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剩下年初晨在医院里,静静地等候着聂凌卓的醒来,每每看到聂凌卓毫无生气的躺在那儿,偶尔会给年初晨心慌意乱的难受,好像他真的会醒不来了,他就这样一辈子都可能就这样的度过。
“今天珊珊来电话了,说好想好想我们……我也很想珊珊,凌卓,你也很想我们的女儿吧。”
她喃喃自语。
每一天,她就是那样轻轻地,呢喃的口吻和聂凌卓说话,诉说着每天生的事,哪怕每一天她在澳洲所生的事都是千篇一律,没有任何改变的,但年初晨却隐约觉察到聂凌卓一定是能听到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马上过新年了,珊珊还等着我们回去过新年呢,为了我,为了我们珊珊,你能不能快点醒来……”
年初晨知道聂凌卓这个时候定是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醒来和他们一起团聚,所以,一直以来,她和聂凌卓都不敢说“让他快点醒来”的话,她清楚即便是她不说,聂凌卓也是那么奋力的想要和她们母女在团聚一起过新年。
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每过一天,在极度失望之后,她的心是越来越难以平和,也会胡思乱想的想着聂凌卓有可能真的醒不来了……
他的况不一般,醒来或昏迷永远是个未知数,就好比是植物人那样,有奇迹生,有可能会醒来,但也有可能真的醒不来了。
“无论是怎样的结果,我不会放弃,我们都不要放弃,你一定听得到我所说的对不对,所以,凌卓,你听好了不管多久,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我都不会放弃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多久,无论有多难,我会一直在。”
不仅仅是她,年初晨想着,等珊珊长大,小家伙也会和她一样一起等着聂凌卓的醒来……
只是,但愿这样的事不要生,在过年之前,聂凌卓就能清醒过来了。
数天后。
接近农历新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聂珊珊甚至电话里屡次要求来澳洲看望舅舅,年初晨也很想见珊珊,却又有所犹豫。
“珊珊,再等一等好吗?舅舅很快就会醒了,到时初晨和舅舅一起回家陪珊珊过年……”
毕竟,国内在这个时候年味已经很浓了;而在澳大利亚,这边炎热酷暑的天气,丝毫没有一点点过年的气氛,小朋友都喜欢过年,喜欢在冰天雪地里放烟花,闹元宵,那样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才是小孩子最钟爱的。
“可是,我好想你们,初晨,你们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呢?”电话里,聂珊珊的声音明显不好,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略带哭腔的声音分明是在忍着想念,她又似想到了什么,道,“再过10天能回来吗?妈妈说10天之后就是过年了,我们要一起吃团圆饭,一起守岁,还有陪我放烟花……”
聂珊珊对于这个新年,语里很是期待的。
“10天……舅舅他一定会努力的……”年初晨不能许诺聂珊珊什么,唯有说努力。
“初晨,我……”聂珊珊有些支支吾吾的,电话这一头眼睛不由自主的红了,有些话好像很难以启齿的,终究也没有说出口,以前的聂珊珊看似没心没肺,什么话都敢说,可真到了一定时候,也很腼腆。
她其实想说,不希望舅舅有事。
她不要刚刚才知道自己爸爸妈妈是谁,爸爸就离开她了,也不希望看到初晨受伤难过的样子……
聂珊珊这个时候心里毫无疑问是极其害怕和惶恐的,害怕失去他们,因此在挂断电话之后,忽然间很是伤心绝望的痛哭起来,她不要再失去他们了,无论是舅舅,还是初晨,她想和他们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块。
年初晨似也觉察到了来自于电话那头聂珊珊的痛苦,眼泪不由自主的在面庞上流淌,在悲伤的同时,不乏年初晨的懊恼和悔恨,倘若当初她不那么的倔强固执,现在的一切是不是有可能变得不一样,聂凌卓不会耽误治疗时间,她和珊珊之间的感也不会生疏,说不定现在,聂凌卓和她,和珊珊,他们一家三口是何其的开心,其乐融融。
可此时此刻,她是那么的被动,那么的不确定,只能很无助的等着聂凌卓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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