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朴政赫了,老者看很仔细。
明明他眼睛没有任何波动,但是在朴政赫感觉里,这双沧桑眼睛就好像漩涡一样在不停地转动。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却根本不明白。
足足过了一刻钟时间,老者突然双眼一闭,慢慢说道:“小友,卦师有三不算。一不算亲人,二不算同行,三不算自己。但是在这之外,还有一条绝密禁忌,那就是不能算天机。所以你命格,我不能算。后会有期吧!”
说完这话,老者就端起了茶水。
那意思很明显,是为端茶送客。
朴政赫满脑门子官司,心说这什么意思?
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给算了啊?
还什么什么天机?
老子就是一个而已,天机跟我有什么关系?
之前在韩国,那个卦师不也给算了嘛。
他刚想要争辩几句,猛然想起了自己身世,整个人如遭雷击,继而慢慢起身,拉着金泰熙准备离开。
“老先生,不知卦金几许?”
老者却摆摆手,“因为你缘故,所以不收卦金。还有”
说到这里,老者郑重地看着朴政赫,然后吩咐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所以小友想要一世平安话,日后就不要在命格与卦象上花心思了。这一行当龙蛇混杂,说不定有人不怀好意。但只要你没有别样心思,当可一世平安无忧。”
朴政赫现在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老人家一定是发现了自己异常。
所以面对老人忠告,朴政赫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之前在韩国时候,曾经请一位卦师算过,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哼,韩国也有卦师?一群不入流白目罢了。”老人却陡然傲气迸发,目无余子。
朴政赫是心服口服,知道自己凑巧碰到了世外高人。
韩国那个家伙,还是号称最顶级卦师呢。
结果拿着别人生辰八字都敢对自己胡言乱语,看来道行是不怎么样。
心悦诚服之后,朴政赫老老实实地给老人家行了礼,然后拉着金泰熙离开了。
“诶,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怎么神神秘秘?”一俟到了外面,金泰熙就止不住好奇心了。
她只是看到朴政赫与那老人又是长谈不休、又是面色凝重、又是鞠躬行礼。但是两人一阵晦涩难懂中文,在她耳中,和天书没有任何区别。
事涉天机,朴政赫怎么可能告诉她?
“老人家说我将来会贵不可言,但不可对外人说起。所以需要保密,安心生活就可以了。”
金泰熙分辨不出真假,狐疑地问道:“那你还告诉我干什么?”
朴政赫嘻嘻一笑,“因为奴那不是外人呀。”
“去,少套近乎。我饿了,快点找地方吃饭。”金泰熙俏脸羞红,秀拳捶了他一下。
只是那温柔劲,犹如春风化雨,温润在男人心头。
朴政赫不敢怠慢,赶紧带着金泰熙出发。
他们两个却不知道,在他们走了之后,旁边厢房里立马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人。
和老人一样,这个人也是一身长褂,足套布鞋。
他快步走到老人身边,急急地问道:“师傅,您这么郑重其事,为什么不给那个小子算了呢?”
老人闭目沉吟,摆摆手,长叹一声。
“我只是见猎心喜,但是真正面对之后才发现,这不是我等凡人可以触碰。”
中年人不太相信,“我看那个韩国小子也是平平无奇,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老人双眼猛张,好像两道闪电一样让弟子被震慑住了。
“哼,就你那点道行能看出什么来?九宫夺命、东阳震虎命脉人,你说神奇不神奇?”
“什什么?这世上真有”中年人脸色狂变,话都说不利索了。
“噤声!”
老人一声爆喝,随即恶狠狠地警告道:“今天事情到此打住,你不许到处去说明白吗?”
中年人作为卦师也已经很多年了,这一行规矩还是懂。所以老老实实地点头,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不过师傅,既然那小子命格如此奇特,为什么混这么普通呢?”
老人捋着自己长须,慢慢说道:“此子前世就是凡人,器局有限。也不知道怎么天缘巧合,给了他这奇特人生。所以没有经过淬炼,是没办法一飞冲天。”
说到这里,老人微微一笑。
“不过我观他气色红润,虎目含威,走路龙行虎步,显然气势将成。只要再经过两、三年磨练,终将成大器、居高位。令行禁止、搅动风云。到了那时候,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限制住他。真正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中年人今天完全没有任何成熟稳重,变成了好奇宝宝。
“师傅,我明明看到他身边那个女子,隐隐和他有一条红线相连。可看他们样子,却根本不像什么情侣。这是为什么呢?”
老人却已经起身,慢慢向后面走去。唯独留下两句诗,还飘荡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