的手道:“请艘来。”

什么意思?悟明主持和众师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眼前一花,忽然失去了师傅和胡公子的踪影。佛祖啊,难道师傅当真立地成佛啦?

与此同进,胡灵生的另一个化身横空出现在长生妙有寺。

这座宏伟的寺院到处烟雾缭绕,进香的人们来往不绝。只见四楼藏经殿露出两个大脑袋,一个圆头圆脸,一个满脸横肉,正是空凡大师的二徒弟悟性和三徒弟悟情。

胡灵生悄然出现在二人背后,喝道:“呔,你们两个,不好好诵经念佛,却趴在窗口探头探脑、鬼头鬼脑?难道想犯色戒不成?”

悟性候情吓得一哆嗦,慌忙回过身来,发现虚空而立的竟然是朝思暮想的胡公子。二人大喜过望,扑嗵两声跪下,双双爬近来抱着胡灵生的腿恳求:“胡仙,我们兄弟盼望您多时啦,我们不想当和尚,不想诵经,我们想学道成仙,求胡仙成全我们,请胡仙放心,我们是英雄好汉,决不犯色戒。”

胡灵生微微一笑,点指道:“你们两个,至情到性、积习难改,过惯了行侠仗义、任性胡为的日子,平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何等逍遥?现在严守戒律,每天素面稀饭、白菜豆腐,果然挺不住了。其实,你们哪里是当和尚的材料?也罢,本公子成全你们,快带我去见空凡大师。”

悟性候情骨碌着四只大眼睛,正千方百计寻找理由哀求胡仙,没想到胡仙竟然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两个人兴奋地一蹦六尺高,一边连声称谢,一边连跑带颠地在前面领路,一直窜上第七层接引殿。

原来妙有寺香火兴旺,僧人众多,悟性候情除了平日饮食起居不习惯之外,还觉得极不得志。全寺除方丈空凡大师,大弟子悟心是四大班首的首座僧,还有更年轻的悟虚等西堂、后堂、堂主,而悟性候情身为方丈的二弟子、三弟子,居然排在八大执事最末。悟性为点座僧,负责全院僧人食宿,管理饭头、菜头、火头、水头、碗头……悟情为督监僧,协助处理院内杂务,管理钟头、鼓头、门头、园头、浴头,总排位列第十二和十三名。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委屈是肯定的,这简直是大才小用,更重要的是说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此刻空凡大师正与大弟子悟心相对而坐,为他讲解《华严经》。此经讲究辗转一心、深入法界、无尽缘起与普贤行愿、践相一致的大乘瑜伽,意蕴深刻、气势恢宏、妙喻纷呈……在佛教中,能明悟《楞严经》,即能明白佛的顶;能明悟《华严经》,即能明白佛的全身,当真非同小可。

悟性候情兴高采烈地冲上来,大嚷大叫道:“师傅,您看谁来啦。”

空凡大师一抬头,赫然发现胡公子面含微笑、儒雅潇洒的走进来。他一愣,心想女婿怎么下凡啦……他连忙起身道:“胡施主光临,必有要事,快请坐。”他称女婿为施主,端的合情合理,因为这座长生妙有寺就是女婿凭空施舍的,另有大量黄金相送,为寺院的迅速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

悟心急忙躬身施礼,拜见胡公子,感谢公子赐丹之恩。

胡灵生摆手笑道:“空凡大师,在下冒昧请教,大师向佛多年,对修道成仙有何看法?”

空凡大师茫然不解地望着胡公子,心想这是何意?考量我吗?怎么只有女婿一人来?心儿和韵儿呢……他略一沉思,谨慎道:“老纳乃佛门弟子,不知胡施主为何有此一问?不过据老纳理解,仙佛各俱其法,道家求长生以获取无尽的时间,努力探索‘玄无’之境,与佛教弟子感悟寂灭‘空无’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老纳理解的可对?”

胡灵生心想此话只说对了一半,然而他却击掌赞叹:“好极了,春兰秋菊,各擅胜长,大师大智大慧,虽不中亦不远。咱们暂且不谈仙佛是否殊途同归,大师博学多才、志存高远,在下一向佩服,请问大师,除了悟心之外,您是否还有得意弟子?”

空凡大师越发莫明其妙地望着他,不知胡公子到底想干什么。女婿是神仙人物,喜欢故弄玄虚,一言一行,必有深意。他沉吟道:“老纳亲传弟子共计一百二十六,除了悟心之外,九弟子悟虚对佛法理解甚深。”

胡灵生深知佛教不论资排辈,立刻道:“如此甚好,快请悟虚前来,本公子有事相托。”

话音未落,悟性候情双双窜下楼去。请什么请?小小的悟虚,也值得胡公子说“请”字?这两位老江湖极善察言观色,而且从骨子里佩服胡仙,简直达到五体投地的程度,特别是胡仙答应自己成仙,说不定眼下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时间不长,悟性候情抬着一位年轻和尚冲上接引殿,把人往地上一扔,粗声大气道:“胡仙、师傅,悟虚来啦”。

悟虚本来在藏经楼翻阅经卷,突然被两位鲁莽的师兄挟持而来,心中倍感委屈。只见他翻身而起,一见空凡大师,立刻双手合十,庄重道:“弟子无状,打扰了师傅清修。”

空凡大师威严地瞪了悟性候情一眼,哼,如果胡公子不在,必定重责二人,但是现在不行,待会再教训他们。他伸手道:“悟虚,这位胡施主要见本寺一位精通佛理的弟子,师傅推荐了你……”

胡灵生点头道:“嗯,神定气闲、宠辱不惊,的确不错。现在,空凡大师,请速将主持之位让给悟虚。”

全场愕然,空气凝固。

空凡大师瞠目结舌,呆呆地瞪着女婿,不知如何是好。

悟心、悟性、悟性三位弟子大眼瞪小眼,没想到胡公子是……是如此横行霸道的神仙。

悟虚同样目瞪口呆,没承相这位公子有这么大的来头?竟敢对活佛颐指气使。

胡灵生没功夫解释,时间紧迫,必须见机而行。他的化身将意念传达给本体,瞬间,接引殿里又多出三位一模一样的胡施主。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一个个手足无措,这……这是……

胡灵生再次催促:“空凡大师,请速将主持之位让给悟虚。”

空凡大师见女婿神通广大,居然施展出身外化身大法,虽然不明白他深意何在?但是出家人四大皆空,方丈不过是一个虚位,再说悟虚也有资格当本派主持。于是他豪爽一笑,不再坚持,竟然潇洒地下红色迦裟披在悟虚身上,又把本派信物传授给他,然后望着最初来到的胡施主,听他有何见教。

胡灵生视若无睹,转脸道:“悟虚,你师傅目光如炬、知人善任,如今活佛空凡大师功德圆满,真正成佛了。从此妙有寺由你主持,希望你精研佛法、打理内外,不要辜负师傅对你的期望。”话音一落,四位胡灵生带着四个人失去了踪影。

悟虚恍如梦中,独自一人站在大殿中央,打量自己身上的大红迦裟,望着金碧辉煌的佛祖和菩萨,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就这样成为妙有寺主持方丈啦?这……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啊!

胡灵生在岳山书院上空一闪而过,敏利地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是王朝海,另一个是杨瑞安。原来两位儒生各执书卷,正在树下探讨学问。

杨瑞安昂然道:“师兄,我认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有不被小节束缚,眼界才会宽阔,做事才会灵活,才能把握主流,细枝末节也会迎刃而解。再者,人的精力有限,欲成大事,必需洞察方向、把握大局,正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只有心无旁骛,才能专心致志,成就不世奇功。”

王朝海慨然道:“师弟言之有理,但是,有以偏盖全之嫌,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师弟,细节和小节是有差异的,细节是万物之基石,疏忽细节必然影响整体成败。就好比河中的船,如果底部缺一条木板,早晚会沉入河底,所以,这条木板就是细节;反之,船舱缺一块木板,除了影响美观之外,不会造成任何损失,这条木板就是小节,师弟,你可要区别清楚啊!”

当年胡长生造访岳山书院时,这两位书生曾给他留下极好的印象,现在听他们说的都有理,很好,书生怎么样?一样能成仙。胡灵生脑子灵光一闪,本体化出两个分身,二话不说,将王朝海侯瑞安直接带走。根本不管岳山书院丢失两名学子,如何向其家人解释。

与此同时,胡灵生的化身飞赴黄山居云峰,变成十二丈威风凛凛的金身,挺胸凸肚,直接进入仙剑门,以大罗金仙的身份命令掌门人迅速安排后事,然后命华海川接掌仙剑门,随即带走了忐忑不安的掌门人许子清。

与此同时,一个化身飞赴蓝山雷天峰,带走了神霄派掌门人李华康和他的师弟鲁文进和黄峰真人,命令郑士国接任掌门。

与此同时,一个化身飞赴茫山谷紫火宫,带走了正阳教掌门人黎峰和其师弟史勇、高海峰,这三人与胡长生交情甚密,必须带上。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凡与胡长生有一定交往的人都要受益。

大圣朝一下子失去了四位国师,这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至于四大门派如何向朝庭解释,皇上耗武百官如何猜测,胡灵生根本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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