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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怎么不把我们送到温暖点的地方去,嗯,例如北极?”敲打着牢房门的高大黑人阳怪气的道,引来其他囚犯们的嘲讽笑声。

监狱里并没有备有太厚的衣服,完备的冷暖供应系统让他们不需要这些,因此,似乎出现问题供暖系统在大冬天的竟然开始供冷起来,让所有的人都不好受。但是似乎出现问题供暖系统在大冬天的竟然开始供冷起来,让所有的人都不好受。但是却不能随便切断在装修后和预警系统连在一起的电闸,这让监狱管理系统很头疼。

胖狱警打了大喷嚏,缩缩鼻子,没好气的道:“别像个小孩一样,fly.也不是很冷,如果你真能飞到北极,那倒是件好事。”

外号fly的大个子黑子做了鬼脸,哼唧怪叫,指着身边的白人囚犯嚷:“还不冷?!这个家伙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黑种人!要知道,这是美利坚给我们的福利!”

“嘿嘿……”

“我们要暖气!!”

“我们要暖气!!”

“暖气……!!!”

“……”

派系众多bck囚徒里第一次那么齐心协力,拍打着铁门。

“该死的猪猡们,要福利的话你最好***去投民主党的票。”自己也冻得瑟瑟发抖的胖狱警僵硬着脸,不耐地嘟哝,转身向门外走去。

忽然一只腿隔着门缝伸出去,把行动有些迟缓的狱警绊了一跤,踉跄的滴溜转了个圈,好容易抓住铁门的胖狱警狼狈的半跪在地,免去磕破头的灾难,才松了口气,却被突然探出的一双大黑手梭地揪住,“砰”的一声撞上铁门。

他才抬头就对上一片黑糊糊中两只灯泡似的眼睛,眼里的血丝带着狰狞的味道。

立刻让他联想起上个星期自己刚从大仓里被抬出去的同事,那张血模糊的脸上少了一对眼珠子,虽然说大仓里这种事比较多,可不代表短仓内没有出过这样的事。

而现在,身边并没有其他的同事在身边。

……

“嘿,好样的,杰克,给这头非注意点颜色看看!”

“把他的肥揪下来!”

犯人们开始兴奋地鼓噪。

“要知道,这可……不关……我、我的事。”胖狱警的脸有些抽搐,这个叫做杰克的黑大个当初被控告罪名就是抢劫时,暴力袭警,导致警员三死两伤,现在其中一个必须永远的躺在床上靠政府的赔偿金和救济金过日子。

“听着,伙计,这是关于你的,我们是怎么称呼一只连警察资格考试都通不过,赚的钱还不如邮递员的白种猪的呢?——狱警。”杰克嘴里的臭气如同那腥腻的目光毫不客气的爬过瑟瑟发抖胖狱警的脸,同时一只手迅速的拍掉他的对讲机。

“我……我……”胖狱警已经有随时晕厥的准备。

忽然角落的影里传来一道带着丝嚣然冷酷味道的声音,让杰克微微侧头,“算了,杰克,收拾了这个垃圾也不会让温度上升一点。”

立即从垂死瘫软状态恢复成活蹦乱跳的胖狱警立即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现在立刻去踢电工的屁股,让他把电闸拉断!”

“小心点,伙计,州医院的停尸间有个位置就专门为你们这些肥佬狱警留的。”

杰克森森的呲牙笑了一下,方才松开铁钳大手。

胖狱警立即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在一片嘲笑声里跑掉。

“你真的相信那头肥猪会去为我们争取福利么?老大。”杰克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转身看着坐在暗角落里的男人。

“当然……不。”男人莹绿的瞳子在黑暗里仿佛也能闪耀出冰冷如兽猎食前的目光。

“但是,杰克你不是拿到了这个么?多运动有助血循环。”他朝杰克比了冰冷而略带残忍味道的手势。

杰克会意的森一笑,手一晃比出刚才从胖狱警身上顺来的泛着银色亮光的东西“是啊,嘿嘿,咱们也许可以活动一下,暖暖身子不是么。”

似喃喃自语说完话,他转过身猛的仰起头,隔着铁栏比出手里的东西:“嘿,伙计们,瞧瞧这是什么,咱们让那些穿着黑皮的猪猡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运动’,这是美利坚,是‘自由’的国度,这是我们的‘福利’!”

整个走廊静默了不到一秒瞬间爆发出带着暴虐意味欢呼。

……

“那群垃圾,oh,那群该死的渣滓竟然敢那样对我说话,迟早有一天把他们都送上电椅才对。”

铁塔一样高装的壮实男人,看着一个踉跄撞到自己还喃喃自语的胖狱警,皱眉发问。“怎么了,吉米?”

“队……队长。”吉米抬头就对上一双冰冷不悦的眼睛,那是属于他们队长‘蟒蛇’的眼睛。

“不,别担心,只是一群无聊的垃圾在作怪而已,我能处理。”吉米连忙立直胖乎乎的身子,比了个恶狠狠的手势。

“是么……”‘蟒蛇’扫了他一眼,直看到吉米一身冷汗,才转过身正欲离开,却听见一道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刺破整个宁静的夜,随即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笛声接连响起。

“你能处理?”蟒蛇顿住脚步,看向面前脸上一片苍白的手下,目光下滑凝固到他的腰间。

手顺着上司目光下意识的往下一滑,吉米双腿瞬间发软,他的钥匙……a区,b区,连通向特殊区的钥匙……不见了。

……

整个通风管里弥漫着浓浓的催泪烟雾,将不少黑暗中潜伏的蟑螂老鼠逼迫而出,好在这里是新改建过的管道,否则光是这些不速之客的数量就够潜伏在这里的血的解放军的成员们受的了。

“对时!十二点十一分。”透过便携式防毒面具,白夜抬起手腕,看着手上的荧光战术表,冷静的通过无线耳麦下令。

“完毕!”

“完毕!”

“完毕!”

“……”

“move!”

所有liberation army of blood的成员如猛虎出闸般迅速蹿出,沿着既定的路线迅速前进。

三十几只德制mp7和奥制pq0对着那逼迫得他们不得不缩一角的警卫成员就是一通狂扫,瞬间倾泻出几百发滚烫的满含杀戮味道的子弹。

“十三分钟,并不足以让所有的人都撤退到监狱最右侧的储存室,特别是跟随着我们进特殊区医疗室带回零尘的人。”看着和留下来几名成员一起在装置微爆弹的白夜,king金色的眸子里带丝冷沉。

方才他没有提出来,是不打算扰乱军心。

“是么?”白夜目光专注在安置引爆器上,随口回了一句:“我们确实来不及撤到储藏室,因为我们不需要撤退。”

king微微挑眉。

“医疗室下面就是燃气管道和废弃的锅炉房,那里以前是个军事指挥所级别的防空洞,可以承受三百tnt当量以上的炸弹。”白夜轻描淡写的道。

不但king怔住,连几名出生入死惯了的血的解放军成员都同时僵住。

燃气管道???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疯狂。

感受到气氛的僵滞,白夜目光漫不经心的一扫:“怎么,怕了,那就留下好了,权当去支援其他队员吧。”

“你!”

血的解放军的成员们散发出的冰冷杀气,白夜继续视若无睹的边潜行,边安置微爆弹。

请将不如激将,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顶尖雇佣兵的自尊也会让他们绝对拉不下脸。

看着白夜转过脸去唇边扬起一抹冷淡的笑,king眸光闪了闪,如果真的有地下防空洞,为何之前他查看结构图的时候并没有看见。

白夜……越来越让他捉不透,又或许他从来没有捉得透过她……

感受到身后探究的、复杂的目光,白夜唇角弯起的弧度带了丝诡谲的气息。

能让king陛下露出这样的目光,她还真是荣幸呢。

枪战伴随时间的推移,愈发的激烈起来,但似乎占了上风的血的解放军成员手里的动作却愈加快和狠辣起来。

子弹疾风暴雨般,暴力美学的完美体现。

可虽然战术上他们占了上风,人员受伤不重。

可阻力与预计想象的一样强大,而且……他们的时间却居于最大劣势。

对方被他们的长短点的暴雨火力网不断逼退,却分明在使用拖延战术。

一旦军方势力手,就麻烦大了,这里毕竟是在美利坚的本土,911以后草木皆兵的美国佬,可不是那些在非洲或者其他战乱地区的落后地区。

何况美国佬看着的还是他们的首席大脑科学方面的专家以及……议长大人。

可身为雇佣兵的自觉早让他们有了随时与死神约会的自觉,虽然急躁却并不失冷静。

在邻近还有两分钟,才刚打通了通往医疗区的通道后,所有成员都有了觉悟的准备,但雇佣兵只要没死,便要坚持完成任务。

而此时,耳机忽然传来一声淡冷却在轻笑的女音,让他们永远记住了这把对他们而言如同天籁的声音:“hi,我们的时间又延长了,外面区的囚徒们在‘起义’。”

随后一连串微爆弹的尖利声音在耳塞里响起。

士兵们微微顿住脚步,互看了一眼,低低道:“gabnie的福音。”(加百列)

……

“是白浪和你策划的暴动以拖住军方的人?”看着白夜摘下耳塞,king金眸闪过不可捉的光芒:“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没有告诉我,‘合作伙伴’。”

“你很快就会知道。”白夜轻笑,看着对方擒住自己的手腕,她微微歪头,似笑非笑:“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吵架和讨论这个问题?”

king盯着她片刻,带着一丝无奈与挫败的松开手,看着白夜忽然回身,跃下被他们炸的只剩一个的出风口,大喇喇的走出去,他只得领人跟了上去。

他已经很久不知道挫败是什么滋味了,却总在这对姐弟的身上偶尔实践。

king若有所思的勾起唇,金眸深沉。

……

“先生,很抱歉,但是……我们的人和官方的人被挡住了。”看着安瑟斯沉的眼里闪过的狞光,拿着电话男人赶紧满头大汗补充:“但也只是十分钟而已。”

“十分钟?”安瑟斯冷冷的勾起唇,目光冷而嘲弄:“liberation army of blood的人十分钟能把你活活扒下二十层皮。”

“先生……”刚刚亮起的灯照在男人脸上,一片惶恐苍白。

“算了,去把我的枪拿来,嗯,对了,还有那个‘控制器’。”安瑟斯冷淡的命令让男人抖了抖,惶然然的看了安瑟斯片刻,还是转身去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血的解放军已经打通了通往这里的通道。”安瑟斯看了看控制器,轻哼道,那群亡命之徒果然还是只受king控制,他早该察觉的,零尘和蓝都只是个幌子而已。

男人不可置信的抬起脸:“先生,难道你……但是那条通道是政府为您留的啊,我必须带您走。”

“如果逸月的维生仪器再次断电,那对他的脑损伤就是不可你的了。”安瑟斯看着玻璃罩里的安静睡着的人片刻,淡淡的道。

那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狠或者说聪明……

“那您……”

“我?”安瑟斯微微勾起唇:“我也不知道,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不会再和逸月分开,再也……不会。”

没有人,没有人能再把我们分开……上穷黄泉下碧落,如果不能一起生,那就……一起死吧。

深情的低喃里带着的偏执、疯狂与寒让人不寒而栗。

“啪啪啪……”忽然传来一阵希拉的鼓掌声,清浅淡漠的女音响起:“议长大人的深情告白真让人感动,中文不错。”让她几乎觉得她是那个拆散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坏人……哦,不,在西方该说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这是逸月最喜欢的中国词句,他总是满怀温柔的写在每一本书的的开头,可惜最初的我并不明白。”似乎完全不在乎白夜的出现和自己得力助手仓皇而逃,安瑟斯伏在玻璃罩上专注的看着安静沉睡的人儿。

“可惜,这次并不是送给你的,不是么?”白夜轻笑,尖锐的话语并没让安瑟斯有任何反应,他只是抬起身子,略略扫了眼她身边。

“威廉呢?”

原来这人眼里除了逸月还有第二人,不过若不是为了利益他也会放弃掉,白夜扬了扬手上的金属小玩意:“在这。”

“也许我真的是小看你了。”看着那金属遥控器片刻,安瑟斯微微一笑,目光扫过白夜身后站着的明显在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后压抑着愤怒的king:“你觉得我会答应拿逸月和你们换威廉?”

如果他没看错,他们外面站了好几位虎视眈眈的血的解放军成员。

“为什么不?我想不出好的理由。”白夜耸了耸肩。

安瑟斯沉默了一会,慵懒的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致的手枪:“知道我为什么能从科学界转到政界一样成功么?”

白夜挑眉:“这是《时代》杂志的访谈?”

安瑟斯抬起与神父相似却更鸷的眼,露出个完美的却如冰川般森寒的笑:“因为我一向善于让游戏规则为我服务。”

安瑟斯子弹出的瞬间,整个房间忽然瞬间天旋地转一般,一阵剧烈抖动,所有的一切就像忽然换了位置。

几名血的解放军成员都跌的七荤八素,跌跌撞撞爬起来,茫然的看着自己面前陡然出现的一面墙,片刻后,为首的一人蓦地看向四周,“你们还好么?”

“还好……可是,那个混蛋为什么向我们击,她疯了么!”一名血的解放军成员愤怒得青筋毕露,肩膀上淌下鲜血。

是的,那个‘混蛋’指的并不是安瑟斯,而是白夜,在天旋地转的一刹那,她竟然回身朝他们扫了一梭子弹,逼迫他们退开。

白夜到底……想干什么?

这不只是血的解放军成员们的疑惑,亦是king的。

“你!”king并没有错过白夜的那一梭擦着他肩膀过去的子弹,在那一瞬间,她的眼睛让他几乎觉得那些子弹是送给他的。

但面前的环境却让他无法去问这个问题。

陡然转动的房间是一个普通的机关,正常而言,在机关转动的瞬间不该有这么大的响动,但是因为他们设置的微爆弹破坏了这里的建筑结构,导致这个房间的结构并不稳固,移位同时,错位严重成好几个部分。

面前的偌大空间竟然通向好几条变形塌陷的通道。

而白夜不见了,至于安瑟斯……

king看着那一条通道边探出的枪口,随即慢慢的推开。

“你违背了契约,king。”

……

她想做什么?

她只是想亲手结束这一切而已……

“笨蛋墨墨,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在这样睡下去,姐姐就不要你了哦。”白夜静静的坐在如同玻璃棺材的维生监视器边,慢慢逝去唇边的血,推开玻璃盖,抚着风墨天苍白如纸的脸,轻喃。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州监狱,没有什么是白狼探查不到的,安瑟斯自以为秘密的密室早在他们的掌握中。

但算准了爆破点和自己的位置,还是异常危险,白狼最初的强烈反对便是为了这个,只是这一次,上天也许是眷顾她的,她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

“小时候,你最喜欢睡美人的故事。”白夜把风墨天的上身微微抱起搂在怀中,让他削瘦苍白的脸贴在自己的颈窝里,慢慢俯下脸轻轻在他唇上烙下极尽温柔的一吻:“现在,我的小王子得到吻了,是不是该醒了。”

该醒了,我的墨墨……我的小乖,姐姐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们回家,我们一起回家……

一滴哀伤的,剔透的水珠顺着她的下颌缓缓的淌落在风墨天安静而没有生气的清美睡颜上。

昏暗中的一秒也仿佛千年……似乎从年少的时代开始,那个少年就一直偎依在她的怀里,从未离去。

刺耳的枪响,让白夜身子一震看向一边的黑洞,随即放下怀里的人,抽出别在腰间的枪,利落上膛。

原来爆破还是出了问题呢,

计划是石梁和各种障碍将那些人全部都阻隔在外,医疗室的正下方就是防空洞改建又废弃掉的锅炉房。

但看来,她还是必须先清理掉一些‘垃圾’才行。

“这一次,换姐姐保护你。”

白夜扣下强化玻璃罩,温柔的笑了笑,转身向黑洞走去。

空无一人的灰暗中,红灯闪烁着光芒的仪器跳了跳,终于支撑不住梭地断电熄灭了。

原本安静躺着的人,手指几不可见的……动了动。

……

“king,如果你不帮着那个贱货,我得到了逸月,自然你就是塔罗真正的拥有者,又怎么会落到这一天。”安瑟斯看着捂着左口跌坐在地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狰狞与嗜血,慢条斯理的推枪上膛。

“我答应过零尘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擦去唇边不断溢出的血,king靠在墙壁上,冷冷淡淡的道,巨痛与失血过多让他语气有些虚弱,却丝毫不折损那种锐气。

“可惜,当年肃凤挺得不到逸月,他亲手选出的你也得不到,这就是所谓的宿命么?”安瑟斯嘲弄的道。

“是么,宿命如果是说你也注定一辈子的不到所爱呢。”子弹伴随着枪声响起让安瑟斯眼瞳猛地一缩,敏捷的一闪同时回手一枪。

白夜早隐蔽在死角,如果自己没看错,他避开了要害,却被击中了腰部,只是这条通道周围都是塌陷物体,看不清他的所在。

才微微回身,却感到冰冷的枪口抵上了自己后脑,低沉富有磁的声音响起。

“别动,亲爱的加百列。”

***!

她怎么忘了,这条通道上面正是神父所在。

“威廉!”认出自己儿子的声音,安瑟斯带着丝得意站了出来,看着白夜的眼里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气狰狞,刚开口:“杀了她……逸月?!”

看着黑黑洞口若隐若现一身白色病人袍子的修纤人儿,所有人都怔了。

只怔怔的看着他缓缓的迟滞的朝安瑟斯走去,似有些恍惚的向他伸出手。

“安瑟斯……”有些迷离的声音轻轻响起,白夜星眸大眼沉了沉,手蓦地握成拳。

墨墨……

看着面前的人儿因长期不活动,一个踉跄几乎跪伏在地,安瑟斯迅速的一把接住那纤长的身体。

“逸月……唔,你做什么!”惊喜过后,却被爱人修长优美的手指猛地捏住脖子狠狠撞到墙壁上,安瑟斯错愕的瞪大眸子,脸涨得通红。

“你不是爱我么,那就为了我,为了‘逸月’去死也不是很难对不对,亲爱的安瑟斯。”

风墨天抬起靡丽的凤眸,幽光迷离带着致命的诱惑,滟涟红唇里吐出低低柔柔的声音恍如来自地底的恶魔,大得不像人的力气让受了不轻伤的安瑟斯拼命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神父。

却见他安静的看着他,一如他在主持葬礼弥撒上的目光,悲悯而冰冷。

这……是他的儿子么?

或者是……殉道者?

安瑟斯不再看她,目光转回曾属于自己的、面前的这张绝美的脸上,手指缓缓的抚上对方的脸,伴随着颈骨清脆的折断声,落下。

另一只手里早已上了膛的枪也叮的落地。

“逸月……啊。”浅浅的,黯淡而悲凉的叹息缓缓飘散开来。

机关算尽,对着这张脸,还是……还是也下不了手呢。

沉默飘散在昏暗的空间里。

有一种大提琴最后一弦断掉前拉出最后的一个尾音黯淡怅然……

风墨天缓缓转过脸,朝白夜露出一个艳绝而迷离的笑,眸光清冽里而蛊惑。

“姐姐……”

……

伴随着耀目的火焰与光环。

燃气管道……泄露与子弹摩擦的火花终究引发了剧烈爆炸。

燃烧迪奥所有的一切……

……

安静的躺在身下人儿的怀里,感受着火焰燃烧空气的灼热,耳朵因为爆炸已经听不见,只是却可以感受身下之人彼此相似的心跳,感受他温柔的呼吸轻轻的拂过耳边,白夜闭上眼抬头轻吻上他滟涟的唇。

也许,就这么让一切结束,也是不错的选择。

“姐姐……”

你终于肯爱我……

让我们再次骨血相溶……不再分开,千年万年,在地底永垂不朽,是不是还能在坟上开出一朵双生花,叫曼珠沙华。

……

只是,许久以后,偶尔间,还会记起……

一双宁和深邃的看着他们的金色眸子,曾经爱恋过,憎恨过,此刻却深邃宁和得让白夜忍不住紧紧地抱住身下的人。

还有……

那个爆炸瞬间,安静的拿着枪站在她身后,却忽然将她推进那扇狭窄石门,然后看着她轻轻绽放出仿佛从来不曾改变的神秘微笑的男人。

最后的缝隙合上的那一刻,金色的火焰在他身后像一双巨大的铺天盖地的天使羽翼,一如那幅叫米迦勒踏火而来的油画。

是的,米迦勒,最美丽的容姿,毫无参杂一丝黑暗的圣天使,对于罪恶的事保持着绝对的否定与无情的歼灭,是“绝对正义”的化身,连自己的罪……都不能容忍的上帝身边的首席战士与——殉道者。

“走吧,你没有让我失望,我的加百列,……我的——东方野蔷薇。”

也许,我们都记得。

也许我们都忘记……

________正文完结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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