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拎着一个绸布兜,唐老爷子进得病房,师轻舞迎过去将他手中的绸布兜接过来,唐老爷子嘱咐了一句:“别都听医生的,这里我自己腌的小咸菜,一顿给他夹两块,嘴里淡出鸟的滋味,别生病更难受。”
病床上的师老爷子深以为然:“还得是老兄弟,死怕什么,怕的是没滋没味,小舞啊,这事你得替我做主,他们谁要拦着,你就说是他唐石头让的,让他们去找他评理。”
师轻舞微微一笑,这种事当不得真,却要听得认真,老小孩嘛,你哄着他来总没有错。
“哎呀,老家伙,别以为你躺在这里,我就不敢收拾你,去去去,小辰,你这棋艺不行,一边去,看我的,好好收拾他几盘。”
杨以辰将位置让给了小姥爷,要说开心,还得是老哥们坐在一起开心,不用去忆往昔,人以类聚,年轻人只能叫做陪伴,同一个时代的人才能是真正的交流。
师轻舞拿着一个小瓷碗,将刚刚拿出来的黄瓜小咸菜夹给杨以辰一块,翠绿的黄瓜条本身就让人非常有食欲,一咬嘎吱嘎吱,嗯?并不咸,或者根本就不能叫做咸菜,而是清爽小黄瓜条。
杨以辰和师轻舞对视一眼,老人的表达方式总是会有他们觉得合适的方式,不愿意被束缚,却也知道有些事自己说的不算了,换一种方式,找到一点点觉得冲破束缚的窃喜,就算这黄瓜条不是咸的,吃在嘴里,师老爷子会有一种我还是能够按照自我意愿生活的窃喜,医生怎么了,非让我吃清淡的,我就不吃。
“将军!”
“我飞象。”
“马踹了。”
“剁了。”
不知道的人,看两位老爷子的架势,还以为是沉浸此道多年的高手,唯有站在一旁观看的人才看得真切,确实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只不过这两位的棋艺,实在是有违象棋常规的对决方式。
开局,唐老爷子能够直接炮打对方马,直接换子。
碰到换子的地方,师老爷子绝不犹豫,就是杀。
两人一盘棋,至多五分钟,快的时候只需要两分钟就会结束战斗,以最初级的初学者下棋方式,师轻舞这边小米粥熬好,五盘棋两人只用了十几分钟,还都一副大呼过瘾的模样,那感觉,没看到他们下棋的,还以为这是高手酣畅淋漓的来了一场对战。
本来师轻舞邀请,唐老爷子是准备在这一起喝碗小米粥的,看到师家有人来了,就知道这又是某些人来看望老领导了,背着手,嘟囔了一句:“走了。”也不专门跟师老爷子说一声我什么时候再来,至于什么保重身体之类的更没有,实际上这些天,他几乎天天都过来,有些感,不会表达出来,他们也不会选择多数人理解的那种表达方式。
师轻舞坐在床边,示意师老爷子吃饭的时候就认真吃饭,什么访客都不重要,她是监督员。杨以辰直接走进右侧的陪护间,坐在椅子上,扣上耳机听音乐,闭目养神,恕不接待,也不靠近,我在这只是一个陪伴老人的晚辈,没有富的身份,也不是上市公司的老板,不会跟谁谈事,也不需要靠近谁。
我做的,不是给谁看的,是我想要做的。
“很香的小米粥,正好我也没吃饭,小杨同志,给我也盛一碗?”
扣上耳机只是一个姿态,听得到,也能感觉到,当这样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杨以辰猛的睁开眼睛,绽开笑意:“好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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