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珍也大声道:“正是这样,都是沈沅钰这个贱婢装神弄鬼,我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咱们小二房循规蹈矩,小叔叔和沈沅舒被掳,和咱们小二房有什么关系?”
沈沅钰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四妹妹,你可别忘了,你刚才在佛前是发过了重誓的,你就不怕你刚才发的毒誓都应验在自己身上吗?”
沈沅珍一噎,她跟着湖阳郡主信佛,对于誓言还是十分在意的,顿时有些说不上话来。
沈泫不由大急:“总而言之,这件事我是不会承认的!”
沈昀微微一哂,“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管事脚步匆匆走了进来,凑近沈弘的耳边说道:“张永受刑不过,已经把什么都说了。”
没想到这么快!
老太爷点了点头,淡淡地看了沈泫一眼,吩咐道:“把张永给我拖进来。”
事到如今,沈泫已经面色蜡黄了。
就有两个家丁拖了张永进来。
张永不过三十多岁年纪,面白无须,一身文士打扮,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只是一双小眼睛滴溜乱转,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的。
沈沅钰见张永身上并没有伤痕,只是手上鲜血淋漓,显然是手指受过夹板之刑的。想来他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完全受不得刑罚,稍一用刑,就把什么都招了。
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就有一个家丁踢了他一脚:“张先生,烦你把刚才对咱们说过的话,再向老太爷和大老爷说一遍。”
张永看了一眼沈泫,长沙王把他送给沈泫,是帮他出谋划策来的,不是出卖主子来的,张永想到这里就有些后悔了,“刚才我是受刑不过,才顺着你们的话说的。刚才说的,全都不能作数!”
这样的人沈弘见多了,也不多话,只淡淡地道:“张先生不肯说实话?也罢!先把人拖下去,切掉他的一根大拇指,若是再不肯说,就切掉他的一根食指,若是十次还不肯说实话,就切掉他的一根脚趾。我想张先生脚趾手指虽多,也总有肯说实话的那一天!”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却一下子击中了张永的软肋。张永此人是有点小聪明,要不然也不会被庾伦派到沈泫身边,不过他为人贪花好色,既怕死又怕痛。沈弘乃是兰陵沈氏的宗主,跺跺脚建康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这样的人自然是说一不二的。别看他说的轻巧,是绝对说得出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