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平扫了一眼众人,又看看陷入沉思的皇帝,对结果已经是十拿九稳:”昇阳有心为圣上制造惊喜,这是该赏的。至于孟侯府上的小姐体考结果该怎么算,就要好好地分析分析了。”
”若孟小姐是纯粹为了帮助昇阳县主来献惊喜,那就算不得是在体考,若孟小姐坚持自己刚才舞的是自己的体考舞曲,要么就算是文不对题,得不了分……要么,说你是徇私舞弊也不为过啊。”
皇后斟酌一番,不敢擅作定论,见崇宣帝一直沉默,免不得提醒一声:”皇上以为此事该如何?论起来,孟小姐的确是舞了,但舞的并不是体考规定的舞曲,这……”
皇帝沉默半晌,抬眼望向周明隽,问道:”隽儿以为如何?这孟二小姐能一舞倾城,隽儿应当也有出力才是。”
这不是个疑问,而是肯定。
周明隽抬眼望向崇宣帝,微微一笑:”父皇,儿臣以为,这个答案父皇早已经昭告天下。”
”朕早已昭告天下?这是何意?”
看到那支舞的时候,皇帝第一个想到的是曾经舞过的人,然后才是周明隽。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知道这支舞曲,或许只有身为亲生儿子的他。
而这段时间他住在王府,在昇阳的安排下,由他给出这支舞曲,让孟家丫头来跳,非常说的通。
皇帝问这句话,并不是真的为了得到什么答案,而是下意识的想证实,他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一向低调的周明隽这一次不仅承认了,还大有要为这丫头开脱解释的意思。
周明隽:”不知父皇可否请来今日体考的考官,儿臣有疑问相询,或许等儿臣问清楚这些问题之后,更知道怎么回答父皇的问题。”
不少人都看着周明隽,即便是瞎子也看的出来此刻的五殿下好像要站在孟二那边了。
可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五殿下不是孤僻清高又冷傲吗?竟然也会有为了一个女子解释的时候?
考官被请了过来,他心里隐隐知道是为了今日体考的这个说法。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周明隽看着考官,淡淡道:”敢问先生,如何才算是体考合格。”
主考官沉思片刻,道:”女子的体考有京鼓舞,云仙舞与毽球。”
”京鼓舞以舞姿与击鼓姿势、节奏、力量得分,云仙舞以最具柔劲的动作得分,至于毽球,则是自踢和接踢的成绩做参考。”
周明隽有条不紊:”敢问先生,当初为何定下这三个题目?”
考官双手交握于身前,信自答来:”这自然是整个监学寺秉承圣上的意思定下来的考试。京鼓舞讲究刚劲,云仙舞看柔劲,至于毽球,则是考察学生身体的配合与协调能力。身为大禹的子民,应当强身健体以报国家,即便是女子也不好弱柳扶风,能学好这三门,与学生的身体有益。”
周明隽仿佛在等他的这个答案:”诚如先生所说,父皇颁布律令,族学设立体考,并非为设而设,初衷是为了锻炼体质。若将最初的目的局限在两支舞一只毽球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整个监学寺,乃至于父皇设立族学的初衷,都被物化为一种死板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