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冰担心年初晨想不开,也不希望她自责,捧着年初晨的脸蛋,强迫她听进她的话,“初晨,聂瑜的结局是注定的,吸毒的人注定是要走上不归路的,你救得了一次,两次,难道你能救得了每一次吗?”
可年初晨听不进去,拼命的摇头,“是我,如果我能及时叫住她,她不会死的,正因为我心底的不服气,我对她的讨厌与恨意,让我不愿意去管她。我就这样冷血无的人,我就是这样铁石心肠的人。”
自从聂瑜离开之后,年初晨过得并不好,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度日如年,无比的难受。
在这样难受痛苦的时候,聂凌卓却要跟她离婚……
年初晨唇角笑,深深的自嘲与酸楚爬满了她脸上,应小冰紧紧的抱住她,像是给初晨力量与温暖那般,“别这么想,你不是那样的人,年初晨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善良的人,你没有错,你不是圣人,就算是圣人也不能去救每一个人啊。”
应小冰最清楚若不是聂瑜与聂夫人把年初晨给逼到了绝路,她是不可能憎恨他们的。
她与聂凌卓之间存在的这些矛盾,的确不是由她插手就能解决的,或许她去一搅合,还会把事变得越来越乱,越来越糟糕,也许,初晨与聂凌卓的关系,他们需要的是时间,只有时间才能让他们各自慢慢的忘记伤痕。
看着年初晨如此的痛不欲生,应小冰才勉强的给她抽一根,“抽吧,就这一根,抽了之后所有的痛苦就没了,不要去想那些事,过好以后的生活,没有男人,你说得对,是可以活下去的。你看我,那几年没有成宇,我不也活下来了吗,只是我的活下来全靠夏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应小冰替年初晨点了一根烟,在吸入唇内时,年初晨连连呛声,咳嗽声四起,呛得满脸通红,嘴里与喉咙好像是被浓烟呛到,难受得要命,却还在拼命的吸着,一边吸,一边泪流满面,明明是泪水不断的泛滥,但在竭力的笑着,“这真不好受,为什么男人这么喜欢抽。”
“可不是嘛。”应小冰双手抱膝,指间的烟灰已经很长很长了,脑海中夏越和成宇两个人的影像不断的在交替出现。
年初晨之前听到了她说救命恩人是夏越的话,不禁想起其实应小冰与夏越,成宇之间,这三人也是挺难过的,“嫁给夏越是报恩吧,觉得夏越是个好人,能给你一定的安全感,但真要谈及感,你应该爱的人始终只有成宇。”
年初晨把应小冰的心思看得很透彻,她也有过这样的况,她并不爱单俊,但单俊是她的朋友,曾经为了逃避聂凌卓,她无耻的利用了单俊。
想到这里,年初晨嘲讽更甚了,原来她一直以来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下贱的人,不是只在聂瑜的事上体现出来,早早她就是那样可耻的人了。
“初晨……”应小冰有些话难以启齿。
年初晨却像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是不是想问我,到底该选夏越,还是成宇?”
好像无论选谁,都是个难题,起码在年初晨看来,应该两个人都是不错的人。
“不是。”应小冰摇头,面容上忽闪着自嘲,“我是想问,如果我回到成宇的身边,你说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卑劣,最不道德的人?夏越帮了我很多,夏奶奶也很可爱,夏家的人其实对我都很好,我若是要跟夏越离婚的话,你说我会不会遭雷劈。”
应该会吧。
毕竟,她这样有过“前科”的人,也只有夏越会那么的包容她,疼爱她,珍惜她。
“我若是放弃一个那么爱我的人,假若我离他而去,我想,我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可是,我不爱他,我真的不爱他,我心里的那个人始终还是那个欺骗了我那么多年的王八蛋。”
如果不是爱得深,如果成宇在她心中不是刻骨铭心的话,那几年,她就不会过得生不如死了。
年初晨倒是能理解应小冰的心,摇摆不定的心,就好像当初自己徘徊在单俊与聂凌卓之间那样,她亦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问题,小冰,谁都帮不了你,除了你自己的心,你真的了解自己的心吗?或许你是很爱成宇,但他不适合你,他所从事的工作,也许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你们之后还是会存在矛盾,就好像我和聂凌卓,我们相爱,但不适合。”
“可夏越不同,他是最爱你,最疼你,最能给你疼爱与温暖的人,和他在一起的话,你一定是无忧无虑的,被人爱无疑是最幸福的。”
这一刻,年初晨算是深刻的体会到,嫁给自己深爱的人,有时候未必是件最正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