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的黑袍一抖,射出七道劲力,分别打中七人的胸口,立马化去他们身上的痛楚。
这一手本质上只是利用了阴阳转化的寻常玄理,但因为太仓七雄先入为主,认定对方掌握的内功仅有阴寒属性,所以对此生出了深深的忌惮。
“太仓七雄的命价值几何,你们自己估算清楚,若是赎金少了,我们可是会亲自动手的哟。”
通天古书精通人心变化,尤其是阴暗面的人心,只一句就消灭了太仓七雄的侥幸心理,更省去了讨价还价的工夫。
柳传雄不敢有所异议,跟六名兄弟对视一眼,彼此拿出了身上的财物,包括灵石、法器以及各种符箓,一阵清点后,他带着恳求的语气问:“前辈,我们身上携带的身家有限,更多的东西都放在太仓山的寨子里,可否让我们派人去取。”
黑袍人微微瞥过目光,柳传雄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极度冰寒的凉意,慌忙补充道:“当然,我们愿意留下人质,作为担保。”
“……今夜子时之前,我要见到赎金。”
扔下这么一句话,黑袍神秘人转身离去,没有要求人质,也没有索要任何保证。
柳传雄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是苦笑的摇头。
旁观的江湖人见到此景,不禁纳闷:“这人居然如此信任太仓七雄的人品?也不怕他们毁约,连夜收拾行囊,举寨逃跑吗?”
旁边一人笑骂道:“笨蛋,看了刚才的交手你还不明白吗?这个黑袍人的实力稳稳碾压太仓七雄,因此根本不在乎对方背弃承诺,猫会怕老鼠背信?换成你是太仓七雄,是选择息事宁人,还是为了这点钱财,得罪一名实力深不可测的仇家?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命没了可就……嘿嘿。”
太仓七雄的另外六人,听了众人的风言风语,一个个面色阴沉,心知自己十年积累的威名,很可能就要毁于一旦,干他们这一行的,名声可是相当重要。
唯有柳传雄面不改色,道:“走吧,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以前是我们运气好,从来没有碰到真正的高手,现在不过是碰到了注定会有的劫难,能保住性命已经是意外之喜,好好吸取教训,下去把招子放亮点,不要轻易将人当成肥羊。”
“这年头,高手们一个个都喜欢扮猪吃老虎,这风气也不知道是谁带起来的,真是坏透了。”
“可是大哥,咱们今天栽了跟头,输得这般彻底,未来在十八寨联盟那里,只怕要抬不起头。”
柳传雄冷笑:“人只要活着,谁不会输?输一两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是输给谁,如果我们输的是无名小辈,自然要沦为笑柄,可如果我们输的是大宗师尹东来,只怕别人要称赞我们有本事。”
“可是,那人并不是大宗师,甚至连名气都没有,至少我认不出是哪号人物,只怕还真是无名小辈。”
“笨蛋,江湖上的名气一靠实力,二靠吹,只要我们说他有大宗师级别的本领,发动一切资源为他造势,他就不再是无名小辈……”
柳传雄一边说着,一边望向黑袍人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和报复的神光,但很快就被藏起来。
“走吧,别杵在这里浪费时间,子时前必须将东西送到,我可不想因为迟到一刻钟而丧命,那人可不是一个会讲道理的人。”
六人这才清醒过来,自家小命的脖子上可还套着一根绳索,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太仓山离这儿可不算近,再将时间浪费下去,性命堪忧。
七人连忙祭出法器,破空离开,顾不得遵守在城中不得飞行的规矩。
当事人全部离开,没了热闹可看,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散开,而在不远处的酒楼上,一群同样穿戴严实,有意遮掩身份的人们却忍不住评论起来。
“绮罗姐,那黑袍人的动作你可有看清?”
发问者是一名个头娇小的少女,粉雕玉琢,可爱得如同青涩的苹果,处在成熟与稚嫩之间,带着一种特有的魅力。
被提问的却是一名身材高挑的貌美女性,脸上冰冷异常,不苟言笑,举止间带有一丝军人的气质。
她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像是明白自己的矛盾反应会让人疑惑,她跟着解释道:“单论动作,我已看清,但设身处地,我躲不开他的攻击,下场并不比太仓七雄更好。”
少女掩嘴道:“这人真有这么厉害喵!绮罗姐你可是族里最强大的战士,连熊……他们几个族落的第一勇士都败在你手上,没想到在这座城里居然能碰到比你更强的人。”
她总算防着隔墙有耳,说话时将敏感的名词含糊过去。
被称为绮罗的女子知道附近埋设了防窥听的布置,没有顾忌的说道:“人族中高手云集,不说那五大宗师,山野间也多的是藏龙卧虎之辈,遇上比我更强的乃是情理之中。”
此时,旁边一名相貌英俊,气质儒雅的青年男子道:“其实论实力,绮罗与此人相差不多,但此人真正可惧的,乃是他的智谋,对人心的把握,其威胁甚至还在他的武力之上。”<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