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事实就是这样。她在心底笃定。
罗晓薇不无担心地蹙眉,抬眸望了一眼高子齐,见他俊眉几乎拧成了一个死结,星眸中闪着深浓的伤痛。她顿觉不忍,幽幽叹道:“你们两个怎么会看上他们俩呢?一个个在这里痛苦有什么用?你们瞧,他俩知道么?他们不仅不知道,还在一起与朋友说说笑笑,看着可幸福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高子齐与沐清一同看向罗晓薇,再互相一对视,心有灵犀般异口同声道:“我们来合作如何?”
……
郁欢脚上的鞋子是第一次穿,没一会儿脚后退就支撑不住地磨破了皮,传来阵阵痛感,几乎让她难以站立。
身边的任培勋发觉她的异常,得知是鞋子的原因后,他把她扶到了会场内靠近自助餐酒水的旁边,那里有供来宾坐下用餐的桌椅。
让郁欢在那里等一下,任培勋转身便离开了。
郁欢借着餐桌布的遮挡,悄悄脱下鞋子,顿觉被蹂躏了整晚的脚终于得到自由,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
望着不远处的餐桌上摆放的各种美食,还没用晚餐的她止不住地咽了咽口水,一只手拿起餐盘,另一只手拿着夹子开始选择食物。
由于脚上没穿鞋,郁欢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得慢慢地取一些离自己近的食物,稍远一点的,她只能伸长胳膊……
啊,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夹到那个蓝莓慕斯蛋糕……
突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夹子,帮她把那块蛋糕夹在了她的餐盘。
“请用。”低柔嗓音,悦耳动听。
郁欢怔讶地抬眸,望着眼前熟悉的俊脸,脱口而出道:“竞棠哥哥,怎么是你?”
白竞棠微微一震,因这声熟悉的呼唤而讶异地一扬眉,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大美人,眸底闪过一抹迟疑和不置信。
郁欢倏地一笑,调侃道:“别看了,就是我。——差别很大是不是?”
白竞棠尬尴地一笑,点头,“小欢,你怎么会……”
郁欢好笑地一歪头,“竞棠哥哥,即使你刚从国外回来,对国内的娱乐圈不太了解,但是美艳大明星郁欢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吧?”
“是你?”白竞棠吃了一惊,“我以为那只是与你同名。”
郁欢微微一笑,笑中流露出一丝苦涩。
白竞棠敏感地捕捉到了,迟疑地道:“你家的事我回来后也听闻了,这几年……你过的很苦吧?”
郁欢不想说那些过往,潇洒一笑道:“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了。——对了,你今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是商业晚宴,与你们法律界好像没多大关系吧?”
“我跟一个客户来的,我是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白竞棠如是说道。
“哦,那还真是有缘,竟然让我们在这里碰到了。”
“是啊,有缘。对了,小欢,上次见过之后我一直想找机会问你,关于乐乐的事你处理的如何了?乐乐的爸爸来找你要回抚养权了么?”
郁欢摇了摇头,眼中露出喜色,“没有。不过现在即使他来要我也不担心了,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找个男人结婚了。所以,我现在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和他争取!”
“等等——你说你……结婚了?”白竞棠讶异地睁大眼。他当时只是那样一说,没想到这丫头真的听进去了!
“嗯,他对乐乐很好。”郁欢的嘴角露出满足的甜笑。
白竞棠微微蹙眉,温沉的眸底闪过一抹担忧,“小欢,你确定么?结婚毕竟是件人生大事……”对他来说,小欢就跟自己的亲妹妹没有区别,如今得知她的家人都不在了,他也就是她最亲近的家人了,难免为她的事担心。
“哎呀,竞棠哥哥,你不用替我担心……如果你真的不放心,等下让你见见我老公,只要你见过他,相信你一定也会认同的!”郁欢近似撒着娇般道。从小她就只有姐姐,所以一直把一起长大的竞棠哥哥当做自己的亲大哥,在他面前总是无法避免地表现出小时候的那种情谊。
白竞棠总是对她这样的撒娇没有办法,无奈地摇头轻笑,没再表示什么,算是保留意见。目光围绕着会场转了一圈,边问道:“你的那位老公也来了?他也是娱乐圈内的人么?”
“不是,他是仲天集团的总经理,他叫任培勋。你听说过他么?”
“略有耳闻。”白竞棠温和的眸底微微一暗。他从事的主要是商业纠纷方面的案件,对于一些大企业和企业负责人自然会了解的多些。仲天集团以及总经理任培勋他早就听说了,不过了解的不深,只知道那是个性情很冷漠,却有一颗发达的商业头脑的男人,被称为最具潜力的“商业黄金手”!
顾名思义,经过他手中的商业合作案,点石成金!
这样一个只知赚钱的男人,且性子冷寂,更有传闻他对女人没兴趣……他会对小欢有多少真心?
两人聊着天,郁欢的方向正对着会场的入口处,她抬眸间,蓦地看到任培勋的身影,他好像正在跟一个女人说着什么。
距离有点远,且任培勋的背挡住了那个女人的脸,郁欢看不到那人是谁,只能看到那女人头顶上微微露出的一些头发,侧面看出来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看起来应该不像是来参加宴会的。
白竞棠随着郁欢的目光也看了过去,温沉黑眸忽地微微一眯。
“他就是你说的那位仲天集团的总经理任培勋吧?”
“嗯。”郁欢有点心不在焉地点头,喃喃自语道:“奇怪,他在和哪个女人说话?”
白竞棠对任培勋的第一印象顿时破灭,他收回视线,沉吟一声,道:“小欢,听我的话,那样的男人不适合你,趁早离开他。”
郁欢怔忡着回神,没发觉什么时候某个男人已经走了过来,而他正一脸冰寒地直盯着自己和对面的白竞棠,黑眸中似淬了冰,幽深冷厉的骇人。
郁欢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想张口叫竞棠哥哥赶紧走,但,显然已经晚了……
白竞棠感觉到她的不对劲,随着她的视线,微微半转身,正好迎上了任培勋那道逼人视线。
“请解释一下,什么叫‘不适合你’又什么叫‘趁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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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共舞
任培勋的声音,沉冷的可怕,一字一句,似冰棱子般砸下。
完了!
郁欢在心中哀嚎,这下她真的百口莫辩了。
“这个……竞棠哥哥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不适合你’还是‘趁早离开’?”任培勋黑眸幽深,冷冽如冰。
竞棠哥哥?叫的这么亲热?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与男人间的关系复杂,但,以前他可以忽略,从今天开始,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她竟然还敢与男人勾勾搭搭……
是他看错她了么?她跟自己结婚真的只是为了女儿?
郁欢被那道冷冽的视线看的心底一沉,很多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白竞棠望着郁欢一脸的错愕为难,唇角一抿,他站起身,直视那道冷冽视线,有礼地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白竞棠。”
任培勋没有伸手,盯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一脸温和,眸光沉毅,眼神清笃的男人。
幽冷黑眸深深一暗,他冷声道:“任培勋。”
“幸会!”白竞棠收回手,脸上没有尬尴之色,温沉的眸子深幽如晦。
两个男人互相盯视了一会,似乎都在心中各自评量对方。
大约过了几秒,正在郁欢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冷漠的女声传来。
“哥,给你。”
任沁雅不知何时来到了任培勋的身后,伸手递出一样东西。
郁欢微微讶异地睁大眼,眼前的任沁雅一身黑色职业套装,直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绾成了一个发髻,干练、简洁,却让她显得有些老气横秋,加上那一脸冷漠、拒人千里的神色,没有一丝女人该有的娇俏艳丽,即使她长的确实很美。
忽然明白,原来刚才跟任培勋说话的女人就是她,郁欢微微一晒,有些心虚地垂下眼……
任培勋接过任沁雅手中的包装袋,上前一步走到郁欢的面前,突然蹲下身,伸手撩开餐桌巾,一手扯过郁欢的脚踝……
“呃,你干嘛?”郁欢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弯身,想要拉他起来。
任培勋岿然不动,一手托起她光裸的脚踝,目光微向后一偏,看到她脚后跟那里磨破了的水泡,已经露出了嫩红色的血肉,修眉深深一拧。
他从包装袋中拿出了一个创口贴,撕开,轻轻贴在了郁欢的脚后跟。接着又托起她的另一只脚,同样贴上了创口贴。然后再从袋子里抽出一个鞋盒,打开来是一双平跟的单鞋,当他把鞋子套在了郁欢的脚上后,这才站起身,眉间的郁色稍有缓解。
“既然不能穿高跟鞋那就不要穿,何必折磨自己?”冷冷的声音,却让郁欢心口一热。
从他蹲下身,为自己贴创口贴,再穿上鞋,她震惊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时间,动容的情绪填满心口,美眸中闪着水雾,她点点头,无法再说什么。
一边的任沁雅看着这一幕,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波动,最终归于冷寂。
“哥,我先走了。”打了个招呼,她欲转身。
“等等。”任培勋出声唤她,指着郁欢道:“她是你大嫂。”
一句告知,代表他对这个妹妹的重视。
从领证到现在,虽然才几个小时,但郁欢看的出来,这男人没打算大张旗鼓地宣扬。
两个兄弟,妹妹,知道了已足够。
任沁雅眉头微微一扬,清冷的眸光看向郁欢,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声音平仄无波地唤道:“大嫂。”
郁欢微笑地“嗯”了一声,知道她这个小姑子性情冷淡,她也不会跟她计较,反而心窝处觉得有股暖流。
她相信以这男人的性子来说,肯定不会知道女人穿高跟鞋时脚后跟磨破了皮该怎么办?而他竟能找来自己的妹妹,咨询这件事,并让她帮着买创口贴和平跟鞋,凭着这一贴心的举动,足以让她对他们兄妹俩感动至深。
再说他这位妹妹,虽然看上去一脸冷淡,但让她做事却没有一丝反感,哥哥突然介绍一个女人让她喊大嫂,她也就什么都不问地喊了……
真是好奇特的一对兄妹!
看上去感情很疏离,却又透着一种莫名的亲和,一点也不像她和竞棠哥哥那样……
咦?竞棠哥哥怎么了?
郁欢这时才注意到一直在旁边站着不动的白竞棠竟一脸莫测高深地盯着任沁雅,眉宇间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怔忡的回不了神。
任沁雅也早就察觉了身边的那道视线,冷漠的脸色愈加寒洌了些,眼底闪过一丝不快,她朝任培勋和郁欢点头示意了下,转身就离开了。
“……竞棠哥哥?”郁欢叫了好几声,眸中露出疑惑。
白竞棠从恍惚中回神,沉晦的眸底幽深难测,匆匆道别:“小欢,改天再聊,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她的回应,目光追随着那道黑色倩影离去。
“奇怪,竞棠哥哥从来不会这样的……”郁欢还在嘀咕着,目光一抬,瞧到身边的男人一脸的若有所思,冷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幽冷的寒光。
“怎么了?”他的表情好凝重,发生什么事了?
“没。”任培勋轻微摇头,目光再次深深凝视着郁欢的脸,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身,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你还没回答刚才的问题,什么叫‘不适合你’,又什么叫‘趁早离开’?”
郁欢研究着他的神情,水润美眸中闪过一丝促狭,“你是在吃醋么?”
任培勋冷眸微眯,淡定回答:“与吃醋无关。既然你已经跟我领证结婚,我不希望再有男人出现在你周围。我希望,你能尊重彼此,尊重这段婚姻!”
男人的神情很严肃,没有开玩笑的意味,眼神中带着警告。
郁欢笑容微僵,长长的羽睫微垂,掩去眸中情绪,继而抬眸正色道:“你放心,我既然跟你结婚了,当然会尊重婚姻!”
没有解释更多,因为再多的解释都抵不上这男人一个不信任的眼神。
他不信任她!
所以,她没办法告诉他——其实,白竞棠真的只是哥哥!
也因为,他不爱她!
所以,他不高兴只是因为觉得自己“丈夫”这个角色没有得到尊重,而非吃醋!
……
宴会还在继续。
像这样商业与娱乐在一起的宴会,除了喝酒聊天,用餐说笑,当然也少不得跳舞。
当台上的司仪宣布第一场舞开始后,两两一对的男女鱼贯舞入会场中央的舞池。
郁欢穿上了平跟鞋,虽然站在男人的身边不再显得那么高挑,但是从脚底板上升到心口的暖意却让她唇边的笑意愈加明媚而动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边始终站着一位有呼吸的“冰雕”,相信她一定早就被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受邀去跳舞了。
其实也不是没被男人邀请,而是当那些男人来绅士地邀请郁欢时,都被某个“冰雕”一个冷眼瞪了回去。
开玩笑!得罪了任大总经理,除非以后不想在商业圈混了!
所以,到最后,郁欢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别人在舞池中央恣意跳舞,而她跟任培勋坐在一边的休息沙发上,两两相互瞪眼。
郁欢是女人,即使她再主动也是有矜持的时候。何况像跳舞这样的事,当然都是女人等着男人来邀请了。
原以为男人把那些邀请她的男人都瞪回去,是想着与自己一起共舞,可是郁欢等了半天也没见男人有所反应,只是一脸淡漠地喝着手中的酒。
郁欢的心里仿佛被猫抓了一般难受,却又不好主动问出口。坐在沙发上,各种浮躁和郁闷。
终于,男人似乎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斜睨她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哦,没怎么。”郁欢淡声道,事实上,她狂躁地想抓头发。
男人望着她频频瞄向舞池的眼神,眉毛轻蹙,“你想跳舞?”
“呃……”有反应了?郁欢满含期待地轻问:“可以么?”
“不可以!”一桶冷水浇下来!
“……”郁欢黑下脸,忍不住问:“为什么?”不会尊重婚姻还包括跳舞都不可以吧?
“我不会!”男人低低冷冷的声音传来。
“诶?”郁欢吃惊地睁大眼,不确定地道:“你是说……你不会跳舞?”
“……”俊脸微黑。
“……”郁欢愣住了,半晌,倏地一笑,“早说啊,不会我可以教你……走,我们去跳舞。”
伸出手自然地拉住男人的手,两?br /><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