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怕自己会沦陷在沈汉阳的柔情之中
手机关机又打开,像做贼似的心砰砰乱跳,连按键盘的手也有点儿抖
“今晚有事,没百万\小!说,谢谢沈总关心,晚安!”
满心欢喜
短信发出去,薛羽微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正要关机,沈汉阳的短信就回来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晚安!”
关机睡觉,肚子胀得睡不着
揉了揉胀鼓鼓的胃,吃了晚饭再吃十二个饺子,确实有点儿多了,好撑!
也不怪霍睿渊要笑话她是猪了,连薛羽微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猪
胃撑得难受,这不是自己整自己么!
出差归来,况梵岳没有回家,直奔塞纳河西餐厅
满心的期待,满心的喜悦,满心的思念,都在见到薛羽微的时候,化作了最缠绵的情意,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他贪婪的看着她,就连指尖的每次起伏都要牢牢的记在脑海中
以前出差两个月况梵岳也不觉得很久,更没有归心似箭的感觉,可这次不同,在法国度日如年,他就像陀螺般高速旋转,终于提前三天结束了工作
实在太累了,从飞机起飞直睡到飞机降落,简单的涮洗之后意气风发的来见薛羽微
还是那曲《水边的阿狄丽娜》,他甚至消时间就这样停滞,静静听她弹琴,直至天荒地老
“我不想见你!”
况梵岳直接在更衣室外面等薛羽微,打消了她从后门偷溜的念头
对于自己不想见的人,她从来不会有好脸色
绕过他,大步流星的朝大门走去
“羽微”况梵岳快步跟上,抓住薛羽微的手臂
“滚开!”奋力甩开况梵岳的手:“别碰我!”
终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痴痴的望着她,满心的热情被失望所取代,薄唇轻颤:“羽微”
不想见况梵岳,更不想听他的声音
那些支撑她多年的美好记忆统统付诸流水,不堪回首
薛羽微就像离弦的箭,冲进电梯,使劲按关门键,也没能把况梵岳挡在外面
静静的站在薛羽微的身旁,况梵岳面沉如水,内心深处却翻腾如江河湖海,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了口:“羽微,你想不想拿回你爸爸的公司?”
想,她当然想,连做梦都想!
可是,以她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和况家人斗
斜睨况梵岳:“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况梵岳深深的凝视薛羽微,把声音压到最低:“拿回你爸爸公司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你给我生个儿子,我把公司给我们的儿子,他可以跟你姓!”
“做梦!”薛羽微冷笑了起来:“你的如意算盘也打得太好了!”
最熟悉的人,最陌生的笑容,他的女孩儿已经不再属于他
心痛如绞
心痛如绞,微蹙了眉:“羽微,你好好考虑下,虽然我不能给你名份,但我可以给你我所拥有的切,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忘记上辈人之间的恩怨,像过去那样,开开心心的在起”
“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薛羽微冷冷的望着他,不带任何的感彩
况梵岳不假思索,笃定的回答:“是!”
“好,既然你什么都不在乎,那明天就把公司所有的股份转给我!”
唇角有哂笑,等着看况梵岳的笑话,既然敢说什么都不在乎,那就不在乎给她看看
“我也想,但公司的股份没在我的手上!”况梵岳幽幽的叹息:“对不起!”
“嗤!”意料之中!
薛羽微不屑的瞥他眼:“你刚才还说让我给你生个儿子,把公司给儿子,现在又说股份没在你手上,真当我那么好骗啊”
“羽微,我”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薛羽微愤愤的打断他,双手环抱胸前,冷声道:“你看清楚了,我不再是五年前的薛羽微,五年前的薛羽微早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不会再被你骗,更不会相信你说的每句话!”
眼前这张冷漠傲然的脸,亦不复昔日的甜蜜温柔,况梵岳顿时有心如死灰的感觉
“对不起”
五年前他就已经对不起她,现在才说,太迟了!
无尽的酸楚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若是五年前的薛羽微,早就趴在况梵岳的肩头哭鼻子了
可现在的她,很坚强
虽然不再有雄厚的家世做衬托,但她依然是高贵的公主
步伐款款走出电梯,不再多看况梵岳眼
步入妩媚的的夜色中,薛羽微想起了席慕容的首诗
今生将不再见你,只为再见的已不是你,心中的你已永不再现,再现的,只是些沧桑的日月和流年
她会将年少时的美好记忆存封在心底,就当最疼她,爱她,照顾她的梵岳哥哥已经死了
死才是童话故事最完美的结局
没有背叛,没有欺骗,没有心碎
也许,应该大度的感谢他,陪伴了她那么多年,可是,她却做不到
因为太在意
爱得越深,伤得越重
初夏的风吹起薛羽微如丝如缎的秀发,她不理会身后紧随的况梵岳,大步朝公交车站走去
虽然她没钱,但她依然可以乘坐价值百万的豪车,还有专职司机!
知足常乐!
她没有能力拿回爸爸的公司,但她有能力让自己开心
酸涩的泪
挤满人的公交车缓缓驶来,薛羽微快步冲过去,却被况梵岳拦下:“羽微,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好吗?”
不管是欺骗还是背叛,都非他所愿,他也有难言的苦衷,就算她听不进去解释,他也会奢望有天,可以与她和平相处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让开,我要坐车!”
况梵岳巧言令色的虚伪她已经见识过了,多说无益,她对他的恨,不会减少半分
情急之下,况梵岳抓紧薛羽微的肩,痛彻心扉的吼:“羽微,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我不听我不听!”捂着耳朵,使劲的摇头
她怕自己会心软,因为,看到况梵岳伤心欲绝的表情,心脏会情不自禁的发痛
“放开她!”沈汉阳如神兵天将,大手推开况梵岳,把薛羽微揽入怀,轻拍她的背,给予最真挚的安慰
况梵岳诧异的膛圆双目:“沈汉阳?”
剑眉微挑,语调轻快:“况总,大庭广众之下马蚤扰我公司的员工难道不怕上明天社会版的头条?”
“我和羽微是朋友!”莫名的怒火在况梵岳的胸腔中流窜,他狠瞪沈汉阳:“我们在叙旧!”
“况总,想叙旧也请尊重我公司员工的意愿,很明显,她并不想和你叙旧!”沈汉阳感觉到薛羽微在拉他衣角,示意他离开,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大步朝停车场走去
坐上沈汉阳的车,薛羽微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在况梵岳的面前她还可以装坚强,但在沈汉阳的面前,她怎么也装不出来
“肩膀借给你,好好的哭,哭够了就必须开心的笑!”凄冽的哭声入耳,心口酸涩发堵,沈汉阳顺势把薛羽微的头压入怀中:“你笑起来很漂亮,我喜欢看你笑!”
“谢谢”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越是想憋回去就越是汹涌,沈汉阳的西装不会儿就湿了大片
薛羽微不断的告诫自己,只哭这次,以后,再也不会为况梵岳掉滴眼泪
霍睿渊站在不远处,目光阴鸷的盯着敞篷跑车内相拥的两人,面色沉得发黑
甩手,拂袖而去,全然忘记了他来这里的初衷
因为是最后次放任自己痛哭,薛羽微便把这次哭了个够本
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她把泪水流干了,把声音哭哑了,把眼睛哭肿了,更把沈汉阳的心哭痛了
沈汉阳很体贴,猜到薛羽微需要静静,送她回去的路上,没有说句多余的话
精神抖擞
临睡前收到沈汉阳的短信:“明天,又是新的天,放下包袱,轻装上阵,才能走得更远!”
“谢谢,晚安!”
“晚安!”
捧着手机,唇角含笑,这夜薛羽微睡得很踏实,虽然第二天醒来眼睛依然很肿,但她的心情却完全放了晴
翌日,薛羽微给霍睿渊送需要签字的文件
放下文件正要走,就听到霍睿渊说:“晚上和我起去见伟铭公司的张董!”
薛羽微脚步滞点了点头:“好!”
见客户是她的工作中必不可少的部分,就算会耽误她弹琴,也没有理由推脱
给西餐厅的经理打电话请假,原本打算如果请不到假就索性不干了,可经理却答应得很爽快,辞职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下班之后薛羽微躲进洗手间化淡妆,虽然她平时都是素颜,但见客户化妆是最基本的礼貌,这点她很清楚
披散的长发束成马尾,简单的抹上bb霜,刷了睫毛膏再涂点儿口红,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就连浮肿的眼睛也恢复了些许神采
霍睿渊从办公室出来不见薛羽微的人影,就有些不高兴,给她打电话,手机铃声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响起
挂断电话,霍睿渊坐在薛羽微的工位上等她
薛羽微的桌面很干净整洁,除了盆罗汉松,再没有任何与工作无关的装饰
随手打开方才传出手机铃声的抽屉,霍睿渊看到了薛羽微的手机,很老旧的款式,就和她的人样,没丁点儿吸引人的地方
翻到背面,他看到张褪了色的大头贴,薛羽微嘟着嘴,睁大眼睛,竖着两只剪刀手在卖萌
唇角扬,白痴!
“对不起霍总,让你久等了!”看到霍睿渊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薛羽微吓了跳,连忙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稍加打扮的薛羽微让霍睿渊眼前亮,甚至忘记了责备她,放下手机,潇洒起身
“走吧!”
“是!”
“霍总,就我和你两个人吗?”薛羽微收拾好提包,在电梯口追上了霍睿渊
霍睿渊按了电梯,淡淡的回答:“还有周赛娜!”
“哦!”想起周赛娜那张刻薄的脸,薛羽微就心情沉重,抿了抿唇,没再吱声
到达地下车库,周赛娜已经等候多时
被逼喝酒
霍睿渊去取车,留薛羽微和周赛娜在车库门口等他
周赛娜浓妆艳抹,身熏人的香气让薛羽微呼吸不畅
“薛秘书,工作太忙了吧,你看你的小脸蛋儿,瘦了圈,沈总该心疼了!”
薛羽微冷冷的看着周赛娜,只是淡淡的回应:“娜姐,你倒是越来越丰满漂亮了,生活过得很滋润吧!”
“哎哟,最近应酬太多,不小心就胖了几斤,真是累赘!”周赛娜拿腔拿调的挺了挺胸,她那两颗饱满欲滴的酥.|乳|几乎要把蕾.丝抹胸撑破
“娜姐真是好身材!”
周赛娜硕大.的两颗|乳|.房让薛羽微感觉腻得慌
就像吃多了肥肉,胃里不消化
周赛娜得意的笑了起来:“女人还是有点儿肉的好,瘦成骨架子,摸着没手.感”
“是艾所以我很羡慕娜姐珠圆玉润的好身材,我胃不好,吃东西不吸收,直想长点儿肉,可就是长不起来,特别是这胸,跟飞机场似的,没点儿肉”
“让沈总晚上多给你按摩几下,胸自然就长大了!”
周赛娜的建议让薛羽微红了脸,虽然明知道解释是徒劳,她还是不能保持缄默:“娜姐别开玩笑了,沈总这么优秀,我哪里高攀得上!”
“好了,别在我面前装,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放心吧!”
霍睿渊驾着车越来越近,薛羽微苦笑了下,没再说话
“霍总,你的车好漂亮!”周赛娜兴奋的坐进副驾驶位,眼睛眨,车内顿时秋波荡漾
薛羽微悄无声息的坐在后座,去酒店的路上句话也没说,只静静的欣赏车窗外的风景
而霍睿渊对周赛娜暗送的秋波毫无反应,面沉如水,专心致志开车
伟铭集团的张董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他不但能喝,还爱喝,更爱劝别人喝
开始,霍睿渊只打算带薛羽微过来,但后来经沈汉阳提醒,才又带了周赛娜,因为周赛娜也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薛羽微目瞪口呆的看着周赛娜陪张董喝酒,跟喝水似的杯接杯,名副其实的嚎
“你也多学着喝,就这点儿酒量,以后怎么跟我出来应酬!”霍睿渊把满满杯白酒推到薛羽微的面前,命令道:“口喝了!”
周赛娜放下酒杯,朝薛羽微折,媚态毕露:“薛秘书,快喝吧,经常喝酒量才能练出来,我刚上班的时候也不能喝,半杯酒就能睡天,你看现在,不也喝得好好的”
看看霍睿渊,又看看周赛娜,薛羽微知道这酒躲不过,只能吸气呼气,把心横,眼闭,端起酒杯就大口大口的喝完
抱在怀中
薛羽微刚刚把酒喝完,服务生又给她满上,在霍睿渊的逼视下,她喝了下去
第三杯白酒下肚,头就开始发晕,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厉害
“霍总,我真的不能喝了!”
再喝就醉了!
头虽然晕,但她依然清楚的知道,她不想喝醉,更不能喝醉
盯着薛羽微嫣红如画的脸颊,霍睿渊的眼底盈满了莫测的笑意:“酒量真差!”
手撑着越来越沉的头,薛羽微勉强挤出了抹苦笑:“我尽力了!”
“薛秘书,今天这么高兴,这杯酒我敬你!”张文彬喝了,注意力从周赛娜的身上转移开,端起酒杯步伐蹒跚的走到薛羽微的面前
薛羽微强打起精神,端着酒杯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张董,你太客气了,该我敬你才对!”
“哈哈,不管你敬我还是我敬你,大家喝高兴才是最重要的!”与薛羽微碰了杯,张文彬仰头,就喝了个底儿朝天
赶鸭子上架了,薛羽微只能硬着头皮喝
又杯酒下去,肚子里像火烧
说不喝了,喝不下去了,薛羽微又被逼着喝了五杯
昏昏沉沉不知道东南西北,她只依稀记得上了车,霍睿渊的司机先送周赛娜回家,再送她,还没到学校,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蓉城大学正门口,辆漆黑的劳斯莱斯静静的停在路边
“薛羽微,到了,下车!”身后没有动静,坐在副驾驶位的霍睿渊回头,见薛羽微睡得香,便示意司机把她扶下车
司机松手,薛羽微就瘫倒在地
“唔”夜风袭来,薛羽微冷得呢喃声,蜷缩成团,以天为被地为床,继续酣眠
司机不知所措,看向霍睿渊:“二少爷,薛小姐醉得太厉害了”
霍睿渊招手:“别管她,走吧!”
“这样不好吧,万出什么事”司机面露难色,站在薛羽微的旁边挪不动步子
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沉吟片刻,霍睿渊终于打开车门下地,过去把薛羽微横抱起来:“你在这儿等我!”
“是,二少爷!”
霍睿渊曾看过薛羽微的个人资料,大概记得她住哪栋宿舍
路上引来许多人的侧目,霍睿渊听到身后有几个女生在窃窃私语
“哇,公主抱耶,好幸福!”
“是艾是艾他好高哦,肯定很帅!”
“羡慕嫉妒恨!”
霍睿渊瞪了眼怀中酣睡的薛羽微,在心底冷哼,便宜你了!
满身恶臭
她就像只小猫,有时候温顺,有时候张牙舞爪,有时候警惕戒备,有时候又憨傻迷糊,矛盾的个体,却总能让人过目难忘
也不知做了什么美梦,薛羽微的嘴角直挂着甜甜的笑,熟睡中的她比平日里更加的娇俏可人
霍睿渊的呼吸突然间加快,吹拂在薛羽微的脸上,痒痒的,麻麻的
她似乎不喜欢那种感觉,扭动脖子,往霍睿渊的怀中更深的缩进去
找到薛羽微的宿舍楼,宿管阿姨不让霍睿渊进去,他只能把薛羽微扔到宿舍楼外面的长椅上
“哎哟!”他扔得太不怜香惜玉,薛羽微的头咯在石头椅子上顿时就痛醒了
揉着生痛的后脑,睁大眼睛呆呆的看到霍睿渊:“这是哪里?”
“你宿舍门口!”霍睿渊没好气的回答
“哦!”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圈,果然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缓缓起身:“谢谢!”
“下次再喝醉我就把你扔马路边!”霍睿渊咬牙切齿的威胁
“又不是我想喝醉,是你们逼我喝!”薛羽微扶着石椅,摇摇晃晃站不稳:“你们都是坏人!”
霍睿渊冷声道:“自己不中用,出来做事哪有不应酬的!”
“我不管,是你,就是你,逼我喝酒,可恶!”薛羽微大脑团浆糊,竟然举起拳头要打霍睿渊,可她迈步,就重心不稳,直直的扑向地面
还好霍睿渊眼疾手快,接住薛羽微
“谢谢!”靠着霍睿渊,薛羽微勉强站稳,正要说话,张嘴,就“哇哇”的把晚上喝的酒吐了大半出来
“!”
胸口的湿热再加上熏人的酒气,让霍睿渊暴跳如雷,猛的推开薛羽微,怒吼:“有多远滚多远!”
“对不起,对不起!”吐过之后酒醒了大半,薛羽微连忙掏出纸巾,只抽出张自己擦嘴,剩下的全部给了霍睿渊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遇到你这个白痴!”霍睿渊狠瞪她眼,抓过纸巾胡乱的擦拭衬衫,脸上写满了厌恶
薛羽微委屈的撇撇嘴,小声嘀咕:“这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逼我喝酒的,害人终害己,你才是罪魁祸首!”
“你还有理了?”包纸巾用完也没把衣服擦干净,难闻的酒气熏得霍睿渊怒火中烧,有揍人的冲动
“呃”薛羽微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说:“不然你去澡堂冲下吧,就在那边,很近的!”
顺着薛羽微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霍睿渊果然看到了公共澡堂的大门
霍睿渊又瞪了薛羽微眼,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