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丰自是没有将话放心上,但也对刑罚堂的“不中用”有了认识。
身兼执掌刑罚的职责,不想着刑人伐罪,树立威严,反而打着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意,可见是烂泥扶不上墙。
就算两边都不是好惹的对象,也该用些借力打力,驱虎吞狼的权谋手段,哪怕狗仗人势,呈一时之威,也比守着清水衙‘门’好。
当然,这一回有两位真人施压,加上屠百灵的身份也远比记名弟子更有威胁,通宝真人爱护‘女’儿是出了名的,一旦得知爱‘女’被人截杀,必定大发雷霆,不怕刑罚堂不出力。
就算蛮羗等人申明自己绝无加害屠百灵的意思,也没人会相信,因为失败者是没有话语权的。
倘若他们计划成功,杀了罗丰与黄泉,并独独放过屠百灵,大家自然相信他的说辞,可如今他们截杀失败,不是不想做,而是没能力做到,谁又能保证,在他们原定的计划中,没有杀人灭口的想法。
“韩林想用规矩外的手段解决恩怨,我偏偏将他拉进规矩的框架里。‘门’规就是枷锁,在拥有绝对的力量打破前,谁的块头越大,受到的限制就越大。”罗丰思忖道。
通天古书调侃:“弱者才需要规矩的保护,强者要么破坏规矩,要么保护规矩。”
“不用说韩林,就是跟蛮羗相比,我也是弱者,这并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清楚认清自己的能为,才不会犯大意的错。”
罗丰回到空寂冷清的悬命峰,确认最近并没有人来访,拿出蛮羗的乾坤袋,清点里面到底还留下些什么。
“《太乙分光指》、《枯朽蛾皇降神术》、《炼蛊**》……全是功法‘玉’简,术修果然是抠‘门’小气鬼。”
罗丰得了谷峰主的遗产,对功法并不稀罕,缺的是修炼的时间,何况贪多嚼不烂,加上他修为增长极快,不够高明的功法未必跟得上他的进步速度。
“《枯朽蛾皇降神术》倒是一‘门’根据自身修为改变威能的法术,初期只是召唤法术投影,后期可以用蛊虫为祭品,召唤枯朽蛾皇的神念降临。不过我走了御鬼的路子,驾驭虫子的法‘门’与之重叠,却是不可取。
《天蚕九变战体》同样适用广泛,一共分为九层,第一层在三重境的时候就可修炼,而后每一层对应往上的一重境界,最高可至天人二重境。只是修炼此法,每一层都得用一只奇虫异蛊作为祭品,而蛊虫的实力直接影响到战体的防御能力,我可没那么多经历和时间去寻找珍稀的蛊虫,修炼此法还不如修炼《转圆法猛兽》。”
罗丰快速查看功法‘玉’简的内容,一一否决,忽而找到了熟悉的名字。
“鬼邪印!还有其他的天、地、人、神四大邪印,踏破铁鞋无觅处,倒是省却了我用善功兑换的工夫。”
自从罗丰修炼了《鬼邪印》后,他就有了将其他四邪印全部修炼的想法,而且在见识过蛮羗使用的威能后,更坚定了这一想法。
蛮羗身为天人强者的弟子,所学所用又岂是凡俗?能被他挑中眼,作为惯用的武学,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然而,罗丰正要阅读其中的内容,却发现上面施加了禁制,除了名字和介绍外,经文内容的部分一片空白。
“看来是蛮羗施展的手段,以我的修为尚不能破解,得找人帮忙才行。”
罗丰并不吃惊,因为这是很寻常的事,一般弟子在兑换了功法‘玉’简后,都会加上一层禁制,既是不想白白便宜别人,也是避免被追究泄‘露’功法的责任。
依照六道宗的‘门’规,从善功堂兑换的功法‘玉’简,只能兑换者自己修炼,不能被第二人知道,否则就会被追究责任,无论是‘私’下传授,而是被人抢夺。
所谓邪派风格,若你守不住自己的东西,导致被人夺走,那便是你太过弱小的原因,而弱小便是罪过。
甚至,罗丰若有心思,可以拿这些功法‘玉’简去反告蛮羗的无能。
当然,这种罪责是非常轻的,以蛮羗作为百蛊真人弟子的身份,可说是不痛不痒,罗丰也懒得用这些‘**’‘毛’蒜皮的小事恶心人。
眼看着就要将乾坤袋里面的东西搜刮完,罗丰竟是没能再见到一些能有用的。
术修专练神通,凡是法宝能做到的,就会修炼对应的术法来代替,而蛮羗更是做到极致,连寻常修士必备的防御法宝,他都用隶属武道的《天蚕九变战体》来代替。
终于,只剩最后一件物品,罗丰乍一接触,就感受到了冻彻入骨的寒气,迅速窜入经脉之中,手掌竟而结冰。
“这是……极地雪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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